但肅穆不到兩秒鍾,他突然噗嗤笑出聲,賊兮兮地說:“怎麽感覺我們像在偷情。”
發現裴斯言和他們還有一段距離,又回頭加了句:“是不是很刺激?”
聞溯:“……”
聞溯終於沒忍住,屈指往江逾白頭頂發旋彈了一記。
下一個項目他們去玩了碰碰車,一人一車、風馳電掣。
然後就到中午吃飯時間了。
中秋假期的遊樂園人流量過載,不僅餐廳人滿為患,連路邊的休息椅都找不到一張空的。
幸虧傅磷喊來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裡有幾人帶了野餐墊,大家找了塊草坪、把野餐墊拚在一起,終於有了坐的地方。
“媽耶,這裡吃的太難買了,還好我媽有遠見,出門前往我包裡塞了一盒水果一盒周黑鴨。”
“我爸給我裝了兩盒自熱火鍋……”
“再也不要在這種節日來遊樂場了,排隊排得懷疑人生,好想扭頭就走,但又不想浪費門票。吃壽司嗎你們?”
少年少女們一邊吐槽一邊分享零食水果。
江逾白對此本來沒有任何準備——他一向是走到哪裡餓了渴了當場買的主——但他有靈機一動。
先前買龍卷風土豆的時候,他尋思著排隊半個小時就為了買三顆油炸土豆委實不劃算,於是還要了一堆別的東西。
他把食品盒外的塑料袋一層層扒掉,揭開蓋子一一推到野餐墊中間去,熱情洋溢地招呼:“吃涼面涼皮涼粉狼牙土豆哇同學們!”
然後轉頭對聞溯和裴斯言說:“得虧有我,不然都融不入現在這氛圍。”
裴斯言笑了笑:“光吃東西太無聊,玩點遊戲?”
江逾白很有興趣:“玩什麽?贏了怎麽獎,輸了怎麽罰?”
“我有懲罰辦法,我有懲罰辦法。”傅磷神秘一笑,掏出一盒大冒險牌。
“準備周全啊傅哥。”趙鳴宥腦袋探過去,“這裡面的冒險不會很過分吧?沒有那種讓人脫光裸·奔的懲罰吧?”
“沒有沒有,都在能接受的范圍之內。”傅磷堅定保證。
“那就這樣,輸了的抽冒險牌!”江逾白打了個響指,對傅磷的準備滿意極了。他轉頭衝著裴斯言說:“你提議的,不許不玩。”
“我是那種玩不起的人嗎?”裴斯言聳肩。
“非常好。”江逾白又轉向聞溯:“來到來了,你也玩?”
聞溯冷淡地給了個“嗯”。
“那我開始期待了!”趙鳴宥一聽聞溯答應了,興奮搓手,“玩什麽?”
玩誰是臥底。
微信上有專門的小程序,要玩的人進組抽詞語,只有一個人抽到的詞語和其他人不同,那個人就是臥底。
這個遊戲很簡單,哪怕從前沒玩過也能分分鍾上手。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樂意接受大冒險的懲罰,最後參與遊戲的只有十來個人。
第一局的臥底是趙鳴宥,別人的詞語是餐桌,他抽到輪胎。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圓的”,然後第一輪結束就被識破投了出來。
“咳!我的回合。”
趙鳴宥輸得太快,神情有幾分尷尬,從傅磷手裡接過冒險牌,洗了一遍又一遍,一把推開,小心翼翼、精挑細選出其中一張。
上面寫的是——弄哭一個小孩。
“臥槽啊!這哪是懲罰,這是送命啊!我不得被小孩家長揍一頓?”趙鳴宥驚得蹦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嗝!”人群裡爆發出喪心病狂的笑聲。
傅磷喊:“哈哈哈哈鵝接受懲罰吧鳴哥!”
鳴哥大好的心情沒了,垂頭喪氣起身,往附近看了一圈,朝一個正在玩泡泡水的小女孩走過去。
只見他站在那女孩面前,耐心等待著,等她吹出一個又大又圓的泡泡,閃電伸手、精準戳破。
“媽媽有壞人欺負我!”
小女孩哇一下哭了起來,掄起拳頭就往趙鳴宥身上打。
可憐的趙鳴宥被那小女孩追了足足十分鍾才回到草坪上,一群人笑得東倒西歪。
第二局遊戲開始。
這一局的平民詞是“茄子”,江逾白抽中了“香蕉”。
江逾白敏銳地察覺不對,絞盡腦汁含糊說辭,在投票環節裡瘋狂帶節奏,終於不負自己的期望和努力,苟到了最後。
臥底勝出。
“我贏了!在座各位都是輸家,都要抽冒險牌!”江逾白擺出勝利者的姿態,“和你們這群刁民鬥智鬥勇真的太費力氣了。”
擔任主持人的傅磷跟著撫掌:“刺激,這一把刺激,這麽多人要冒險。”
大冒險牌開始在輸家當中傳遞,有人抽到學雞叫,有人抽到跳肚皮舞,有人抽到去人多的地方唱黃齡的《癢》。
這些在江逾白看來都平平無奇、無傷大雅。他把期待的目光投向裴斯言。
裴斯言手一翻,牌面上寫著:站到廁所門口對進來的人說“歡迎光臨”。
江逾白十分失望:“就這。”
最後一個輪到聞溯。
江逾白不斷重複著從中間抽出一摞牌放到最上方的洗牌動作,洗了十幾遍,才遞到聞溯面前,非常嚴肅鄭重地說:“溯哥,你的回合。”
“你在期待什麽?”聞溯問。
“期待你把小孩弄哭。”江逾白不加掩飾。
“……”就知道這家夥不會期待什麽好的。聞溯目光垂向這人的手,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把牌推開再選,而就著江逾白的手直接切出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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