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徑低低笑出聲,快被他可愛死了,抓住時舒兩手腕,把人抱進懷裡。
換裝區比較靠裡,下午的場子都滿了,全在進行中,這會什麽人都沒有。遠遠能聽見不知哪個會議場傳出來的笑鬧聲,樓下是幾個密室場館,動靜都不小,一陣隔一陣。
鬧了一會,衣架發出碰撞的聲音,那些細絹絲綢在眼前搖搖晃晃,賞心悅目的。
“死者跟我什麽關系?跟我沒關系啊!”
時舒角色有一條支線是像父親隱瞞自己和死者的關系,只是他被梁徑抱著,一邊說一邊笑,毫無信服度。
梁徑覺得自己總想親他,他轉身看了看,沒有人,他低頭附在時舒耳邊,哄他:“和爸爸說實話。”
時舒頓時笑得肩顫,想罵他,但是又怕太大聲。
他被梁徑從後面抱著往裡走了走,漢服寬大的裙擺和袖口遮擋了些許。
“嗯?”他轉臉親了下時舒唇角。
時舒嚇了跳,壓低聲音:“梁徑!”
他掙脫梁徑懷抱,和他面對面,又朝梁徑身後仔仔細細觀察了下,確認沒人才說:“你別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
他好像真的在盡職盡責玩一個角色,大義凜然的模樣——即使對著梁徑扮演的父親。雖然很出戲,但那種有恃無恐的被偏愛感倒實實在在表現了出來。
梁徑笑了下,語氣責備:“看,又不聽爸爸話了。”
時舒真的氣笑了,他揪住梁徑領帶,恐嚇:“我才不是你兒子呢!你要兒子自己去生一個!再說我揍你了啊!”
他以為自己發的狠話已經很狠了。
但是他低估了梁徑的流氓程度。
或者說,眼前的梁徑已經有了日後的“天賦”
——短短幾天,無數次的親密時刻,時舒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分一秒,都是他難以抑製的欲望。
那些純良天真的幼年時期、活潑友好的少年時期,終究被“糟蹋”了。
梁徑抬手從他手裡拿回自己的領帶,整了整被扯歪的領口,像是準備回去的樣子,好整以暇後退幾步,看著時舒,掀唇緩緩道:“我去哪裡生?你都不讓我進去,怎麽生?”
緊接著,他像是在欣賞什麽一樣,注視時舒的臉慢慢漲紅,濕潤的眸子一點點睜大,眼睫都不眨了,不敢置信他會這樣口無遮攔。
隨即,心底裡的渴望如同深淵一樣破開。
梁徑著魔似的凝視時舒。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喉嚨口的乾澀,突如其來的渴,喉結滾動,他忽然覺得領帶有些緊。
這是他從小到大養在身邊的。
這是屬於他的。
現在是,以後也是。
浴室裡倉皇的初吻、體育館裡激烈的觸碰、臥室裡第一次的深吻擁抱、一整個周末的親密無間、教學樓梯上的吻......
還有那幾次欲望深刻堆積的衝動與宣泄。
他好像觸及了時舒靈魂裡最誘人的一面,只是還不夠,他長大了,他可以做得更多,也可以擁有更完整的時舒。
梁徑出神想著,近乎著迷。
不知哪裡來的風聲。
外面瓢潑大雨,整個場館隔絕出一個個的虛擬情境,悲傷的、恐怖的、歡樂的,每個人都在扮演,都在解謎。
只有在他們兩個人這裡,一切都是真實的。
情緒是真實的、感受是真實的,而答案早就刻在心底,觸摸上去的時候,指尖都會被熱度灼燙。
時舒像是害羞到了極點,他都不敢看梁徑了,低頭小心翼翼從梁徑身側走過,縮著肩膀,可憐兮兮的。
——這個時候,是一點反嘴、動手的鬧騰勁都沒了。
梁徑無恥起來,他都替他害羞。
成倍的害羞落在他臉上,耳朵再次充血。整個人看上去更可憐了。
梁徑握住他肩膀,時舒反射性一抖,抬眼看他的時候像是被嚇到:“幹嘛......”
這麽紅的臉,進去了別人怎麽想,真是笨蛋啊。
“還有一些時間。”
梁徑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唇,但是沒有立即離開,他貼唇對時舒說:“你臉好紅。”
時舒看上去怔怔的,整個人有種被剝開後的無措。
梁徑看著他,好一會,輕輕笑了下:“這麽害羞......”
時舒點了點頭,沒有否認,他很安靜地站在梁徑面前,看著梁徑。
一個人如果想要另一個人,那對方是能感覺到的。叢林裡的獵物在獵人到達之前尚且有迫近的危機感,那種空氣都被扯緊的張力——何況是熱戀中的情侶。
他們就連呼吸的頻率都是一致的。
“梁徑......”
“嗯?”梁徑屈指在他臉頰上碰了碰。
“我想和你做。”
梁徑看著他,瞳仁深處像是早就將他咀嚼吞咽了一遍,他凝神注視他,沒說話。
“我們做吧。我不怕疼——”
突然,極細微的一聲摩擦。
像是衣料緊密觸碰之後又飛快分開。
兩人轉頭。
面前一整列的漢服依舊裙角翩躚,長袖曼舞。
梁徑握了握時舒緊繃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衣架後空無一人。
梁徑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轉頭對時舒說:“我們走吧。”
第45章
飛機有些顛簸, 廣播提示遭遇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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