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不會。
那晚在酒店裡,進入他的生殖腔,並不是無意識的行為,他其實那時候,私心裡是有些放任和期待的。
就像他第二次咬上他的腺體時一樣。
可是說出的話,做過的事,已經不能重頭再來。
是他的不負責任給薑逸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傷害,無論他遭受什麽懲罰,都是他活該。
可是,他為什麽要自己去洗標記,他明明就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洗標記了......
對於他來說,原來最害怕的不是他跟賀嶸在一起,也不是薑逸不愛自己,而是他自己,已經沒有求生的欲望了......
賀崢胸膛劇烈起伏,眼睛酸澀,布滿了血絲,他比之前一場場激戰中煎熬還要難受。
當年爸爸就是這樣,即使他總是半夜不睡覺去偷偷看他,即使他阻攔過爸爸很多次,可是一心想要離去的人,他留不住......
一個人的心如果死了,還要怎麽挽回?
因為他把路菲打敗了,一時間那些跟著他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靜觀其變,就等著什麽時候他精神力耗盡了才動手抓捕,而讓他們更好奇的是,賀崢這麽不要命,究竟是想去哪兒?
於是就在這樣詭異的平衡中,賀崢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他下車,看到眼前的建築,突然定在了原地,一股寒意從腳下遍布全身。
醫院......
標記最後消失的地方,是一家醫院。
薑逸在這裡......
他從車上下來,行動趔趄,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倒,全然不似剛才的殺伐果斷。
上方監測員看到後立馬上報:賀崢似乎已經達到極限了。
實況轉播視頻重新開啟,記者跟在後面偷拍,所有人都在待命,等待時機將他擒拿。
賀崢看到醫院的那一刻,就仿佛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他跌跌撞撞地跑進醫院,神色再不見半分從容。
“他這是怎麽了?”重新看到轉播的群眾沒有看到和之前一樣帥氣的一幕,而是看到一個Alpha衣衫破敗,神色張皇地跑進醫院。
“什麽啊?搞半天弄這麽大動靜就是來醫院嗎?”
“看樣子他已經耗盡力氣了,不會要在這裡被抓吧?”
就在所有人都在觀望的時候,從後面突然撲上來好幾個Alpha,兩條鎖鏈將賀崢的腳勾住。
他神情恍惚,竟然連這點小伎倆都沒防住,他猛地摔倒在地,眼睛死死盯著醫門口。
那些人怕他逃跑,用各種能力封住他的行動,將他按倒在地。
“放開、放開我!”
賀崢眼眶通紅,神情激動,卻只剩一身蠻力。
方才在路上那大殺四方的神勇銳氣全然不見,他此刻只是一個落敗的囚徒,輸了一切。
“薑逸、薑逸......”
賀崢嗓音嘶啞,如泣血般低喚。
“讓我去見他,放開我!都給我滾開!”他突然激烈地掙扎起來,卻被幾個人死死製服住,其中一個人怕他再掙扎,用鐵鏈纏縛住他的全身,只要他一動,鐵鏈就會收緊。
“放開我......讓我,再看他一眼......”
他伸手想往前爬,明明只在咫尺,明明差一點就能見到他,可是雙手在地上已經磨出血痕,他卻不能前進半分。
鐵鏈在身上箍緊,硌得他的骨頭哢哢作響,五髒六腑都仿佛被擠壓到變形,他卻仍然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地往前爬。
“薑逸......”
他低聲嗚咽著,喉腔中充滿著痛楚,就如籠中困獸一般,被拔取了鋒利的爪,就算再反抗也是徒勞。
“把他給我帶走!”
賀崢掙扎著想進去醫院,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越拖越遠,他的眼睛大張著,裡面是一片空洞和死寂,眼淚卻不知道何時已經溢滿了臉頰。
“剛剛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現在被人打成這樣,看來頂級Alpha也不過如此。”
“他看起來好慘,他是不是要來醫院見什麽人啊?”
“諾格納才慘好吧,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逃婚,現在還被全國通報,這賀崢也太渣了吧!”
“他哭得好難過,嗚嗚不知道為什麽看的我也好難過。”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一樁好好的婚禮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時間國民議論紛紛,隨後主要分成了兩派。
一派覺得賀崢不僅人長得帥,實力也很逆天,於是對他陷入了狂熱的迷戀。
而另一派卻覺得賀崢就是個十足的渣A,轉而紛紛對諾格納表達同情。
賀崢被暫時羈押入獄,等待開庭審判,獄警給他打了抑製能力的藥劑。
但是現在的賀崢根本沒有絲毫求生意志,就算獄警各種粗暴對待他,他也沒有絲毫反抗。
他那一鬧得罪了太多人,更是讓聯邦警察局丟盡了臉,不少人都巴不得他死,甚至買通獄警在監獄了對他下黑手。
他呆坐在監獄的角落裡,整個人再也沒有往日風采,雙眼無神,像個僵直的死人。
到了飯點,獄警來給他們送飯。
同監獄的人紛紛拿到飯就開始狼吞虎咽,只有他紋絲不動。
獄警也不慣著他,一腳就將飯菜踢翻,“他媽的,愛吃不吃。”
他作為待審的被告,本該是羈押在看守所,卻因為等級太過危險,被直接關入監獄,饒是如此,最終判決還沒下來,他也不該跟這群亡命之徒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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