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起。”
常年和談判桌上的人打交道,慣有的敏銳瞬間上線,喻呈安當下直接嘿嘿笑,“謔!還有人伺候你早飯?不簡單啊......大佬,還說沒那回事”。
“曾芹把房子借給她一個學生住了,她學生買的。”
“你怎麽知道不是曾芹囑咐的呢?”
“......”
江渝一想,還真有這個可能。
見電話那頭沒話說,喻呈安得意,“我看人家對你挺上心的。你要不考慮考慮?”
“不說別的,身邊有個人照顧,有個人陪著,總是好的。”
“再不濟,能讓你爸媽放心也可以啊。”
江渝頭疼,想要反駁,又覺得喻呈安說的有幾分道理,苦笑道:“我媽確實。”
“那你現在對人家還有意思嗎?”
喻呈安絮絮叨叨,“不過感情這事,有還是沒有,趕緊說清,耗著不好”。
“呈安,說出來可能你要笑話我,不過我現在真對這些沒什麽心思。你知道我想做什麽。”
喻呈安沉默。半晌,長歎口氣,“所以說啊,那注孤身的,都是憑實力”。
江渝笑,不知不覺三個包子,粥也喝了大半。
第10章 江渝附體
曾芹到訓練館的時候,凌焰正站在池子邊上戴泳帽。
一隊另外幾個隊員在做訓前力量練習。其余的已經下水開始熱身速泳。
“昨天睡得還好吧?和江老師相處得怎麽樣?”
曾芹正準備進更衣室換衣服,看見凌焰,便笑著上前問了句。
“還行。”
凌焰固定了下泳鏡,幾步走到起跳台前,沒等曾芹再多問什麽,撐了撐雙臂,矮下身一頭扎進了水裡。
曾芹知道他性格,笑著站一旁看了會,漸漸察覺了些不對。目測了下50米來回的速度,冷不丁皺眉大聲問:“凌焰,吃早飯了嗎?!”
早飯兩個字像是刺激到了什麽敏感神經,凌焰動作又是一頓。
曾芹奇了怪了,往常裡沒這麽心不在焉的。
“力氣都去哪呢?!你當逛海底世界呢?!”
凌焰:......
莫名心虛的感覺瞬間消失,熟悉的曾教練,熟悉的笑罵。
凌焰長吐一口氣,找回慣常的頻率,動作幅度穩健協調,速度頓時加快不少。水花撲濺,50米遊刃有余。
看著凌焰回歸了正常水平,曾芹這才滿意。
泳隊後勤黃鶯老師找來的時候,曾芹剛把今天的訓練任務安排下去。
一隊成員一共十五名,這次能夠代表學校參加多倫多聯賽的,也就兩人,除了凌焰,另外一名叫喬紹,目前大二在讀。二隊入選的也是兩人,賀西路和葉白。這四人分別參加一百米、四百米、八百米和一千五百米自由泳,以及最後的四乘一百混合泳接力。
“下個月出發,簽證得提前辦。待會結束了你通知下他倆把護照交上來,學校給統一安排。”
曾芹點了點頭,“謝黃老師了,明天準給你送去”,說著視線在場館內各個訓練的隊員身上挨個看過去。
黃鶯拍了下曾芹肩膀,看著人道:“你就別送了,派個學生送來不就行了?”
曾芹笑了下,“他們現在的時間可比我寶貴。再說了,我送一趟也沒什麽,正好約你一頓食堂中飯?”
“好啊!”
四周全是嘩嘩水聲,還有隊員觸壁時感應裝置發出的電子聲。
上午的訓練雖說和二隊分開,但參加聯賽的四個人後半場得單獨擱一塊一起訓。十點多的時候,賀西路和葉白就背著包進來了。
曾芹和他們說了下明天要交的材料,之後就按照正式比賽的規則,讓他們各自來了一輪一千五。
賀西路有心想和凌焰正式較量下,於是曾芹安排組隊的時候,直接站到了凌焰身旁,下巴微抬,也不正眼瞧人,只等著曾芹安排。
像是忽然之間江渝附體,凌焰略微學到了江渝那種由內而外的冰雕氣質。眨眼間,神情變得淡漠,目不斜視,就當人不存在。
是一種類似於任爾東西南北風的超然。
曾芹見狀,心裡忍不住笑。
賀西路好勝心強她是知道的,但凌焰這副樣子又是怎麽回事。
以往要是賀西路這樣,凌焰根本也不會有好臉色。
正式比賽的時候,更是一路猛壓,往死裡壓,壓得賀西路臉色奇差才放過。
兩人的關系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念及凌焰今早的狀態,曾芹琢磨該不會真轉性了?於是試探性地把兩人安排在了一組進行比賽。
後來曾芹發現,凌焰好像真的轉性了。
一千五百米全程,凌焰就像身處一個只有他自己的泳池,甚至是場館,遊得那叫一個心無旁騖,發揮得無比穩定。
曾芹一度懷疑,除了最後衝刺一段,凌焰的心率應該始終維持在相當的水平線上。即使最後五十米衝刺,凌焰都沒有被賀西路瘋狂濺起的水花動靜影響分毫,穩穩當當拿下了第一。
賀西路的臉色倒沒那麽差了,只是有點疑惑。
凌焰沒有刻意壓他,兩人成績相差零點幾秒。
照理說,這樣是最正常的,某種程度上也是真實水準的反映。但賀西路對上凌焰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神時,總覺得不簡單。
這人是著什麽魔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