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覺得我會拆散你們?會耽誤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蔣舟同垂下眼簾,避開他的視線,反問:“你不會嗎?”
路行危一愣,臉上出現一抹和平常完全不同的狠厲,“對,你說得沒錯,我會。”
即使路行危在心裡告誡過自己,對待蔣舟同不能用他對待別人的方式,可是一想到蔣舟同會和別人在一起,他就恨不得撕了對方,他在蔣舟同面前裝得再無辜、再普通,可他骨子裡就是惡劣的。
他想了半年,他釋懷不了,憑什麽蔣舟同走得乾乾脆脆轉眼就可以喜歡上別人,憑什麽自己要像個傻逼似的被他扔在原來的地方,去思考他們到底哪裡不合適,還是說這只是蔣舟同不喜歡他的借口。
他現在找到原因了,蔣舟同說的不是借口,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他們的確不合適,可是……不能改改嗎?他可以改,那蔣舟同……不能改改吧?不能嘗試接受自己嗎?
“那就沒什麽可說的。”蔣舟同偏過頭,用一種漠然的口氣說。
路行危最討厭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因為好像就只有他自己在氣急敗壞,蔣舟同壓根一點都不在乎。
他雙手猛地砸向方向盤,煩躁地抓亂自己的頭髮,“我說了我能改、我會改!我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他媽就想試試,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喜歡她什麽,我想向她學習,我就想……”
路行危的聲音變得有幾分哽咽。
“我就想,如果我變了,我跟她一樣了,你是不是就能重新喜歡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了!
打個補丁:前段時間陽了,回來之後寫這本書的狀態就非常不好,雲裡霧裡,不知道在寫什麽,沒有任何思路,調整了好幾天沒有一點用,目前就是在硬寫,打算硬著頭皮在年前寫完,好好過一個年,然後再回來修可能會出現的問題。
第24章
路行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港口,猶如重錘一般砸在蔣舟同心上。
他頭趴在方向盤上,手指插在濃密的頭髮中,煩躁地撥弄,聲音裡透著無助和焦急。
可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心裡產生了莫大的惶恐,所以就破罐子破摔了。
蔣舟同怔怔地看著他,這樣痛苦的路行危他從來沒見過,他以為對方永遠是高高在上頤氣指使,面前的路行危,明顯讓他有些無力招架。
或許是酒精的緣故,讓他反應變得有些慢。
“蔣舟同,你別想扔下我一個人往前走,我都沒忘,你也不準忘!”路行危發狠地抬起頭,犀利的眸子停留在蔣舟同臉上。
蔣舟同靠在椅背上,安全帶壓在胸口,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來。
他腦子很亂,酒後吹了冷風,還有點疼,路行危的話像是一顆巨石滾進他的心湖裡,讓他的心一時半會兒根本靜不下來。
“你是認真的嗎。”蔣舟同胳膊架在車門上,腦袋抵在臂彎裡,他幽幽看著路行危,輕聲問道。
路行危像小狗一樣呲牙,讓蔣舟同想起了自家那條薩摩耶小時候護食的場面。
“你說呢?”路行危反問道。
蔣舟同有點頭暈腦脹,他也不清楚自己想幹什麽,可能酒精在他胃裡產生了反應,按捺住了他的理智。
“你真的知道什麽是喜歡嗎。”蔣舟同靜靜地問。
他其實很早就想問他這個問題。
“我們認識的時候你才多少歲?十九歲。”蔣舟同閉上眼睛,希望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路行危的話和酒精一樣令人上頭,他理不清思路,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路行危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蔣舟同的皮膚很白,在昏暗的光線下像潔白的玉一般,他臉上沒有平時的冰冷,甚至有那麽一絲脆弱,脆弱到路行危想伸手揉揉他的頭髮。
“路行危,你根本不懂什麽是喜歡,你就是一個孩子。”
在認識蔣舟同之前,他就是一張白紙,是蔣舟同帶壞了他,給了他錯誤的引導。
他本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娶妻生子,可是因為蔣舟同的出現,他的人生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蔣舟同閉著眼睛,隱約聽見一聲安全帶紐扣解開的聲音,他長睫顫了顫,說:“我不會和一個小孩子談戀愛,也不會相信一個小孩子的喜歡。”
一隻溫柔的大手蓋在蔣舟同的頭頂,疼痛難忍的腦袋好像因此得到了緩解,蔣舟同酒量不好,每當這種時候,他喜歡放縱自己,他喜歡那隻手的溫度,所以沒有及時躲開。
路行危上身向他靠近許多,看著蔣舟同柔順的表情,眼裡透著認真,說:“蔣舟同,我不是小孩子。”
“你是。”
在感情方面,路行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孩子。
“我不是,我可能解釋不清楚喜歡到底是什麽,但是你在我心裡是跟所有人都不一樣的。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喜歡,但是那種親密的事情,我隻想跟你一個人做,如果換成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我會覺得惡心。”
蔣舟同緩緩抬起眸子,眸子盛著細碎的光,“那是因為你只和我一個人做過。”
路行危動作一頓,“你跟別人做過?”
他不自覺提高聲線。
蔣舟同搖頭,“沒有。”
蔣舟同覺得自己瘋了,才會在這裡和路行危討論這種事情,明明早就決定擺脫過去,那些令人窒息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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