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意識恍惚恨不得睡死過去的時候,凌焰凶狠無比,威脅他:“這是最後一次,你最好記清楚,沒有下次。”
江渝說不出話。
後來睡夢的甘甜與現實的糾纏在眼前連番折磨他的時候,江渝想,怎麽可能有下次,他這輩子都賠進去了。
所謂的同情,不過是向他自己證明了一件事,凌焰對他來說是特殊的,是獨一無二的,是和以往任何都不同的,是他一心一意想要的。
而因為太一心一意,所以不容半分差錯。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其實時間還早,天蒙蒙亮。
晨間的空氣裡帶著點清冷濕度。江渝感覺到冷的時候,眼睛都睜不開,整個人疲憊得散了架,他連腳趾頭都不想動。但真的有點冷,江渝縮了縮肩膀,開口想要說什麽,嗓子頓時又刺又痛,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意識沉浮,江渝陷入孤立無援。可不等他再拚命折騰出什麽動靜,身後立即包裹上一團熱源。又熱又妥帖,將他整個摟緊,如果不是嗓子不適,江渝簡直舒適得想要喟歎。
但腦海最深處有什麽在提醒他,這一切都要怪背後這個人,太畜生了,真的就是往死裡弄他。下一秒,腦子裡又竄出一個氣呼呼的聲音,和那人一樣的語氣聲調,說,是你先胡思亂想把人家惹急的!你這人沒良心!
江渝被自己逗笑了。
凌焰吻了吻江渝後頸,“笑什麽?”
江渝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一動不動,安穩地蜷縮在熱源裡,想要再次入睡。
晨風找到窗沿的縫隙,偷偷溜了進來,清涼的氣味裡夾雜著一絲不屬於這個季節的甜美。
江渝慢慢識別了很久,忽然很輕地說道:“是桂花......”
嗓音又啞,開口的幾個音節含混在一起,一點起伏的力氣也沒有。
凌焰湊近,一邊無饜足地聞著江渝身上的味道,一邊無數次地親吻,“什麽?”
“桂花。”
凌焰勉強從江渝身上探出鼻子嗅,半晌確認,“嗯。是桂花,不過有點早”。
“桂花糖芋好像很好吃。”江渝忽然想到。
“我做給你吃。”
江渝低低笑。
江渝的淡定與從容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在凌焰想著法往死裡折騰他的時候,江渝居然還能掙出一絲清醒,啞聲提醒凌焰,自己明天要上班。動作輕點。不要亂咬。也不要亂啃。
緊貼著後背的身軀無比熾熱,回答他的是劇烈喘息的胸膛,以及凶狠得毫無節製的深入。
凌焰沒有說話,他低下頭,啄吻的動作細致又耐心,側臉輪廓冷峻銳利,看上去莫名還有些克制。
等不到回答的江渝還想說什麽,額頭抵上冰涼瓷磚,借著溫度的落差,緩和體內寸寸積聚的快感。
眼前是蒙蒙白霧,江渝看不清,索性閉上眼,呼吸卻很急——兩人此前激烈的擁抱和親吻,已經將這狹窄空間裡的空氣都蒸得稀薄。這個時候低頭緊貼牆壁,更加呼吸不到純粹的氧氣。
江渝張了張嘴,一手往後去推凌焰堅固的胸腹,開口之前是一陣短促難耐的微弱鼻音,“凌——”
凌焰似乎鐵了心要他支離破碎。他突然撈起江渝筆直的腿,抽走江渝亂摸的手固定在頭頂,下一秒,毫無縫隙地死死撞進!
下身猛地貼上忽冷忽熱的瓷磚,帶著疼痛
——江渝知道自己被操射了。
他忘了自己是閉著眼還是睜著眼,這都沒有區別。凌虐式的高潮讓他什麽都看不清,渾身抖得厲害,像是被高壓電流毫不留情地鞭入,深得指尖都在發顫。要不是一條腿被凌焰掌控,江渝幾乎支撐不住。
好幾分鍾裡,江渝都失聲了。
凌焰喘息粗重,埋頭沿著江渝濕透的頸側吻到顫抖著的肩,這裡緊繃得像是被驟然拋沉入水的柔白瓷器,下一秒就要脆開似的。蕩漾的水紋裡泛出細膩的肌理,離得近了,還能感受到那一點薄薄的溫度。
像是從他身上汲取來的溫度。
而本身卻冷得讓人寒心。
想到了什麽,凌焰眸色倏暗,低頭就朝著江渝肩頭狠狠咬下!
江渝悶聲嗚咽,抖了抖,稍稍回神,生理性淚水順著臉頰淌下,開口不成語調:“畜生......”
凌焰短促地笑,語氣輕浮:“畜生操你呢。”
江渝閉眼,身體虛得厲害,體力在那一下類似於施暴的插入中被搗盡,站立著的另一條腿猝然失力。凌焰眼疾手快,直接扣著人腰把人抱起,然後換了個面對面的姿勢,讓江渝靠在牆上,托著江渝的腿環住自己,下身沒動,也沒抽出。
姿勢的變換讓江渝摟緊凌焰,半晌靠上凌焰寬闊肩膀,好一會只剩呼吸,沒什麽太大的動靜。
凌焰讓他緩了一陣,然後伸手去摸江渝臉頰,摸到眼淚的時候,握著江渝下巴讓他轉向自己,凝視一會,卻沒說什麽,片刻,抵上江渝額頭,望著江渝通紅的面頰,嘴角忽然展現一絲笑意——似乎江渝的脆弱是他的快樂。
他越脆弱,他越快樂。
凌焰湊近吻了吻江渝沾著晶瑩淚水的鼻尖,輕聲:“這麽虛?”說著身下卻開始惡劣地緩慢抽動。
憐愛的語氣是表象,骨子裡的征服和蹂躪從開始就沒變過。
江渝識破了,面無表情地看他,在凌焰動起來的時候,恨不得咬他一口,但最後也只是抖了抖眼睫,嘴角微抿——他知道凌焰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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