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一頓澡能吃什麽虧,凌焰表示目前未知。
純粹是對於危險的本能直覺。
曾芹想著這會再出去找地方吃頓飯太麻煩,就打算訂個外賣,轉頭見凌焰站原地不動,眉頭緊鎖,顧左右顧得還挺像那麽回事,不由好笑:“你小子還害羞?看不出來啊。訓練結束的時候,你們一群人不能把淋浴室吵翻天了?怎麽,這回只有兩個洗?你是嫌人少?還是嫌江老師太安靜,跟你打不了嘴架?”
凌焰:......
凌焰服氣了。
“行了,跟你玩笑呢。你別站著了,衣服還濕著呢,去房間裡待會吧,江老師出來你就進去。這會功夫可別給我感冒了。”
然而,一直防著感冒的那人確實沒感冒,而那個一早進浴室的人,重感冒了。
江渝確實是淋雨的時候著了涼,以至於剛進浴室就打了好幾個噴嚏。凌焰盤腿坐在床上打遊戲,隔著一扇門,忍不住問:“江老師,您沒事吧?”
江渝感覺不是很對,但還是回了聲沒事。
這段時間的作息不規律,整個人懶散到了極點,看來自己和長假犯衝。
這個念頭開始在腦海自動反省的時候,誰知門外那人反省得比自己還快。
“我看您就是作的。天天睡到中午,飯也不好好吃,一點規律都沒有。這體質,把你扔水裡你都撲騰不了幾秒。真不知道您是怎麽長這麽大的。”
江渝:......
好氣哦。
又是幾個噴嚏。
聽著還有點嚴重,凌焰無奈,起身出去找曾芹,想問問有沒有感冒藥。
曾芹下樓去拿外賣了。
凌焰沒辦法,折身回了房間,敲了敲門,“江老師,您要不趕緊出來吃點藥?”
沒人回答他,過了會,水聲停了。
吹風機的聲音響起。
再一會,門把轉開。
凌焰抬頭。
江渝面無表情地開門走了出來,頂著一頭蓬松的頭髮,眼角眉梢都無精打采。整個人懨懨的,穿了一身簡單的棉質T恤和長褲,明明休閑無比,但江渝此刻穿來,莫名喪氣。也許是生病,皮膚都紅了一度,和喝酒那會比起來,又像是另一個人。
江渝骨子裡極其懶散,隨手擦了擦半乾的頭髮,然後直接爬上床,從頭至尾根本沒瞧站一旁簡直歎為觀止的凌焰,掀開被子就一骨碌鑽了進去,過了會,嗓音悶悶:“你去洗吧。我睡會,你們先吃飯。”
凌焰:......
他到底幾歲???
第15章 感動不已
得知江渝感冒,曾芹也沒顧得上吃飯,就讓凌焰先吃了。
外賣又下單了感冒發燒的藥,等的時候,曾芹進房間去看江渝。
凌焰瞄了幾眼關閉的房門,嚼著米飯,忽然腦補出了一個特別適合他倆的畫面。
江渝意外生病,曾芹百般照料體貼入微,江渝感動不已,兩人感情由此逐漸升溫。
米飯嚼著嚼著就停下了。
凌焰潛意識裡覺得這裡面有個硬傷,但仔細琢磨,又找不出哪裡有問題。
於是,一頓飯,凌焰對著門百思不得其解。
曾芹進去的時候,江渝正在和人通話,臉色雖說不是很好,但話音清晰,交談起來有條不紊。
研究所新調的器械今天剛到,試測的時候出了點問題,電話最後就打到了江渝這。
江渝朝曾芹微微點了下頭,從床頭抽屜裡拿出一本筆記和一支筆,對著電話那頭說:“紀林,你把測試的數據再報一遍,我看看是哪裡不對。”
房間裡很安靜,只剩下筆尖快速劃過平滑紙面的窸窣聲。
曾芹坐在床邊,看著低頭在紙上寫下一長串數字和公式的江渝,心底忽然變得異常柔軟。
窗戶半開,這間屋子朝東,這個時候,光線不是很亮。
曾芹走過去把床前台燈開了。
江渝沒有抬頭,筆尖不頓。
即使身體不適,江渝處理工作上的事與平常並無二致,一絲不苟、細致專注。
床頭的光線落在這人身上,半邊深色的影子顯露出來,不急不緩,沉默堅毅。
他骨子裡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曾芹出神想著,她以前怎麽就沒意識到呢。
她那時隻覺得江渝太自我,太注重得失,也太不近人情。實驗的幾次失敗就能擊垮一個人,是曾芹難以料想的。後來,又是抑鬱,所有的一切都亂套了,江渝變得更像江渝,冷漠麻木、無動於衷。
她沒能陪著他度過最難熬的那段時間。她提出了離婚。
曾芹知道,那時的江渝是很難過的。
但他還是很體諒她,說自己的情緒很嚴重,太拖累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結束,離婚也好。
後來,曾芹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將有關江渝的一切都屏蔽。似乎只有這樣,心裡那無時無刻不在糾纏的內疚與自責才能稍稍減輕。
可她還是很喜歡他。
逢年過節借著理由去江家,雖說遇不上幾次,但也有兩三次是遇上的。
他們的見面比任何一對離異夫妻間的見面還要平和,甚至可以說是親切。
但也僅此而已。
因為私下裡,他們毫無聯系。
後來江渝恢復過來,曾芹很高興,她是從江母嘴裡聽說的。
那天江母說了很多,她們之間就像母女,圍繞著一個男人,談論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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