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舟同在大家面前的表現一貫是冷靜自持的,突然變化的臉色徹底點燃了編輯們看熱鬧的心。
蔣舟同聽得耳熱,轉身重重摔上辦公室的門,拿起手機惱羞成怒地撥通了路行危的電話。
路行危似乎早有預料般,接通電話沒等蔣舟同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對不起,我錯了。”
蔣舟同:“……”
他認錯的速度太快了,蔣舟同一腔憤懣還沒來得及發泄就堵在了喉嚨口。
他紅著臉抓著手機,深吸一口氣,好半晌才憋出兩個字來:“傻逼!”
人家在這邊罵他,他還在電話裡傻樂,毫不在意:“中午我帶你吃泡麵。”
“吃你媽!”
蔣舟同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就是像罵他。
“嗯嗯嗯,好好工作,別太想我。”路行危自顧自地說。
“我想你媽!”蔣舟同怒不可遏,吼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偷笑聲,蔣舟同木然地抬頭看去,幾道影子貼在玻璃門上,偷聽他打電話。
蔣舟同頓時更氣了。
他好像,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發過火!
太他媽丟人了!
這該死的路行危!
蘇望看著緊閉的玻璃門,蔣舟同無計可施的罵聲低低傳了出來。
他有些怔愣,在這裡工作的幾個月裡,從來沒見過蔣舟同的這一面,他平時總是冷靜的、沉默的,有時身上還有一抹很神秘、憂鬱的色彩,後來才知道,他的憂愁、愁緒都是因為另一個人。
那天聚餐時,蔣舟同跟他袒露的一番話,不僅僅只是向他傾訴,而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在無聲地勸阻他。
即使聽了蔣舟同的諸多考量,他也認為蔣舟同現在真的很喜歡那個叫路行危的人,可是他依然沒有放棄,他覺得任何感情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老越淺,還可以有新的感情可以將其覆蓋。
可是,現在他不這麽覺得了。
誠然,路行危的外貌條件太優秀了。
他直白的喜歡,毫不掩飾地宣示主權的行為,時時刻刻把“我愛蔣舟同、蔣舟同是我一個人”掛在臉上,年輕人炙烈真誠的喜歡,像一把大火,一旦擁有過,這輩子都不會再忘記。
就像此刻惱羞成怒的蔣舟同,臉上泛起的紅暈,一樣的令人為之心動。
蘇望自嘲地笑了一下,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嘛。
無論之前蔣舟同和他為什麽分手,他如今依舊堅定地和對方在一起,說明無論他們之間曾經出現過多大的矛盾,蔣舟同的內心從頭到尾一定很清楚,路行危一直都是喜歡他的。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會一次又一次,允許他向自己走來。
中午,路行危準時出現在公司樓下。
蔣舟冷著臉不想搭理他,這人在蔣舟同面前沒皮沒臉慣了,攬著他的肩膀單方面有說有笑。
“想吃什麽味道的泡麵?任由你選。”
路行危的氣勢像是他們在挑多麽貴重的東西。
將舟同橫了他一眼,“我想吃傻逼味的泡麵。”
路行危沒聽出他是在拐彎抹角地罵自己,遲疑一下,問道:“有這個味道的泡麵嗎?”
“有的。”蔣舟同似笑非笑,“把手伸出來。”
路行危不疑有他,把骨節分明的手放到蔣舟同面前,“幹什麽?”
誰知蔣舟同拉起他的手,二話不說一口咬了下來。
“嘶……”
他飽含怨氣的一口力道可不小,路行危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蔣舟同得逞地笑了笑,一把甩開他的手。
路行危看著虎口上的牙印,一點不惱,笑笑地湊到蔣舟同面前,挑釁道:“你這算什麽本事?有種咬我的嘴啊,我喊一聲疼我就不是個男人。”
蔣舟同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咬牙掐他的臉,“不要臉。”
路行危順勢摟住他的腰,帶著他往前走,“我是第一天不要臉嗎?你還不是喜歡我。”
蔣舟同嗤笑,“你如果一直不要臉,沒準兒哪天我就不喜歡你了。”
本來就是開個玩笑,路行危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掐著蔣舟同的腰,微微用力,說道:“別他媽胡說,我咬死你。”
“你是狗啊?動不動就咬人。”
路行危扯起嘴角冷笑,“呵。”
“是啊,有人管的時候是條好狗,沒人管的時候可就成瘋狗,逮著人就咬。”
蔣舟同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老是把自己的比作狗,隻覺得他陰陽怪氣暗搓搓警告自己的樣子還挺有趣的。
他用手肘撞了撞路行危的腹部,用商量的語氣說:“他們說一條狗在家會覺得寂寞,我要不要給你領養一條狗狗回來作伴?薩摩耶怎麽樣?還是哈士奇?”
路行危:“……”
“你養我還不夠,你還要養條狗?”
“那不是怕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覺得寂寞嗎。”
“那應該把工作辭了回來陪我,而不是養一條狗來陪我。”
自從兩人複合之後,路行危老是跟他念叨讓他辭了工作,兩個人滿世界玩兒去。
蔣舟同白了他一眼,說:“我媽辛辛苦苦供我讀書,是為了讓我找富婆求包養的?”
路行危悶悶不樂地說:“反正你工資也不高啊,幹嘛起早貪黑那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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