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風裡, 隊員們鼓勵的聲音此起彼伏響起。
的確, 遊戲目前才進展到十來分鍾,根本還停留在前期,就算BTW在前期擁有了三個人頭數的領先, 可是對於本來就更擅長與打後期的DMW來說,也根本不算什麽絕境。
DMW可是那種一萬經濟差翻盤都打過不止一次的冠軍隊。
又怎會輕易被區區兩千經濟的差距給打敗?
然而, 隊伍中。
袁竣與中單俞飛年隔空對視, 兩人紛紛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
是的,無奈。
旁人可能不清楚, 但這兩人太了解李善澤了。
李善澤這人平日看上去是一副溫良和善老好人的模樣,但事實上, 賽場上的他比BTW那個新打野言景還要狂傲。
但凡只要有一分的優勢,他就能當有九分的優勢打。
而如今十分鍾兩千經濟差外加一條小龍,對於十分擅長滾雪球效應的李善澤來說,這已經完全不可以說是“一分”的優勢了。
更何況他手裡的英雄可是盲僧,是他那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李青。
兩人已經幾乎可以想象李善澤如今勝券在握的模樣。
尤其此時此刻,李善澤的隊友也與此前有了極大的差別。如果說從前的BTW還需要李善澤孤軍奮戰的話,如今的BTW, 本身就已經是極難對付的存在。
林小凡,陸揚, 金弘宇。
哪個是省油的燈?
更別提他們隊伍裡還有一個特別難對付的言景。
年輕,天賦驚人, 最是棘手不過。
而對於隊長俞飛年來說。
他所看到的現實也許比袁竣更加殘酷一些。
是的, 敵人固然強大, 但一路走來,他們DMW哪一個冠軍不是踏著許許多多強大的敵人迎難而上得到的?
如果換在兩年前,不管是誰。
他都會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的隊友。
可是沒有人比俞飛年更能看清楚DMW的現狀,也沒人比俞飛年更能看到隊伍的困境。
冠軍帶來的可不知是鮮花與掌聲,榮譽背後,是無限膨脹的私欲與松懈。
俞飛年仍在堅持。
身為隊長,也身為DMW的一份子。
他也知道隊友們也在堅持。
可終究還是有些東西不太一樣了吧……俞飛年一瞬間失神地想。
“但無論如何,現在還不是認輸的時候,我們DMW的字典裡沒有認輸這個字眼。”短暫失神後俞飛年堅定的發言,說給自己,也說給袁竣。
“隊長……”
袁竣愣了一下,也沒想到俞飛年會這麽說。
俞飛年卻沒有再回答他,而是摸了摸耳機,對所有人說道:“繼續打吧,另外希望教練組好好調整一下bp策略,塞娜不能放了。”
所有人點了點頭。
很同意這個看法。
的確,塞娜真的不能放了。
在第一局bp裡他們完全陷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單純去封鎖李善澤的輔助英雄池。沒想到卻恰恰陷入了BTW的bp陷阱中,讓BTW用一個塞娜加盲僧破局。
雖然李善澤的盲僧神乎其神。
可這個bp的重點卻是塞娜,只有不吃經濟的塞娜,才能支撐的起輔助位盲僧的發育,換做任何一個ADC都不可能做到。
如果不禁用塞娜,只是ban掉盲僧。
除了盲僧以外,李善澤可以拿出來就C的英雄可太多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
在接下來的對局中,塞娜都一定要穩坐ban位了。
對於DMW的教練組來說。
全新的挑戰是,在必須將塞娜送上ban位以後,尤其在紅色方的前提下,對李善澤輔助英雄池的封鎖該如何做。
這也是BTW教練組給對手出的第二道題目。
因為紅色方的教練組將只剩下兩個ban位。
顯然,李善澤的輔助英雄池絕不僅如此,所以,要ban什麽呢?放出來什麽呢?又或者說拿掉塞娜以後,乾脆就不管李善澤了,從其他人身上入手找缺口。
無論如何這個問題留給教練組去思考。
而此時此刻,對於場上的五個DMW選手來說,更重要的是如何去應對前期如此之大的劣勢。
“發育防守。”
俞飛年冷靜地指揮道。
“嗯,眼下地圖中立資源都沒有刷新,繼續發育的確是最正確的決定。”打野選手裴炫宰如此附和道。
但他當然也沒有忘記下路的缺口。
下路雙人組一共死了三次,和對方的塞娜盲僧已經形成了短時間內的經濟差距,就算是想和平發育,也是不太可能了。
為了隊伍的後期輸出能力,厄斐琉斯絕對不能再死了。
於是乎,裴炫宰做出一個決定。
“裴炫宰朝著下路去了!這是要做什麽,gank嗎,還是反蹲?”
汪言激動地播報道。
“gank不太可能啊,現在盲僧兩個人頭在手上,閃現也還捏著,裴炫宰一個豬妹怎麽可能gank的了他。”
奚明一番分析後說:“我看八成是保護性的反蹲。”
“可是這樣明目張膽的反蹲,等於是告訴BTW,他已經放棄了野區的發育,死保ADC的發育。這樣一來,言景的豹女可不會手軟。”
“那也沒辦法,現在場內局勢這樣,總得分清主次取舍不是嗎?”
奚明的語氣也逐漸變得嚴肅認真起來:“炫宰他是徹底放棄了自己的發育,把所有的寶都壓在了厄斐琉斯身上,不得不說,這很大膽。但反過來想,DMW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戰術,雙C就是他們隊伍勝利的絕對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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