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岹然給食盒拍了張照,在微信上發給了聞九天。
對話框裡立刻跳出一行小字:
「您已被對方拉黑。」
作者有話說:
我大概是確實沒事了,隔離三天也沒啥症狀,自測也是陰)側面證明抗原說你陰,你真不一定陰)
第43章 你發燒了
聞九天抵達橫店時,剛過中午。他按照丁寅事先提供的地址去酒店辦理了入住,這裡十分熱鬧。走廊上時不時有人相互寒暄,基本都是《殺死羽毛》劇組的。
其中有些人聞九天見過,更多的他還沒來得及見。錯身時大多數人都會不作聲地打量聞九天一下,目光下意識有些新奇。
“那也是咱們劇組的演員?看著有點眼熟。”
“聞九天你都不認得?!他來編舞的。”
“...哦,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
聞九天拖著行李,嘀一聲刷開了房門。他習慣於充當團體裡不合群的存在,對於沒人跟自己打招呼,他並沒有太多意外。
住下後,聞九天先點了個餐,然後他給傅無聞發了條微信報平安。沒一會兒,傅無聞打來了電話。
“喂。” 聞九天說,“怎麽了。”
“到橫店了?” 傅無聞說,“今兒個為了你,我可是給醫生罵慘了。”
聞九天有些餓,嘴巴裡還沒味道。他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好像又燒了起來。他在房間裡尋尋覓覓,看有沒有能吃的小零食。
“你幹嘛呢?” 傅無聞聽到了些聲音,“拆家啊。”
“我點的外賣還沒到。” 聞九天只找到了兩支快過期的速溶咖啡,“想找點有沒有能吃的。沒找到。”
傅無聞嘖了一聲,“劇組給你們統一報銷的酒店,當然不可能很高端。”
“沒關系,我覺得還不錯。” 聞九天燒了一壺水。等水開的時候,他撕開了咖啡包,裡面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麻油味。
“你找我什麽事?”
“那什麽,” 傅無聞頓了下,“今早你走後,傅岹然來醫院了。”
聞九天找完食品,又找起了杯子。他耐心聽著傅無聞的話,過了會兒見沒下文了才道,“來找我的?”
“不然呢?” 傅無聞沒好氣道,他大約是翻了個白眼,“反正你這事兒也瞞不住,我直接跟傅岹然說你去橫店了。”
“他聯系你了嗎?”
“還沒有。” 水開了,聞九天倒開水沒經驗,手舉得太高被飛濺出來的水燙到。他嘶了一聲,再舉起水壺時隻敢一小口一小口地倒,“我們劇組不允許隨便探班。”
“你不會真的覺得,” 傅無聞差點笑了,“這對傅岹然來說是個無法解決的問題吧。”
聞九天沉默了。他坐在逼仄的小床前,小心翼翼地攪拌開咖啡,麻油味兒更濃重了。隔壁房間傳來無比清晰的嬉笑打鬧,地板也應景地跟著抖了三抖。
“我知道了。” 聞九天說。
掛斷傅無聞的電話後,聞九天對著手機沉思片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指望傅岹然良心發現後的高抬貴手,他早就明白了。
網上一篇新鮮出爐的評論文章被瘋轉起來,聞九天是在《殺死羽毛》的工作群裡看見的。大約是有人群發時少長了隻眼,發完後才急急忙忙地撤回。
然而聞九天已經看見了那篇文章的標題:從《玫瑰,白天鵝,美人》到《聞九天》,大藝術家隨心所欲的靈魂。
聞九天沒什麽反應。他甚至上網搜了一下這篇文章,其內容主要是在陰陽傅岹然。
跟我有什麽關系呢。
聞九天想。
這兩幅畫都是傅岹然送給聞九天的,聞九天只是被動參與。在所有與傅岹然有關的故事裡,聞九天始終是被動的。
幾乎沒怎麽掙扎猶豫的,聞九天拉黑了傅岹然。此時此刻他想起傅岹然已經沒有了過強的抗拒,這只是他現在想做的一件事而已。
外賣半個小時後才到,聞九天已經餓得有些不舒服了。他還沒吃兩口,丁寅就打來了電話。
“小九天,你到橫店了沒?” 丁寅說。
聞九天清了下嗓子,才開口說話,“到了。”
“那來片場吧。” 丁寅笑嘻嘻道,“具體信息可以看群裡信息。”
聞九天點開工作群,發現丁寅在群裡也剛發了集合通知,大家正在接龍回復“收到”。
偌大一個劇組,丁寅身為製片人不可能也沒必要打電話通知所有人。聞九天產生了一種熟悉的、被區別對待的感覺。丁寅應該是好意,但聞九天覺得喉嚨哽哽的,頭有些暈。
於是他也在群裡回了一句收到,很快被淹沒在不斷刷新的長龍裡。
《殺死羽毛》的片場人很多,鬧哄哄的。大家都在各自的部門報到,預備著各司其職。
“第一場跳舞相關的戲得晚上拍。” 周達非見到聞九天,言簡意賅道,“你先跟美術和布景部門的人熟悉一下,然後可以回賓館休息一會兒——今晚你可能要熬夜。”
“我不怎麽困。” 聞九天說。他打量著這個亂中有序的片場,每個人走路和說話的速度都很快。它像一台龐大而精密的儀器,再小的一個齒輪都在兢兢業業地轉著。
“你以前上過班麽?” 周達非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抬頭問,“實習也算。”
聞九天怔了下,搖搖頭。他不想顯得自己太特殊,“我會很快適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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