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會在病床上繼續堅持寫論文。
馬教授:“……”
“你還是趕緊養好你的身體吧,年年冬天都生病,比我個老頭子身體還差。”
趙無眠:“……”
不知為何,這讓趙無眠突然產生了一絲惰意。
他想給自己放幾天假,不搬磚了,專門摸魚。
邵嶼在一旁坐著寫論文,趙無眠打算繼續看閑書。
點開kindle,趙無眠發現有點兒不對。
江一則昨天看過葉甫蓋尼奧涅金後,不想讓趙無眠發現,所以專門調回了趙無眠上次看到的地方。
但是好死不死kindle會自動記憶一些最近跳轉過、或者停留時間較長的頁面,下面的進度條上有所顯示。
趙無眠:“……”
他看看邵嶼,“你動我kindle了?”
邵嶼眼皮抬都不抬,“你覺得有可能嗎。”
趙無眠皺了皺眉。
那就隻可能是江一則了。
對於江一則的閱讀理解能力,趙無眠是非常放心的。
肯定什麽都看不懂。
而且客觀來說,不了解那個時期俄國的歷史背景和文學發展,的的確確是沒可能真正看懂的。
可江一則今早,眼神確實有所閃躲。
可能他也就看了個皮毛故事線,但他確實看了。
趙無眠愣了會兒。
邵嶼注意到他不對,“怎麽了?”
趙無眠搖搖頭。
江一則看葉甫蓋尼奧涅金……是一件匪夷所思、不切合實際的事,拿來造句都會被人批評不合邏輯。
但趙無眠還挺喜歡這個句子的。
-
快到中午的時候,江一則拎著煲好的湯來了醫院。
病房的門是開著的,裡面趙無眠正在打電話,旁邊坐著邵嶼,攤著一張面癱中夾雜著幸災樂禍的臉。
江一則站在門口,從趙無眠小心翼翼的表情、略帶諂媚的語氣判斷,電話那頭應該是他媽。
趙無眠生病的事情還是讓家裡人知道了。
任妍小姐非常憤怒,遠程指揮任約和Andreas,要求立刻把趙無眠轉移到一個高檔私立醫院裡。
醫療條件是次要的,主要是方便24小時有人看著他。
趙無眠不想去,但實在拗不過他媽。
掛完電話。
趙無眠歎了口氣,對邵嶼說,“你爸下午過來幫我辦出院手續。”
邵嶼:“……”
江一則敲了敲門,拎著湯進來了。
“你要轉院嗎?”
趙無眠頓了下,點了點頭。
他沒問江一則奧涅金的事兒。
隻說,“這樣挺好的。那邊有專人24小時看著,你和邵嶼也不用抽空陪著我了。”
江一則給趙無眠倒了碗湯。
邵嶼找借口出去了。
另一個床的患者是個五六十歲的阿姨,有點八卦。
“小趙啊,這也是你兄弟?你們幾個長得都真好看。”
趙無眠瞥了江一則一眼,搖搖頭,“他不是。”
但也沒說是什麽。
趙無眠喝完湯,把碗放好,“我接下來應該會在那邊住一段時間,你……就不用給我送飯了。”
江一則頓了下,“你在那邊要住多久啊?”
趙無眠實話實說:“不知道。這得看我媽的意思。”
江一則想了想,“那……白白呢?”
“白白這段時間都放邵嶼那兒,”趙無眠說,“你如果想它了,可以去對面看。我待會兒跟邵嶼說一聲。”
江一則哦了一聲。
那如果我想你了呢?
江一則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很強烈的不舍。
就像高中的時候,他知道趙無眠保送後一樣。
那個周一,趙無眠來學校做最後一次的國旗下演講。
江一則作為校學生會的主席,站在離主席台比較近的地方,認真聽著。
趙無眠自信而健談,演講自然流暢,合乎規矩又並不死板。
那個年紀的他像陽光,是所有人的青春裡都無法遺忘的一抹亮色:每個人都向往,也照耀著每個人。
江一則仰望著趙無眠,和台下的所有人一樣。
那個南方的冬天,暖得不可思議。當他整個青春裡唯一的失控元素衝他微笑,江一則便知道:趙無眠的離開絕不意味著他安全了,而是把他的既定人生拉上了一條注定會脫軌的路。
他確定,趙無眠看到他了。
下操後,江一則去了趙無眠所在的班級。
那裡熱鬧非凡。趙無眠人緣很好,很多人圍著他。
江一則在平外沒什麽人不認識。他站在門口,有人看見了他,“江主席,你有事兒嗎?”
江一則頷首,“我找趙無眠。”
趙無眠很快就喜氣洋洋地出來了,校服外套都沒穿。
“江一則,你找我啊?”
江一則不自然地咳了一聲,“那個,恭喜你啊。”
趙無眠笑了,眼睛眯得彎彎的,“謝謝你啊!你寒假也要去北京參加比賽了吧,祝你成功!”
平外離江邊近,冬天的風有點兒刺骨的寒意。
趙無眠被吹得咳了幾聲。
江一則:“你沒感冒吧?”
“沒事兒沒事兒,”趙無眠擺擺手,“你專程來,就是為了恭喜我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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