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京看了眼時間。他不想和這對待太久,不然膩得慌,轉頭問方安虞:“喝一杯去?”
方安虞點頭,“行。”
時舒:“怎麽不叫我?”
“這裡就有隻酒鬼。你看著吧。”
說完,他和方安虞朝操場邊走去。
離得近了,梁徑身上的酒精味道就有些明顯。
時舒皺眉蹲下來,手指戳了戳梁徑嘴唇:“喝了多少?”
梁徑被他舉動逗笑,握住時舒手腕,說:“聞叔喝得更多。”
“我有點擔心。”時舒語氣嚴肅許多。
梁徑抬眼,注視他:“擔心什麽?”
“每次都喝這麽多,以後變成酒鬼怎麽辦?”
“不會的。”
兩個人又開始小學生對話。
“不會的......”時舒學他說話,想了想,索性坐在了草坪上,仰頭去看深藍的夜幕。
晚自習已經開始。
這個點,操場空曠得能聽到晚風低徊。
教學樓燈火通明。玻璃棧道陷入更深的夜色,忽隱忽現的雲層好像海底浮遊的生物。
見時舒不大想理自己,梁徑往前靠了靠,枕上時舒大腿,盯了會時舒下巴和修長的脖頸,又往裡蹭了蹭,伸手抱住時舒腰腹。
時舒:“......”
“這不是家裡。小梁總。”時舒無語。
梁徑被他一板一眼的語氣逗笑,還有那個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只會讓他惡心的稱呼,這個時候,只剩好笑、好玩。
“叫我什麽?”摟在他後腰的手開始往裡探。
夏天本就穿得少,他的指尖帶著涼意,五指和掌心肆無忌憚地觸碰時舒細膩溫熱的肌膚。
被他這麽心猿意馬地摸,時舒都有點怕他亂來,腰腹忍不住往前挨,這下更是和梁徑貼得緊。
“我今天看到原曦男朋友了。”時舒往後去拉梁徑的手,強製岔開話題。
“嗯......”
鼻音埋在衣料裡,緊貼時舒。那一點很疲憊的成熟聲線,被熏染得慵懶許多,帶著欲望的喑啞。梁徑感覺自己腦子不是很清醒——當然,他也不是很想清醒。隔著一層薄薄的T恤,他感受到時舒腰腹溫暖的氣息。
梁徑深吸口氣,又很重地呼吸,酒精引人入醉,他想一口吞了他。
炙熱的呼吸全數噴灑在那一塊地方。只是場合實在不對。時舒被他弄得不是很好受,慢慢吐出一口氣,感覺到自己臉頰的燙,他低頭去捏梁徑耳朵,小聲:“熱死了......”
梁徑不動。過了會,啞聲:“我也好熱。”
“那你起來啊。”時舒揪他耳朵,頭又低了低,湊近:“梁徑!”
“嗯。”梁徑一動不動。
他穿著一身質地精良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衣領口貼在他突出的喉結下方,嚴絲合縫。目前為止,領帶還打得十分周正。只是現在這個行為,幼稚死了。
時舒:“......”
又過了會,梁徑突然說:“我們回去吧。”
嗓音一下清晰許多。看來腦子裡要吃人的念頭膨脹到不可控制了——他就是這樣,越忍不住,越冷靜從容。
時舒也很想擺脫眼前這個熱燥狀態。
梁徑叫了代駕。
車上兩人分坐兩邊,扭頭看著各自的窗外,瞧著是蠻正經的。只是搭在座位上的手,指尖時不時觸碰,觸碰到了,十指交纏,再松開,隔幾秒,又纏一起。
下車鬧了一路。
梁徑逮著空就親他。
時舒想起沒吃到的冰激凌,有點不依不饒。梁徑懷裡摟著人,扣著時舒下巴迫使時舒仰頭,這樣一邊親一邊走,氣息越來越不穩,最後嗓音都啞了:“跑什麽跑。還沒找你算帳。一點都不乖——”
電梯前,舒茗和她的經紀人在等電梯。
這會,兩人齊齊轉頭看向梁徑和時舒。
時舒滿臉通紅,縮著肩膀從梁徑懷裡飛快竄出,然後立在一邊,兩手貼著褲縫,規矩得很。梁徑和舒茗對視一眼,不大自然地握拳抵唇咳了聲。在時舒一聲“媽”後,他張嘴也想叫人,但不知為何,清了幾下嗓子才叫出一聲:“阿姨。”
舒茗一襲藍色連衣裙,襯得她膚如凝脂。衣裙質地微褶,很有設計感。烏黑的鬢邊挽了松松的發髻,垂下的幾縷發絲妖嬈地拂在裸露的肩頭,臉上妝容明豔,看樣子應該剛結束某場品牌活動。
見狀,她的經紀人憋笑了會,對他倆打了聲招呼,接著又去她耳邊輕聲說話。
舒茗一邊聽,一邊偏頭,眼角余光覷著梁徑伸手去捉時舒手的小動作,玫瑰色的唇線始終微微勾著,似笑非笑。
梁徑還是有點緊張的——雖然時舒和他說過時其峰和舒茗目前的態度。
“上午去看梁叔了,剛和原曦他們吃完飯......”
回過神,時舒開始匯報。身體也不像之前那麽條件反射似的緊張了。
舒茗伸手摸了摸時舒臉頰,眼神溫柔。
她全程沒說任何話,電梯來了,直接帶著經紀人進去,也沒讓小情侶一起進來,似乎知道他倆受到了一定的衝擊,於是十分貼心地先離開,讓他們緩緩。
昨晚到的江州,因為今天一大早要去醫院看梁坤,兩個人昨晚就沒回家住,住的醫院旁的酒店。
“還上去嗎......”時舒看著梁徑:“要不直接去你家?”
梁徑笑了下,重新按下電梯:“還是先去你家吧。我這麽直接拐你上樓,你媽媽指不定怎麽想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