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偶遇,他文質彬彬的站在學生會講台上演講,下一刻靠著冰涼的瓷磚,再一次扯開禁錮的領帶。
他總是能夠不經意的看到黎雲和,比起自己闖進他的生活,更合適的話,應該是黎雲和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從十五歲到二十六歲,他沒有後悔過,如果沒有遇到黎雲和,終其一生,紀司青應該會活得更加清醒和冰冷,他本質理智又自私,這就是他平靜的人生。
紀司青坐起來,光腳踩在地毯上,看著床上的西服還有旁邊已經開始脫衣服的人,紅著耳垂轉身,默默脫掉了睡衣,細致的穿上去,背後的人目光毫不偽裝的盯著。
他咬牙轉過頭看了一眼,黎雲和還衝他笑,真是,過分!
紀司青穿著褲子,想著事情沒有踩穩,黎雲和大步流星的邁過去,攬著他的腰,彎下身親自給人穿衣服。
紀司青乾脆樂得自在,享受著金主的服務,黎雲和穿完,全黑色的西裝,面料設計獨特,金線穿梭其中,襯得人有些可愛,真不愧是媽媽選的衣服。
他看著小公子的裝扮心裡直笑,抬著他的下巴,吧唧一口親在臉頰上,紀司青不好意思的抬頭盯著他,黎雲和轉身拉他的手下樓。
樓下造型師已經在等著了,紀司青認命的坐過去,閉上眼任他們打理。
黎雲和在旁邊坐下,造型師戰戰兢兢的走過去,小心的按照要求打理,心裡有些羨慕旁邊的同事,一看這個小男生就很好相處嘛,至於這個,帥是挺帥的,就是太嚇人了。
黎宅,安女士視線銳利的掃過今天晚上的安排,她繞著一樓慢悠悠的轉了一圈,旁邊的管家跟著她的速度行走,時不時記下需要再添加的東西。
黎錚前段時間和自己吵了一架,如今老老實實的待在樓上,聽到她來回忙碌的動靜也不出來。
真是強,她扶了扶額角,安排一遍之後,踩著高跟鞋上樓去敲書房的門。
黎錚應了一聲,安女士推門而進,黎錚的面前放著兩個人合照的照片,面上一副哀苦樣,她歎了一口氣,說:“兒子都28歲了,我都老了。”
黎錚立即搖頭,站在她身邊,“說什麽呢,你一直都這麽漂亮。”
安女士溫婉的勾起唇角,她伸出軟白的手搭在黎錚上,意有所指:“那還吵架嗎?”
黎錚吭了一聲,他把手攥在掌心裡,一如往常的感覺,說:“不吵了,你都半個月不搭理我了。”
安女士彎了彎眼,她嗓音柔和極,像是一杯清泉流響:“嗯,我去忙了。”
黎錚看著妻子的背影,忍了忍,壓下跟著走的衝動,繼續坐下來辦公,心裡直想,要趕快把公司交給兒子了。
晚上,黎雲和帶著紀司青來的很早,這次他是主人,理所當然要迎接,更何況每次的宴會都是談合作的借口,他需要知名度和人脈。
紀司青跟著他後面下車,軟軟的發被造型師卷了起來,像個卷毛的小熊,埋著頭走進黎宅,被黎雲逸拽著看了幾眼,喃喃道:“真好看啊。”
紀司青本來就長得清冷漂亮,不在黎雲和身邊的時候,冷淡的不像活人,這次像是鮮活了起來,小小的卷毛襯得可愛漂亮。
黎雲和從黎雲逸身邊拉走了他,黎雲逸喊著自己哥哥:“我跟嫂子說幾句話不行啊,真過分。”
黎雲和回頭看了他兩眼,意味深長:“就是不行。”
安女士出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段話,她笑盈盈的拍了拍小兒子的背,語氣裡也沒有苛責的意思,紀司青倒是不懂了,這都能隨便喊嗎?
安女士拉著他的手,誇讚道:“司青來了,果真這一身很好看。”紀司青默默燒紅了耳垂:“謝謝您給我選了這一身。”
安女士語氣很溫柔:“這有什麽呀,我呢平常很無聊,最喜歡逛逛街買買衣服了,不過呢都是我自己,一家人都忙。”
紀司青乖巧極了,順著說:“那我有空就來陪陪您。”
“哎呀,這可真好呀。”手越拉越緊了,黎雲和站在紀司青身後,抱著雙臂,他們聊的歡快,神色漸漸陰霾,突然問道:“媽,幾點開始?”
安女士頭都不扭:“七點,現在才六點多,你急什麽呀。”
黎雲和眼眸漸深,他轉過頭,看著湊在旁邊無所事事自拍的黎雲逸,俯在耳邊說了兩句話。
一分鍾後,黎雲逸拉著安女士:“媽媽,我爸剛才喊你,你快去看看吧。”
安女士離開了一樓,紀司青被黎雲和拉著拐去了自己的臥室,他腳步踉蹌的踩了一下窩著地毯,差點被絆倒。
黎雲和坐在床邊,紀司青站著把他抱在懷裡,神色懵懵的,“這是你之前的臥室嗎?”
臥室已經被完全重新裝修過,完全看不出歲月的痕跡,紀司青看著嶄新的臥室,完全和走廊的年代不符合。
“對,新裝修了。”黎雲和草草落下一句話,埋頭貼著紀司青的肚子,還是有些想睡覺,要不是開場還剩半個小時,他真的就直接抱著人在床上睡了。
黎雲和悶悶的說:“我想睡覺。”紀司青摸了摸他的頭,“等結束再睡吧。”
黎雲和不情願的“嗯”了一聲,“我知道,結束之後,明承他們和我一起去山莊休息兩天,釣釣魚什麽的,你要和我去嗎?”
他指了指腳邊的行李箱,“行李我都幫你打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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