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遇：葉子今天住家裡，明天要送他回去

　　江昕隔了好半天沒回復，然後才發了個簡單的問號過來。

　　江知遇盯著這個問號看了一會兒，輸入框光標閃爍，他笑了笑，打字回復。

　　-江知遇：今天我室友來家裡吃飯，他回去太晚了，就待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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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星辰洗完澡的時候差不多十一點，穿著剛換上的睡衣趴在床上玩遊戲機。

　　平時學習任務重，葉星辰只有偶爾晚上寫完作業累了的時候會打兩局，自從上一次破了紀錄之後已經好久沒這麽連著玩了，以至於他津津有味地盯著屏幕上的小蛇吃豆子，絲毫沒有注意從浴室裡出來的江知遇。

　　有點兒像他第一次見到葉星辰的時候——江知遇想，也是沉迷遊戲無法自拔，像是裝了個屏蔽罩似的，完全不在意周遭發生了什麽。

　　江知遇站在床邊看著葉星辰手忙腳亂地玩完一局，在屏幕上彈出“GAME OVER”的同時，伸手撓了一下葉星辰的腰。

　　“我靠！”

　　葉星辰猛地翻身，在床上彈了一下，驚恐得險些把遊戲機丟出去，控訴地看向江知遇：“你，你幹嘛！”

　　他的反應看得江知遇笑了起來，在床邊坐下，衝他很自然地伸出手：“快點，我的禮物。”

　　葉星辰笑了，把遊戲機放到床頭櫃上，撐起身體坐了起來：“來了，您在這兒坐著不要走動，小的這就給您去拿。”

　　江知遇莞爾，余光瞥見他放在床上的手機：“你手機屏幕在亮——好像是有人在給你發微信。”

　　“不用理他，是方越。”葉星辰背對著江知遇打開了自己的書包。

　　江知遇笑了：“不用回？”

　　“沒事兒，一會兒再說。”葉星辰回頭，“哦，我跟他說了明天是你生日，他還祝你生日快樂。”

　　江知遇點了點頭：“那替我謝謝他。”

　　葉星辰比了個手勢，從書包裡拿出什麽東西藏在身後，走過去在江知遇身邊坐下遞了過去：“給你，先說好啊，不許嫌棄。”

　　“當然不會。”江知遇笑起來，接過葉星辰遞過來的一個本子——摸起來是硬的牛皮紙，還用深棕色的繩子打了一個蝴蝶結。

　　“這直接打開就行了？”

　　“嗯。”葉星辰點點頭。

　　江知遇抽開蝴蝶結，才發覺手裡的本子其實是折疊頁，每一頁都有一幅簡筆畫，他能看得出來畫的是自己——有坐在位置上學習的自己，有在黑板上寫字的自己，有撐著腦袋閉目養神的自己……

　　葉星辰咬著嘴唇，盯著江知遇的表情，看著他把正面的一張一張都很認真地看完，隨即笑了起來。

　　“原來我看起來是這樣子的。”

　　“我又不能一直盯著你一邊看一邊畫，就憑印象。”葉星辰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不過看起來好像沒有翻車。”

　　“當然沒有。”

　　葉星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江知遇的手臂：“反面還有呢。”

　　江知遇把折疊頁翻到了反面，這一半跟前一半截然不同，每一頁都不止只有他一個人。

　　前幾頁都是他和葉星辰，兩人三足，春遊來回的大巴，電玩城的摩托，勝水街的禮品店，運動會的比賽——每個場景葉星辰畫得都很簡單，但就這樣一眼就能判斷出兩個小人是在做什麽，就好像記憶裡的畫面按照時間軸一個個重現，以如此可愛的一種方式。

　　後面幾頁還添上了林旭和於曉白，畫得很簡單，但每個人的特點都被他勾勒得活靈活現。

　　江知遇點點頭，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轉頭看葉星辰，“你什麽時候畫的？我怎麽一點也不知道。”

　　“期末考完去勝水街吃飯的時候，我不是去買東西嗎，買了這個本子。”葉星辰笑了，“之前在草稿紙上隨手畫過，但是在這個上面是考完之後畫的，我怕被你發現，就把本子和筆都放到床上去了。怎麽樣，我厲害吧？”

　　“嗯，很厲害，我很喜歡。”江知遇點點頭，很小心地把本子按照折痕疊好。

　　“江知遇同學。”葉星辰喊他的名字，等他轉頭看過來，笑著直直看進他的眼睛，“生日快樂。”

　　“每一天也都要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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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的寒假雖然短，但作業量卻並絲毫不少。江知遇原本就自律，而葉星辰則給自己做了一個完整的規劃，找江知遇幫他看看，並且要求他遠程監督自己。

　　“怎麽監督？”江知遇說，“你到點兒給我打卡，完成了給你獎勵，完不成就懲罰——你是想要這種監督？”

　　“也行。”葉星辰應道。

　　“行，那現在就開始吧。”

　　“現在？”

　　“對，現在。”江知遇說道，抽出了一張試卷，“我也做，不掛，我們連著語音一塊兒計時一塊兒做。”

　　“收到，小江老師。”葉星辰笑了，把手機靠在筆筒上支著，調了調音量，能清楚地聽見江知遇那邊傳來的紙張嘩啦啦的聲音，“我覺得你現在有點像那種，沉浸式陪伴學習服務的感覺。”

　　對面傳來一聲笑，江知遇的聲音從手機裡公放出來，就好像他就在這裡一樣：“那記得給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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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關將至，大街上的節日氣氛愈發濃烈，江永成也琢磨著打算給家裡也添一些新年的氛圍。

　　“你一會兒叫小江一塊兒去吧，他天天在房間裡做題，得出去轉轉。”陳美心說，想了想忽然轉頭看了一眼江知遇關著的房間門，“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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