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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歸從來沒參加過拍賣會,也不知道江昱帶著他參加有什麽意義?在江墨歸的認知裡,拍賣會就是買賣東西的。
直到他真正進入這個環境……
先不說規模的大小,裝潢的奢侈,光是明面上移動的人群,滿滿都是金錢的味道。他們捏著酒杯,紳士或淑女地抿著酒,身著高定的禮服,穿戴的飾品,是無法估量的價格,他們交談著普通人都無法想象的金錢價格。
這讓江墨歸覺得這個拍賣會和平常江墨歸帶著他參加的酒會沒什麽不同。他一言不發地跟在江昱的身邊,只有江昱介紹他的時候,他才會說上那麽幾句話。
然後江墨歸在這樣麻木的交談中,逐漸發現了不對勁,這次參加拍賣會的人的質量,和平常酒會非常不一樣。之前江昱帶他參加的酒會,或多或少都有官二代、富二代甚至是三代的,並且江昱只是單純地把他帶在身邊,絕對不會像今天一樣,一對一地介紹著。
他看了一眼江昱,江昱和人的交談的模樣就像一台機器,縝密得沒有一點錯處,連同表情都完美得恰到好處,他機械般地討論著項目,話語終結的時候還不忘碰一下酒杯,說上那麽一句合作愉快或者下次再聊。
江昱似乎察覺到了江墨歸的視線,看了過來,表情稍微松懈了一點:“怎麽了?”
江墨歸張了張嘴:“把我介紹給他們幹什麽?”
江昱:“以後要是你談項目,會有幫助。這些都是人脈。”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就不怕我哪天起來和你搶奪公司嗎?”江墨歸問得直白露骨。
江昱的目光冷了幾分,他把酒杯放在了服務生的托盤上:“首先你還沒有這個能力和資格。其次……”他頓了頓,轉了轉腕表,“公司是江家的。”
這句話說得有些生分,又有些冷漠。仿佛他坐在這個董事長的位置上只是單純地履行自己的職責,對於這個公司對於他手上的這一切,沒有任何感情。只是因為他姓江,便這麽做了。
江墨歸不再說話,江昱的發言讓他覺得不舒服。
拍賣會很快就開始了,每個人都入了座,爭搶東西的時候更加無聊,江墨歸只需要看江昱的眼色來決定是否舉牌。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江墨歸和江昱坐在同一輛車上回了市裡。先送了江昱,最後才把江墨歸送回去。一來二去,時間已經過了十點。
江墨歸渾身疲憊地打開了房門,剛想躺下,手機就響了起來,江墨歸拿出來看了一眼,不看還好,這一看,整個人猛的坐了起來。
是唐漾打來了。他們一般聯系都是在微信上,這還是唐漾第一次打電話給他,鈴聲在響第二聲的時候,江墨歸就接了起來。
“唐漾?”
電話那頭傳來了很重的呼吸聲,緊接著好像有什麽東西倒在了地上,隨後便是一陣巨大的關門聲。
江墨歸覺得不對勁:“唐漾?”
“江離……”唐漾的聲音緩慢地響了起來,只是語氣很不對勁,帶著顫抖和哽咽。
電話那頭有斷斷續續的敲門聲,隱隱約約還聽到了說話聲,只是電話裡聽不太清楚在講什麽。
“你怎麽了!”江墨歸立刻站了起來,連外套都忘記穿,直接衝到了外面。
“江離,我不知道該聯系誰,只能……只能和你打電話,你能來接我一下嗎?”唐漾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似的,敲門聲還在繼續。
“好,地址給我!別掛電話!其他事等我接到你再說。”
“好,我在三,三樓的廁所。”
沒過多久唐漾就發了一個地址過來,好在離得不遠。江墨歸連了藍牙,一邊和唐漾說著話,一邊開車拚命往唐漾那裡趕,好在過了十點,路上並不是很堵,也沒吃到紅燈。
只是開到一半,唐漾那邊的電話突然被掛斷,一點聲音都沒有了,江墨歸急切地喊著唐漾的名字,回應他的卻只有一片寂靜。江墨歸的心臟都要驟停了。
到目的地的時候他連車門都沒關,直接衝了進去,電梯下來得太慢,江墨歸跑著上了三樓,跟著指示牌來到了廁所。
然後江墨歸便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粗魯地扯著唐漾從廁所裡走了出來,唐漾已經換上了男裝,衣服被扯得歪倒了一邊,露出了肩頸,他拚命地想要掙脫束縛,一張臉被嚇得慘白,滿是恐懼。
“木木,你躲廁所幹什麽,我是看你喝了酒,想送你回……”去字還沒說完,眼前掠過了一陣風,伴隨著一句辱罵聲,男人還沒看清來人就被一拳打暈在了地上。
男人倒地的時候還扯著唐漾的胳臂,連帶著唐漾也朝著地面倒去,眼看就要砸在男人身上,唐漾驚呼地閉上了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整個人停滯在了半空中,眼睛剛睜開一點就被一股力道拉了起來,然後跌倒了一個人的懷裡。
唐漾驚魂未定,一動不動地靠在來人的胸膛上,鼻尖傳來一股很熟悉的氣味。唐漾來不及抬頭看是誰,就被那個人扯離懷抱,在他視線中,只看到一個人衝了上去,留給他了一個筆挺的背影。
江墨歸沒留著力,看到這幅景象他早就沒了理智,拳頭揮出去的時候都是抖的,他整個人像是進入了某種無法控制的情緒中,癲狂到,即便那個胖子已經暈過去了,他還彎腰拎起他的領子一拳一拳的砸在那個人的臉上,連續砸了幾拳後,已經看不出男人原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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