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說話間,聞溯又把他往自己身前撈了一點兒,然後一偏頭,將唇落在他鎖骨處。
唇柔軟微涼,吻濕潤響亮。
這還只是個開始。
他鼻尖抵著江逾白的皮膚向上移動,緩慢灑下自己的氣息,嘴唇似落非落,掠過咽喉時一抬頭,用牙齒叼住輕輕地磨。
江逾白過電一般顫栗起來,不可遏製、難以忍受,腰似一灘爛泥軟在聞溯手掌裡,難以啟齒的感覺從尾椎升起,轉瞬蔓遍全身。
他低低嗚咽一聲。
早晨剛醒時本來就欲重,他察覺到某些地方要被撩撥起來了,臊得恨不能立刻飛去火星,用盡全力往後一仰,伸手抵住聞溯額頭,將人推開。
聞溯的頸骨被拍出一聲脆響。
他皺著眉醒過來,睜眼後花了兩三秒聚焦視線,看著江逾白嗓音低啞:“松鼠,你臉怎麽這麽紅。”
說著想要碰一下江逾白的臉,然而手剛抬,就被江逾白一巴掌拍開。
我臉紅是因為誰?認識你才多久,我簡直把一輩子的臊都害完了!江逾白越想越氣,抬腿一踹。
咚——
非常沉悶的一聲響。
江逾白沒收力,聞溯更沒防備,被一腳踹到床下,撞上地板。
聞溯眉頭皺得更深,即使房間裡光線朦朧昏暗,也能看清這一刻他的臉色蒼白了下去。
江逾白心道一聲不會吧,趕緊爬向床畔,手撐在床邊向外探出上半身,小聲地問:“你、你摔到哪裡了嗎?”
“沒有。”聞溯偏開臉低聲道,手在地板上一撐,半坐起來。
他頭髮凌亂,眼眸低斂,垂著腦袋手搭在膝蓋上,從江逾白的角度,只能看見他蒼冷的側臉和唇角下撇的弧度。
這幅模樣又一次讓江逾白聯想起受傷的大犬。江逾白內心愧疚更重:“對不起,但其實你也……算了,我拉你起來?”
江逾白把手遞向聞溯。
他的手手指修長,筋骨勻稱,在暗光裡瑩潤如玉,指腹上生著琴繭,握上去的那一瞬會覺得有些粗糙,可握久了只會感到柔軟溫暖。
聞溯眨也不眨地看著面前的手,隱蔽地勾起一個笑容,抬手握住。
江逾白就要發力,可聞溯更快,力道也更大,閃電般把江逾白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江逾白跌下去。
一個嶄新的問號在他腦袋頂冉冉升起,他滿眼不可置信。
聞溯另一隻手也抬起,穩穩接住撲向自己的人,笑出聲。
但這一聲在江逾白聽來何其刺耳,江逾白刷啦抬頭,怒目而視。
聞溯一把捏住他的臉,“松鼠,你知不知道你昨晚……”他故意隻說了一半的話,語速還慢。
“我昨晚怎麽了?又鬧騰你了麽?”江逾白不給好臉色,話語冷冰冰。
聞溯:“你在夢裡打遊戲。”
?
江逾白頭頂升起第二個問號:“然後?”
“然後今天的練習題加10道。”聞溯拍拍江逾白側腰,語氣少見的溫和。
???
江逾白震驚得無以複加:“不是,就因為我在夢裡打遊戲?你特麽……我還懷疑你在夢裡乾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呢!”
聞溯又在他臉上捏了捏,起身打開臥室燈,走進浴室關上門。
江逾白完全搞不懂聞溯的邏輯,每個腦細胞裡都充滿了問號,愣愣坐了一陣,擼起衣袖走向浴室,在門外叫囂:“我在夢裡打遊戲怎麽了?我在夢裡打遊戲怎麽了!你開門,你出來,我要和你battle!”
回應他的是電動牙刷的嗡嗡嗡聲。
江逾白抱臂冷笑:“我是不會多做那10道題的,打死也不做。而且我以後不僅要在夢裡打遊戲,我還要在夢裡打架泡吧看脫衣舞!”
嗡嗡聲停了。
水聲接踵而至,數秒後開門朝內打開。
“看誰跳脫衣舞?”聞溯問。
他臉側掛著水珠,一滴接著一滴往頸上滾,琥珀色的眼眸又冷又沉。
山雨欲來。
但江逾白反骨上來時根本不虛這種架勢,抬著頭,面無表情地說:“夜店裡的肌肉帥哥,不但要看,還要塞錢摸。”
“嗯,理想很不錯。”聞溯狹長凌厲的眼睛先是一眯,爾後唇角勾了起來,點了下頭。
這一笑格外驚豔,是山間初落雪,霜白掛梢頭,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眼,可如果細品,會發現它終歸是冷的。
聞溯電光火石將江逾白拉進浴室,關門,把人抵上去,低頭堵住那張什麽都敢說的嘴。
冰冷的水珠從他鼻尖落到江逾白唇間,轉瞬升溫不見。
掙扎和抗議被吞入腹,浴室裡響起另一種細細密密的水聲,呼吸粗重黏膩,江逾白不自覺仰起頭,手攥住聞溯衣角,又從攥衣角的動作改為摳住他的腰。
聞溯很輕地一哼。江逾白眼角紅得像是染了胭脂,被這聲哼勾回些許清醒,瞪大眼睛:“你……唔……”
唇齒被侵犯得更深,來不及吞吃的水跡流淌到下頜,禁錮在江逾白腰上的手愈發收緊,將他抬得微微離地。
這種懸空讓江逾白丟失了安全感,不得不也把聞溯抓得更緊,指甲幾乎要抓破睡衣單薄的面料。
呼吸被掠奪得更加肆無忌憚,直到門外傳來手機的震動和鈴聲。
是鬧鍾,到七點了。
“……你行了吧。”江逾白用力推開聞溯,擦著唇角別開腦袋,大口大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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