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件事可以再商量。”
江渝擺出一副凌焰再熟悉不過的謹慎表情,只是這個時候,凌焰不再心裡沒底,他步步為營。
“你上我也可以。“凌焰大方不已。
“咳。”江渝松開捏著凌焰耳朵的手指,手肘慢慢擱到了自己臉上,他有些受不了凌焰的坦然與熱情。
“那個......我不是很感興趣——”
“那就我上你。”
話音未落,凌焰截道,末了一板一眼補充:“我不會弄痛你的。我會做點功課,我會讓你舒服的。”
手肘也不夠用了,江渝乾脆轉開臉,通紅的臉朝向沙發裡,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凌焰笑著低頭親他,親不夠似的,吻落在江渝暴露在外的冰涼鎖骨,空出的一隻手撩起衣服下擺,滾燙的掌心貼著江渝瘦削柔韌的腰背,然後,慢慢揉上去。
江渝哪裡被人這麽觸摸過,好在腦子夠用,他按住凌焰有力的手掌,開口努力平息嗓音裡的顫抖:“我覺得太快了。你不是要跟我談戀愛嗎?我們可先談戀愛——可以先互相了解下,萬一不適合——啊!”
身.下被人握住,懲罰似的力度。
江渝發誓,他活到現在都沒想過自己會這麽叫出來。
凌焰覺得自己上輩子就是江渝肚子裡的蛔蟲,身.下的人只要皺個眉,他就知道江渝下一秒要做什麽。
“渝叔叔說錯話了。罰你。”
凌焰似笑非笑,眸色裡壓抑著江渝來不及分辨的暗沉。
江渝不是很受得了。
此前的親吻和觸摸已經調動起了身體裡的敏感,這個時候,凌焰的動作無疑是火上澆油。他忍不住微微弓起身子,原本按在腰部的手猝然失力,有些艱難地想要向下推拒凌焰,潮濕的眼睫輕顫,沒有看人,聲音極低:“別弄了......”
渾身發熱的時候,此前嗓子的不適被壓下,這個時候,隨著氣息再度轉急,江渝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凌焰下意識摸了摸江渝額頭,沒有發燒,但江渝咳得越來越厲害,凌焰就心疼了,撤了手坐起來,也把人抱了起來,讓江渝靠在自己的肩上,輕輕拍著背給人順氣,語氣揶揄:“渝叔叔太厲害了,我現在是什麽都做不了了。”
江渝好笑,想起上午的空調,覺得自己真的得好好注意身體了。
“可能是空調太低了。我上午睡覺沒注意。”江渝勉強止了咳,轉頭就著姿勢對著凌焰耳邊說道。
凌焰嫌棄不已,手上的動作由拍改為撫摸,“你這個身體,明天跟我一起跑步吧!”
江渝對早起有抵觸,半晌沒應。
凌焰替他定了:“明天早起!”
江渝想起來,“明天我要去研究所”,說完還有些好不容易尋到借口的竊喜。
凌焰白眼,“那再早點起不就行了?”
江渝:“......”
最後懲罰半途而廢,凌焰表示等他身體好了再罰。
江渝無所謂,跟凌焰在一起,臉皮很容易變厚,於是隻當沒聽到。
而對於是否先談戀愛這件事,兩人最後還是取得了一致。
凌焰支持先談戀愛再做別的,因為順帶可以把身體鍛煉好。
江渝:......
兩個人在沙發上黏黏糊糊,到了下午一點多才吃中飯。凌焰找了前幾次做飯剩下的新鮮食材,快速弄了一葷一素出來。江渝本來想和往常一樣,像模像樣地站一邊打個下手,但凌焰擔心油煙嗆到他的嗓子,就騙了幾句沒讓。
江渝餓過了頭,就不是很想吃了,凌焰一個人消滅了兩份飯,不過菜還是逼著江渝多吃了點。
吃完飯江渝又開始咳嗽,凌焰就不是很開心了,滿屋子找藥的時候對著人苦口婆心,嘚不嘚說的話沒大沒小,沒長沒幼,最後說得江渝老臉都紅了。
江渝何曾這麽被人說過,再說他也是要面子的,於是吃完藥就不是特別想理凌焰了。
凌焰左右琢磨著,覺得這是江渝第一次跟自己鬧脾氣,越看越可愛,簡直愛不釋手。在江渝禁止他上床陪睡午覺的時候,也樂呵呵像個地主家傻兒子似的蹲在床前瞧江渝。
江渝哭笑不得,最後還是讓人上了床。
好在預防得及時,睡著的時候又被人熱乎乎地抱著,江渝醒來嗓子倒不是那麽疼了,咳嗽也有所緩解,但就是熱出了一後背的汗,感覺到的時候,凌焰還沒醒。
呼吸就埋在後頸,一條長腿不客氣地跨腰勾住,簡直把自己當抱枕。江渝身上還搭著薄被,幾次呼吸下來,真的是又熱又悶。
但卻不是特別想推開。
腦子慢慢清醒,午睡醒來的精力充沛感逐漸清晰,江渝睜著眼睛望著臥室一面牆染上半面金黃。
看光線垂落的角度,應該是下午三點多了。
目前為止,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小幅度脫離自己此前的人生。
就在今天。
全部發生在今天。
他喜歡上一個小他十歲的男生。
十歲。
男生。
如果說,江渝此前的人生軌跡像是用一柄極精確的刻度尺一毫米一毫米地丈量出的話,那麽此刻,這柄刻度尺已然消失不見,替他丈量的,換成了一個人。
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一個提醒他,自己也可以活得從心所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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