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時舒路上打包了份中餐廳的蔬菜粥,專門給方安虞的。
只是當他再敲門的時候,他以為會是陳若開門,誰知還是方安虞。
估計下午都在睡,這會瞧著,臉色好了不少。
“陳若呢?”時舒放下餐盒,環顧了下房間。
房間裡已經沒有第二個人存在的痕跡了。
方安虞打開餐盒,低頭聞了聞香噴噴的粥,“回去了。”
時舒轉頭,“啊?”
“嗯。”方安虞有點餓了,舀了杓粥,剛吹兩下就等不及往嘴裡送,“嘶......”
時舒:“很燙的。”
方安虞點點頭,盯著杓子裡熱氣騰騰的粥,不說話。
時舒搬來一張椅子,在他身側坐下,想了想,問:“那你們現在什麽關系?”
“沒關系。”似乎知道時舒會問,他回起來絲毫不見猶豫。
“哦......”時舒倒顯得有些猶豫。
滾燙的熱氣很快彌漫開。
方安虞小心吃了口,慢慢說:“反正不是你和梁徑現在的關系。”
他是在向時舒解釋。用了個排除法。
“嗯。”時舒點頭,神情嚴肅,認真表示收到。
之後幾分鍾,兩個人都沒再說什麽。
一口氣吃了小半碗粥,方安虞感覺有些力氣了,抬頭便見時舒一臉思索地看著他。
“怎麽了?”
時舒不說話。
方安虞以為他在照顧自己心情,笑著道:“我和他真沒關系了。全部說清楚了。真的。你別擔心。”
“想什麽就說什麽。沒事。”
時舒:“我只是在想,我和梁徑之前是什麽關系。”
頓了頓,他說:“好難。感覺之前的關系和現在也沒什麽區別......”
方安虞:“............”
梁徑對方安虞的決斷則並不十分意外。
他們彼此知根知底,發小什麽性格,心裡多少還是了解的。
梁徑說:“也許方安虞是那種,瞧著好像差不多行了、也沒什麽特別堅決的態度。但真碰上,就沒有回頭路。既不給自己、也不給別人。”
時舒自然清楚,歎氣:“我就是感覺陳若對他影響蠻大的。”
洗好澡,他趴床上看家裡的寵物監控。
視頻裡,小乖半夜不睡,臨時起意,開始煞有介事地巡視領地。它蹲在玄關置物櫃頂,睥睨客廳。好幾秒,尾巴十分悠閑地左右蕩著。
“可能在和陳若的關系上,不能不堅決。”梁徑隨口。
“有道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方安虞是對的。”時舒點頭。
梁徑笑,覺得他那八個字說得擲地有聲。
他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時舒頭髮,半乾的狀態。
“要不要吹一吹?”
時舒不是很想:“不要,太吵了——我想看小乖。它今天有點興奮。”
“是不是吃撐了......”
梁徑笑,坐下來把人抱身上,陪他一起看。
看著看著,他心底有根弦忽地一動。
過了會,梁徑視線移到時舒側臉。
時舒感受到:“嗯?”
梁徑不說話。
他盯著他,似乎在揣摩什麽。
又過了會,梁徑把下巴擱時舒肩窩,輕輕啄吻時舒耳側,叫他:“老婆。”
時舒目不斜視:“嗯。”
梁徑還是沒下文。
時舒鼻子裡重重一聲:“嗯?”
梁徑小聲:“方安虞不會影響你吧?”
時舒莫名其妙:“嗯?”
梁徑:“你倆小時候就形影不離。”
這個成語用得還是蠻貼切的。
因為這,梁徑有一陣還特別嫉妒方安虞。
“影響什麽?”時舒終於不“嗯”了。
梁徑:“不知道。”
時舒:“......”
這下,不光是小乖,他覺得梁徑也有點吃飽了撐的。
頓了頓,就聽梁徑試探:“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倒也不必如此絕情。”
“是吧?”
時舒放下手機,還是疑惑他的沒頭沒尾:“是什麽?”
梁徑不是很想繼續說了,他移開視線,“沒什麽。”
時舒好氣又好笑:“你是不是有——”
他看著梁徑,忽然明白,沒說完,臉上笑容一下更大。
梁徑知道他想到了,伸手捂住時舒嘴:“好了老婆,不關我們事。”
“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時舒拉下梁徑手腕,逗他:“真的嗎?”
梁徑佯沉下臉:“閉嘴。”
時舒瞪他:“居然叫老婆閉嘴。”
梁徑:“......”
——時舒差點被親暈。
梁徑還是有點心眼在身上的。
他問暈頭暈腦的時舒:“你得給我一個保證。”
時舒捂著自己嘴,簡直怕他了:“保證什麽?”
“保證我們永遠在一起。”
聽著像某個童話故事裡的台詞。
但時舒隻覺得這個男人腦子有問題,“怎麽保證啊。”
梁徑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先答應我。”
時舒真的想不到其他,翻了個白眼:“哦。答應你——”
“要不要簽字啊?手指頭給你按指印?”
“真是的......”
時舒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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