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全程無語,“怎麽摔的?”
“高中那會追著打我,從樓梯上滑了一屁股,差點骨折。”
江渝徹底無話。
凌焰低頭親了親江渝,見江渝完全不知道說什麽,笑了下,“我以前挺混帳的——雖然現在也沒好多少”。
“你要是小時候和我一起上學,我估計能煩死你。”
江渝樂了,“我小時候從來不跟學習不好的人玩。所以大概率我不會理你”。
凌焰不以為然,“你肯定會理我的”。
江渝搖頭,突如其來的倔強否認:“不會。除非你考得比我好。”
凌焰也樂了,“你怎麽這麽討厭。我最討厭一心只有學習的人了”。
江渝覺得他不講理,糾正:“一心只有學習有錯嗎?”
凌焰當即從善如流:“沒錯沒錯——那你一心只有學習吧,反正我一心只有你。”
江渝:“......”
不是說學習嗎?為什麽又和他打情罵俏。江渝默默。
吳主任手術結束後,凌焰就聯系了他爸,問護工的事。凌父一聽江家有人出事了,二話不說,不僅帶來了專業護工,還請了資深營養師,給江渝和吳主任缺啥補啥。
江渝第一次見凌父,說不尷尬是假的,又是這樣的狀況,表情全程都有些僵硬。凌父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什麽珍惜物種,轉頭看自家兒子凌焰的眼神,就複雜得一言難盡了。
凌焰沒想到他爸這麽會來事,也有點不適應。在凌父琢磨著要和江渝說話的當口,直接攔下——雖然難得見江渝窘迫,但後果還不得落他頭上。
“您不忙嗎?這裡沒您什麽事了,您要不回去吧?江渝還沒好好休息過呢。”
凌父隻當沒聽見,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在江渝床邊,目光慈藹。
江渝微笑,一手從床頭摸來杯子,幾秒對視後,實在忍受不了凌父看他的眼神,低頭給自己灌水喝。
一旁倚牆轉著手機的凌焰,見狀不禁勾唇笑。
凌父似乎在糾結什麽,但幾秒後就一副下定決心的模樣,語氣格外慎重:“我查了下,國內目前還不可以。等你傷養好了,我送你們出國結婚。”
埋頭喝水,豎著耳朵聽到最後兩個字的江渝沒忍住,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咳個不停。
原本就等著他爸走的凌焰則唰的一下立得筆直,“爸!”
凌父一邊貼心給江渝遞紙巾,一邊轉頭怒道:“嚎什麽嚎!在醫院呢!給老子安靜點!在家就沒見你叫爸叫這麽勤!”
江渝:“......”
凌焰:“......”
凌焰整個人都不好了,直接上前拖著凌父往外走。凌父力氣沒他大,“兔崽子”罵了幾句見護士朝這邊看,就憋住了,但三兩下就被凌焰拽了出去。門嘭的一聲關上。
“這對父子有意思......”
“您醒了?”
江渝扭頭看吳主任,下床走過去,“吳叔,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吳主任臉色虛白,聞言皺眉擺手,“疼得厲害,不過還行。”垂眼看了看固定著的小腿,煩心道:“這得有一陣了,改天讓紀林來一趟。所裡的雜事我交代交代。還有,我不在所裡,就讓瞿教授頂著吧。”
江渝點了點頭,伸手調了下點滴,“您手術的時候瞿教授已經來過一趟了”。
吳主任看著江渝,沒有多說,直接問道:“他跟你說什麽了?項目的進展他問你了?”
“天行者”已經進入最後的校稿試測階段,需要處理的數據無比龐雜,而且不能有絲毫誤差。從設計稿出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進展緩慢不說,幾次拿到手的飛控數據也不是很理想。
江渝後退坐回自己的病床邊,眼睫稍垂,神情仔細道:“問了那天的飛控數據。我跟瞿教授說了幾個大的問題,包括渦流升力那塊,他最後沒說什麽,只是讓我多跑幾次基地。”
吳主任點點頭,“老瞿從空軍那下來的,試測這塊,你回去後多跟他交流交流”,末了,狡黠一笑,“順帶偷點師——他這人精著呢!不過你聰明,一眼就明白的事,我就不說什麽了”。
江渝笑,沒有說什麽。
吳主任歎了口氣,想到剛才凌家父子那段,不由又笑,“出國結婚好啊!小渝要不和你媽媽來個先斬後奏?”
江渝還在想“天行者”的事,聽到吳主任的揶揄愣住了,過了會扶額笑:“您這是破罐破摔了嗎?出了一趟意外,這是想明白要跟我媽對著幹了?”
吳主任一副此中有深意的模樣,閉眼養神,慢慢道:“我這是身懷尚方寶劍,她收拾不了我。”
江渝視線移到吳主任剛做完手術的小腿,瞬間明白,頓時就笑了。
聯系上江母的時候,江渝已經回家養傷了。
其實根本一天都不用住,但凌焰不放心,硬是讓他住了兩天觀察。
這兩天凌焰家裡學校和醫院來回跑,江渝有點心疼,平時屬於凌焰說什麽就是什麽。就連凌焰讓他戒煙,他也滿口答應。
答應得太快,以至於凌焰都懷疑這裡面是不是攙了水分。
江渝一副品學兼優的優等生模樣,“我說話算話”。
凌焰對他太了解了,瞅了半晌涼涼道:“你最好。”
“別臨到頭和我撒嬌,我招架不住,肯定雙手奉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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