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W的情況也是眾所周知。
言景才是首發打野,又和四個隊員們磨合了一整個賽季, 如今正是五人組齊心協力衝冠的時機。
若這時李善澤忽然跳出來和言景競爭。
且不提這個行為是否自私。
拋開所有感情與道德的枷鎖,單純只看遊戲水平, 李善澤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夠勝過言景。
是的,事實就是如此殘忍。
言景才19歲, 而他已經24歲, 即將25歲了。
在天才新人倍出的電競圈, 這在某些人眼裡,25已經是完全可以退休養老的年紀。饒是李善澤可以用自己豐富的遊戲經驗與努力去克服年齡上的一些差距,但和像言景這樣的世界頂尖打野比,有些差距卻是無法彌補的。
所以他曾經告訴言景。
他需要用最好的狀態回歸賽場,來和言景公平競爭。
但命運似乎總是喜歡開玩笑。
在李善澤過去的職業經歷中,意外總是頻頻發生,遺憾也成為常態;李善澤已經接受了電子競技就是這樣一個充滿著遺憾與失敗的世界,幸運隻眷顧少數人。
可偏偏是他已經感到釋然,並且接受了也許這輩子自己都無法再去追尋那個獎杯的時候,一切仿佛又出現了各種陰差陽錯所造就的轉機。
這轉機目前看上去並不算太過前途光明。
甚至可以說是前途渺茫的程度。
但李善澤的內心告訴他:他想要抓住這個轉機,他想回到賽場。
是的,他想打比賽。
哪怕是不再使用自己曾經最熟悉的身份,只是以一個輔助的身份。
哪怕他現在能正兒八經拿出來的輔助英雄不超過三個。
哪怕隊友們也許只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開玩笑,也許很快,隊伍就會找到另一個更合適地輔助來加入他們,而他只是短暫的被提起,隨後又被放棄。
但李善澤還是想。
而且這種強烈的渴求已經讓他有些迫不及待現在放下一切開始練習娜美貓咪。
因為……他就是很喜歡打比賽啊。
李善澤必須承認這一點。
他甚至有些自嘲地想,你呀你,平時總是認為自己是一個冷靜自持的人。
但事實上,哪件事冷靜了?
言景的事情。
不惜轉輔助位也要死皮賴臉回賽場上的事情。
若是在旁人看來,恐怕有些可笑吧。
如果打的很臭,比賽輸了就更可笑。
但可笑算什麽?
李善澤清晰地認識到,他並不擔心成為笑話。
既然如此,那就更沒什麽不好承認的了。
於是他垂眸,淡聲說:“好啊,我今晚就開始練。”
話音落下,訓練室內短暫安靜。
一開始大家不可思議,覺得隊長是不是在和大家開玩笑呢。畢竟他們還沒有認真的告訴李善澤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很快,李善澤接著道:
“是因為二隊的輔助來不了了吧?”
黃興凱緊張地咽了口口水,說:“是,他生病了,腸胃炎現在在住院。”
李善澤點點頭,決策下的非常果斷:“但今晚的訓練賽也不能鴿了,上次我們鴿了三天,讓其他戰隊已經非常不滿意了,如果這次再鴿,我們以後就別想約訓練賽了。”
“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今天晚上你就算不想上也得上。”
黃興凱說。
“好,我上。”
李善澤答應地非常乾脆,也非常認真。
有了他這句話,在場所有隊員教練都松了一大口氣。這就意味著,李善澤並沒有將他們方才的話當做玩笑,而是真的同意了轉輔助的事情。
但這幾天是這樣了。
畢竟二隊輔助還在住院。
可小輔助若是出院以後呢?
林小凡性子比較直些,當場問出了口:“隊長,如果小輔助回來以後呢,你還願意打輔助位嗎?”
所有人緊張地捏了把汗。
生怕李善澤說,那當然是不打了。
可李善澤的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他說:“我們公平競爭。”
“太好了!”
所有人一瞬間激動了起來。
大家湊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將李善澤簇擁在中央:
“隊長我相信你,你一定會很快練會娜美貓咪的!”
“沒有練會也沒關系,我們都給你想好了,你可以用大樹和狗熊打輔助。實在不行用你最拿手的盲僧也行,小凡這邊兒沒問題!”
“喂喂,誰說我沒問題的,好歹來個錘石啊?”
房間裡一時洋溢著快樂與興奮的氣息。
似乎這些天的一切困難與煩惱都不複存在了,而對即將到來的訓練賽,大家也抱有一個十分單純的期待——
“今晚上兩個隊伍的訓練賽,我們不被零封就算勝利。”
就這樣。
原本處於非常焦慮與緊張狀態下的BTW,反而變得輕松愉悅起來。
而這時,另一個人目前的處境,卻遠沒有自己曾經設想中的那樣輕松。
……
第五天了。
蔣延依然沒有等到BTW聯系自己的消息。
他在上海住了間酒店,和表哥住一起。
每天帶著表哥在上海吃喝玩樂。
畢竟他也打了很多年職業,李善澤待他不薄,工資幾年下來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在老家買了房以後也還剩下不少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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