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意乖乖點頭,順從地被程聿懷牽著手拉到沙發旁邊坐下。
擦藥的時候,沈忱意疼得齜牙咧嘴,程聿懷故意說:“忱哥不是說勳章嗎?現在嫌勳章疼了?”
沈忱意乾笑,說:“該疼不還疼嗎?但是我樂意·····嗷!你幹什麽!疼!”
“看忱哥下次還這麽衝動,”程聿懷放輕力道,“以後有什麽事就打電話給我,我會立刻趕來處理,知道嗎?”
沈忱意笑得眼睛彎成兩道弧度,點點頭,說:“知道了。”
程聿懷好像很忙的樣子,吃完飯就有電話進來,要立刻回公司忙工作的事。
“我不想去,”程聿懷環抱著沈忱意,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語氣中透著一股撒嬌,“忱哥答應我的事還沒做呢……”
靠,他還記著那會兒吃臭豆,腐說的籌碼。沈忱意耳後根陣陣發熱,故作淡定地拍拍程聿懷的背,說:“工作最重要,等,等你,等你忙完了我們可以繼續……”
因為太害臊那兩個字現在怎麽也說不出口。
“好,”程聿懷忽然有了動力,起身在沈忱意額頭上吻了一下,“那我這幾天趕緊結束,到時候忱哥一定要好好補償我。”
沈忱意老臉一紅,咳嗽一聲,說:“好,你快去吧。”
“忱哥幫我穿衣服。”程聿懷張開雙手,故意磨蹭。
沈忱意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大衣,替程聿懷穿上,再扣好扣子,在系領帶的時候,程聿懷低頭湊過來,在沈忱意的額頭,鼻頭,唇上落下吻,欣賞著男人的臉頰和耳朵一點一點變紅。
程聿懷走後,原本溫馨的別墅變得空蕩冷寂下來,沈忱意坐在沙發上,抱著程聿懷落下的圍巾,蜷縮著睡了過去。
“程聿懷,你最近怎麽沒有來學校”巫憲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程聿懷看了一下手表,煩躁道:“老頭最近給我找事乾,不過,他說了,只要我這段時間聽他的把這些事情忙完了,接下來他就不會對我管東管西的。”
“那你這段時間辛苦了,對了,學校對面的……”巫憲話沒說完,就有秘書到程聿懷面前,說馬上要開會了。
程聿懷說:“之後再聊。”
電話就掛斷了,巫憲看了看一群在奶茶店門口塗鴉嬉鬧的小混混,轉身離開了,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程聿懷和奶茶店的那個大叔應該只是玩玩而已。
“你們在幹什麽”沈忱意從出租車上下來,急急忙忙趕過來。
奶茶店的牆上和玻璃門上被人用鮮紅的顏料塗了血淋淋大字:死基佬、滾遠點、勾引已婚男……
每一個字眼都那麽的觸目驚心,密密麻麻布滿了玻璃門和牆壁上。
小混混們見到沈忱意朝他比了個鄙視的手勢,一哄而散。
沈忱意站在狼藉的奶茶店門口,渾身的血液仿佛停止流動,他攥緊手心,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一旁站著的是旁邊的商戶,是他們之中一個打電話給他的。
“沈先生,你的店這樣已經嚴重影響我們的生意了。”
“是啊是啊,我媳婦晚上看到這些小混混都不敢過來開店了,喊我來看著,我白天還要上班啊!”
“你看看,要不要和這邊的管理商說一說,我看你的店也開不下去了。”
“對啊,誰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做人平時要積點德,這附近都是大學生,別把小孩子帶壞了。”
沈忱意脖子上圍著程聿懷的圍巾,他把臉埋進圍巾裡,鼻息間充斥著少年的氣味,情緒稍稍平複下來,他挺著腰板,目光冷冰冰地看向圍作一團的商戶,開口道:“首先,那件事是無中生有,你們再亂傳,別怪我報警處理,另外,開不開這家店是我來決定的事,和你們沒有關系。”
“你怎麽這樣說話的啊?”有人不滿,但也有人識相的勸說。
“算了算了,都十二點了,大家回去吧,不要傷了和氣。”
一會兒的功夫人都走光了,路燈因為到點也滅了,漆黑的奶茶店門口只剩下沈忱意一個人。
他打開奶茶店的門,一聲不吭地去裡面倒了一桶水,拿著抹布,一點一點抹去寫在玻璃牆上的字。
刺眼的字眼比水桶裡的冰水更讓人難以忍受,沈忱意忽然很想程聿懷,只是聽一下他的聲音也好。
凍紅的手腫起,拿手機都有點艱難,猶豫好久撥了過去,如果沒有接通就算了,沈忱意這樣對自己說。
但那頭隻響了一聲就接通了,好像是程聿懷一直守在手機那頭一樣。
“忱哥還沒有睡嗎?”程聿懷的語氣是無法掩藏的疲憊,看樣子很累。
沈忱意先是搖了搖頭,然後想起程聿懷看不見,開口道:“已經睡了,想問你忙完沒。”
“剛忙完一陣,還要繼續,忱哥先睡吧,不用等我。”程聿懷說。
沈忱意嗯了一聲就沒說話了,也沒有掛斷電話,他坐在玻璃門底下,凍紅的手背上還殘留著程聿懷晚上替他擦的紫藥水。
程聿懷輕笑的聲音低低響起:“難道忱哥想我想的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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