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結束,迷魂湯自然還是要灌的。
只是這會劑量明顯下多了——“老公”都叫出來了。鬼迷心竅的梁徑放下碗就把他抱台上坐好。時舒困在梁徑雙臂之間,被親得眼淚花花。
接下來一周,也許是梁徑在身邊看著,時舒頭暈的症狀減輕不少。
不過主要還是WonderWing第二季需要拍板定方案的流程走得差不多,他自己也不是那麽焦慮了。
忙還是忙的。畢竟年底了。
聞京約他倆打球的時候,時舒正帶梁徑吃上回那家日料。
酒蒸沙白的味道一如既往,湯汁鮮美,肉質鮮嫩。
梁徑吃不慣,嘗了幾口就擱一邊不碰了。
如果不仔細觀察,或者像這樣兩人對坐,其實是看不出他對什麽不滿意的。梁徑在很多習慣上都保持著從小的教養,言行舉止,從容體面,還有那麽一些不易察覺的矜貴。
他比時舒沉穩,但某種程度上,其實也是一種傲慢。
聞京約的場地隔壁是一家壁球館。
回國後他們很少玩了,網球也是。這家明顯是江州最新開的,時舒就興致勃勃辦了張卡跑去打壁球。
他在很多事情上都十分熱情且好奇。
如果沒有梁徑在旁注視,說不定還能有一番更大的人生際遇。
可時舒覺得,梁徑就是他人生最意想不到的完美際遇。
聞京想過時舒去打壁球,梁徑說不定一會也會跟去。
只是他沒想到,剛投了幾個籃,梁徑就說去隔壁看看。
聞京:“……”
如果換成十八九歲,聞京還能理解梁徑對時舒的這種時時刻刻,但這都二十八九了,兩個人還這麽貼。
如果方安虞在就好了。聞京抱著球想。
可方安虞居然不聲不響跑去了日本。
果然,他發小都是悶聲做大事的——聞京很快說服了自己。
進入十二月,聖誕的氛圍就更濃厚了。
新建的壁球館外,光聖誕樹就有一大一小兩棵。也許是新店開業,為著招攬顧客,聖誕樹的裝扮格外吸睛。五光十色的小彩燈掛滿了不說,閃爍的星星和潔白的雪片遠遠瞧著,也是夢幻一般。
夜空晴朗,湛藍如海,十分迷人。
路過的人大都停下來拍照,要不就是走近仔細看。
梁徑走著走著,就見聞京抱著球也拿出手機對準了聖誕樹。
梁徑:“……”
他有點了然,笑著走過去:“發給誰?”
聞京沒理他,選了幾個角度,拍了好幾張。
梁徑:“……”
“待會帶時舒來看。”過了會,他有點嘚瑟地說。
語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梁總氣質,莫名中二且幼稚。
好像回到少年時代,只和最好的朋友表露自己最珍愛的,有點炫耀的意思。
只是——
聞京翻了老老大一個白眼,轉身就走——腦子有病不是。
梁徑被很不給面子地撂下,回過神也覺得不自然。
他鮮少有這樣“不謙虛”的時刻。不過每回都是和時舒有關。
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局促地清了清嗓子,梁徑才慢慢跟上去。
場館燈火通明。
梁徑和聞京推門進去的時候,時舒抱著球拍坐地上看手機。
聞京無語:“打了嗎你?”
說著,他拿過一旁的球拍,試著玩了幾下。
梁徑走過去蹲時舒面前,看著他好笑道:“好玩嗎?”
見他額頭都是汗,梁徑伸手給他擦了擦,順便把垂眼睫上的幾根細發絲輕輕撩開。
汗出得多,臉頰都泛紅,鼻尖也微紅,十分可愛。露出的肩頸纖白,弧度柔韌,肌膚透出運動後健康的潮紅,襯得白皙的底子愈加細膩,生機勃勃的。
梁徑伸出左手去捏他肩,戒指的涼意都被時舒身上的熱度覆蓋。
時舒氣喘籲籲,點頭回他:“好玩。”
壁球積分規則和網球差不多,他玩網球就很在行。
“我回個郵件。你們誰要打?”
聞京不是很喜歡壁球,但要是有人一起,有了比賽的性質,那也是可以的。梁徑就拿了時舒的球拍,和他打了個比賽。
時舒回了郵件,站起來看他們打球。
聞京職業出身,體能和技巧都比他們好。梁徑業余,不過他手段乾淨利落,對牆擊球尤為凶悍,一趟比下來,兩個人滿身是汗。
場館裡的燈雪白耀眼。
梁徑垂頭甩了甩汗濕的額發,抬眼朝時舒一笑。
漆黑深邃的眉眼,笑起來十分張揚,能看到高中打球時的影子,挺拔俊朗,一身磊落。
三個人坐在角落喝水閑聊。
“方安虞去日本了?”
時舒趕緊拿起手機,“他都沒和我說!”
聞京不是很在意,聳肩:“我也是剛知道。約他出來說人在日本。”
方安虞那邊回得也很快。
時舒瞪著手機上簡短的兩行,還有其間出現兩次的陳姓人士,氣道:“又是陳若!”
梁徑接過他手機,看完笑了下,仰頭灌水,沒說話。
聞京不是十分清楚方安虞陳若之間的糾糾纏纏,不過陳若名字出現得多了,他也有幾分心領神會,不需要再多問什麽。
想了想,聞京思索:“他倆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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