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彥清允身體一僵,面色恢復如常,依舊是如沐春風的笑。
彥清允在他們離開之後,換了一個方向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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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雲和揉著他的手心玩,上面水果袋的紅色箍痕很是明顯,他說:“晚上帶你去璃色,要去嗎?”
紀司青有些奇怪,黎雲和為什麽問都不問他為什麽換衣服了,乖乖接話:“我陪你去。”
黎雲和頭都不抬:“好,現在我們回去吃飯。”
紀司青趴下來,從下面看他的表情,身體一歪砸到他的腿上,問:“今天很累嗎?”
黎雲和低頭,承認道:“有一點,上午開會的時候吵了幾句,現在還頭疼。”
張助:“......”
老板,你是在告狀嗎?
紀司青淡淡點頭,重新爬起來,伸出兩隻白淨的手給他按摩太陽穴,黎雲和一動不動的打開文件翻看,事實上一句話都沒看進去,隻感覺紀司青的指腹滑過皮膚,全身放松下來。
除了家裡面的幾個人和朋友,黎雲和沒有多關照過任何人,商場沉浸數十年,他活成了別不敢輕易指摘的氣勢,完全失去平易近人四個字,比學生時代更加難以靠近。
紀司青跳下車,黎雲和雙手插兜跟在後面,兩個人先後進換衣間,傳來一聲驚呼聲,張助放下水杯,拿過簽好的文件,輕輕關上門返回車上,開車離開。
換衣間,紀司青面前的空架子上掛滿安女士買的新衣服,而他這個人被壓在玻璃收拾櫃上,雙腿揚在空中,指腹蹭了蹭黎雲和的脖子,紀司青笑:“還不問我為什麽換衣服,明明很在乎?”
黎雲和解開領帶,瞥了他一眼:“我沒問。”
紀司青雙手撐在身後,仰起脖子,堵住了他的嘴:“是我自己要解釋的,衣服被小孩子弄髒了,在媽媽那裡換掉的。”
黎雲和聞言蹙眉,還是想反駁:“我沒有想問。”
紀司青今天經歷很多事情,聞言有些不悅,他扯著黎雲和的領帶,質問道:“剛才不想看我,現在是要說你不在乎我嗎?”
聲音冷冷清清的,紀司青身體晃了一下,被黎雲和直接抱起來。
男人捏著他的下巴,言語帶著針,直指命脈:“如果我不在乎你,下午就不會去醫院。”
紀司青坐在他懷裡,那人耳語廝磨,又感覺熱烈中帶著冰雪:“乖一點,我會對你好的。”
四十七章 預警信號
紀司青的心似墜入寒冰,他賭氣道:“如果我不乖呢。”
黎雲和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大手圈著他的腰,淡淡說:“別鬧。”
若是以前,黎雲和不會去和他說這種話,更不會帶他去,紀司青這三個字在他的世界裡越發有分量了,可如今卻說:“收拾完,我帶你去玩。”
黎雲和松開他,轉身去櫃子裡拿衣服。
紀司青失落的低下頭,松開抓亂的衣角,自我嘲諷般無聲呢喃:“沒意思。”
這樣失去把控情緒的我,一點都沒意思,連帶著他看向黎雲和的背影時,眼裡都失去了幾分色彩。
紀司青一度討厭不清醒的人,可是不知不覺中,他早已成為自己討厭的人。
璃色的包廂裡一片熱鬧,與幾個月前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位少爺像是洗心革面一般,不談戀愛的挽著伴侶,從不孤身出現的獨自出現,甚至老板江離帶著小少爺,舉止間親密非常。
不得不說,有情人間的氛圍輕易能把他們隔開,連介紹的時候,言語間都帶著炫耀。
沈明承撇撇嘴,抬眼看向江離,此刻正把黎雲逸手裡的酒水換成氣泡水,真不知道璃色什麽時候開始賣氣泡水,這種小朋友喝的東西。
向來獨身的人第一次談戀愛竟是雲和的弟弟,他真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他皺了皺眉,悶頭喝酒,不一會兒,半瓶洋酒進胃,性質越來越高。
侍者推門,彥清允挽著一位女士款款出現,他看都沒看一眼沈明承的角落,抬腿往江離那邊去。
彥清允挽著人,大大方方坐在江離旁邊的卡座上,旁邊的女士笑的甜美可人,模樣出眾,長發飄揚在腰下,一身黑裙,魅力又自信。
可真配。
沈明承的手頓了一下,若無其事的繼續喝酒,特別有一個人喝到天荒地老的架勢和氣質,甚至一個人都沒喊,倒讓人感覺清心寡欲起來。
陳清端起一杯酒,酒杯遮住表情,她笑眯眯的湊在彥清允耳邊,仔細看,面容和彥清允有幾分細微的相似:“我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
彥清允唇角噙著笑,身體安靜的靠在沙發上,手指摩擦著指環,嗓音冷靜至極:“與你無關。”
陳清對於他的態度,回饋一般掐了掐他的腿,表情溫柔的對他笑了笑,捧著臉專心致志的聽台上的小歌手唱歌,唱的還不錯,至少很深情,自己也表現的很完美。
黎雲和推門而進的一瞬間,黎雲逸坐直身體,神色微微僵硬,江離沒說今天哥哥會來,才談幾天,他還沒跟家人說這件事。
可惜,他哥哥並不驚訝,牽著紀司青站在門邊,一身雪白的衣服,衛衣配白褲子,他面孔清冷,眸中的冷意被燈光遮掩下去。
黎雲逸隻感覺,紀司青沒有以前看到時的開心了,可這又是為什麽呢?他們的感情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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