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破綻。明明時舒剛才問的是“想”。到他這,直接就是“要”。
但時舒吃了喝酒加高強度做.愛的虧,腦子始終迷糊。
時舒:“梁旭和我說的。他說,你和他說,你要和我結婚。”
——不動腦子的後果就是這樣:自己被繞進去,“想”也變成“要”。
梁徑:“......”
這一刻,梁旭比小時候打時舒還要慘,已經不是“死了”的問題了,是值得下一次地獄。
梁徑想起那件幾乎快要湮沒在記憶裡的和梁旭在酒店打交道的經歷。
他沒再說什麽。
又過了會,睡夢裡,時舒翻了個身,他半夢半醒,湊梁徑耳邊——如果他再往下聽聽,就會聽到梁徑還沒緩過來的劇烈心跳。
但他只是迷迷糊糊地想起來問:“你真的想和我結婚啊?”
梁徑垂眼看他,喉結微動:“嗯。”
時舒:“哦。”
瞧著,似乎是夢話。
但是,又過了幾秒——
時舒:“有多想啊?”
他有點得意,似乎是真的夢到了的那種得意。
梁徑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瞪著他,十分無語。
很快,他就聽到這個家夥徹底沉睡的呼吸聲。
注視片刻,梁徑無奈:“很想。”
過了會,他親了親時舒額角,低聲:“真的很想。”
第150章
天蒙蒙亮的時候, 聞京過來敲門。
他是有點數的,敲得還蠻有耐心。三短一長的間隔頻率。
沒一會,梁徑開門。
“這麽快?”抬起的手還沒放下, 聞京有些詫異, 嘀咕了句。
梁徑:“......”
“怎麽了?”他輕手將門虛掩,側身擋住泄進門縫的光。
“兩個壞消息。”聞京豎了豎兩指。
梁徑肩頭倚牆, 好笑:“什麽?”
聞京:“一, 我們的車被雪埋了。二,方安虞昨晚跟陳若走後一直沒回來。”
行程第一天。
原定的計劃是,一會吃完早午餐,梁徑時舒出去試下車。所以聞京起了個大早,想給車窗玻璃還有後視鏡噴防霧劑。只是沒想到暴雪來得如此迅猛。等他悠悠哉哉繞到停車場,一個個大小差不多的雪墩墩整整齊齊碼他面前。
而關於方安虞的“失蹤”, 他是找到車之後才慢慢意識到的。但聞京覺得問題不大——畢竟在他看來, 方安虞和陳若的關系, 可比簡單的發小關系還要上一層:即使說不上棋逢對手,那也是冤冤相報。
關於第一個壞消息, 梁徑昨晚已經有預感。後半程和時舒在床上做的時候, 風聲就格外大, 氣溫也跟著降了好多——聞京估計睡得死,沒察覺。
就是第二個消息令人意外。
聞言,梁徑一側眉骨微抬, 語氣帶笑:“你不去找陳若——”
“方安虞為什麽排第二!”
梁徑話沒說完,身後虛掩的門唰地拉開。
時舒頂著張明顯剛從暖融融被窩爬出來、還有些發熱的面頰, 有點氣地皺眉問聞京:“一晚上都沒回來?”
見他就套了件毛衣, 領口一截雪白細膩, 十分惹眼。梁徑把人拉身前、敞開羽絨裹住。
“這有什麽......他倆從小認識。高二暑假——記得嗎?顯雲寺還見過呢。碰上了、敘敘舊唄。”
聞京不是很當回事, 但他也記得八月江州在燒烤店聊的,補了句:“說不定還能解點誤會......”
時舒嫌棄:“你懂什麽。”
八月附中操場和方安虞那只有寥寥幾句的對話,至今印象深刻。
雖然到現在,時舒還不知道方安虞和陳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他隱隱覺得,方安虞現在大部分的不快樂十有八九來自陳若。
聞京白眼:“陳若會吃了他?嗤。說不定兩個人在下棋呢?”
——這就有點想當然了。但也不算太離譜。
時舒瞪他:“下一晚上?!”
聞京:“人棋神哎!有點常識好不好?和棋神對弈那不得——”
梁徑:“好了。”
梁徑不是很理解他倆為什麽又會吵起來。雖然懷裡揣著氣赳赳的時舒讓他身心愉悅。
他摁住還想說話的時舒,對聞京道:“我們換個衣服,待會一起去找。”
聞京點頭,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赫爾辛基冬夜漫長,日出往往臨近十點。
他想了想,對轉身進去的兩人說:“要不兵分兩路。我去叫原曦。把車挖出來。雪都到這了敢信?”說著,他彎腰朝膝蓋往上比了比,又說:“你倆去找陳若要人。”
時舒扭頭:“那你知道房間號嗎?”
聞京回憶道:“應該在7樓。具體不清楚......那會都快睡著了......就聽陳若半夜敲門問他要不要去樓上談談——你看,我說的應該沒錯。”
梁徑:“一會前台問問。”
得知他們要找一夜未歸的朋友,前台很快給了房間號。
只是時舒敲了好一會門,一直沒人應答。
“是這嗎?”
時舒看著梁徑:“會不會搞錯了?”
前後打量了會安靜得莫名有幾分詭異的走廊,腦海裡冒出之前方安虞對他和陳若關系模棱兩可的陳述,還有方安虞語氣中顯露的悲傷和難過......時舒臉色凝重起來,湊梁徑耳邊:“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要不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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