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他,留下來,吃他做的飯菜,然後誇獎他。
他被誇獎的時候,會開心好久......
*
薑逸被好心的司機送到醫院,醒來後很快就出院了。
或許是這幾天盤算太多,又因為去清除賀嶸的記憶消耗了精神力,他感覺到自己的情況很不妙,像是快要生產了。
這時候再跑顯然不是什麽明智之舉,反而還可能因為懷孕被特別關注。
於是他找了個小地方,決定先躲起來,最壞的打算應該是這幾天會在這裡生了孩子再走。
這幾天,賀崢差不多也在忙著準備婚禮現場了吧。
薑逸給自己買了一身新的偽裝,掩蓋了自己身上的信息素,雖然賀崢的標記很強,但是只要不太靠近他,一般是嗅不到他身上的標記氣息的,就算嗅到了桂花香,一般人也不會太往賀崢身上想。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就在他帶著偽裝出門丟垃圾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走過的行人低聲說:“這邊醫院也沒有。”
“那明天我們去其他城市找找,老板說他快生了,應該走不遠的。”
薑逸心中一緊,直覺得這就是賀嶸的人。
幸好仗著黑夜的遮掩,薑逸又謹慎地帶了外觀偽裝,那兩個人從他身邊走過,也沒有回頭。
對於賀嶸會派人來找他,他並不意外。
薑逸的能力是可以清除旁人的記憶,但是在清除過程中,不可避免地,他會看到一些屬於當事人的記憶。
於是他看到了賀崢與賀嶸對峙的那一段記憶。
他忘不了賀崢帶著一貫高傲冷蔑的態度,對賀嶸說:“感情對於我來說,是最輕易舍棄的東西。”
他本可以將賀嶸的記憶一並清楚到很久之前,甚至可以久到不認識薑逸。
可是當他看到那一段,薑逸突然收手了。
原來是,這樣的嗎......賀嶸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又一次拿自己的命去威脅賀崢。
雖然這次與上次在船上的結果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區別。
可是賀崢卻默認了他喜歡自己。
但薑逸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原來,這就是賀崢的喜歡,這就是他心心念念這麽多年想要得到的喜歡。
賀崢所謂的喜歡,就是在任何他想要的東西面前,他都是能被輕易舍棄的那一個。
他覺得自己很愚蠢,半輩子好像都深陷這契合度的泥潭之中,不可自拔,最後將自己活成這副模樣。
只有賀崢,始終清醒,清醒著看他變成一個瘋子,而他,獨善其身。
可笑的是,感情裡哪裡有什麽獨善其身,不過是因為愛的不夠。
也許正因為如此,瘋的永遠是愛得多的一方。
薑逸回到了自己找的臨時出租屋,是一個很簡陋的房間,但是他早已不是那個只會住金絲窩的小少爺了。
他坐在床上,努力平複心情,同時也在安撫這些天一直很不安分的寶寶。
薑逸不是傻子。
就算他一開始被賀嶸煽動情緒想要報仇,但是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以他現在的能力和地位,那些人動動手指都能把他碾死。
報仇?
簡直是異想天開,現在這種情況下,能保住自己的命都不錯了。
他恨自己的懦弱無能,卻也無能為力。
他好不容易從虎口逃脫,如果再被抓住,回去就是死路一條。
他肚子還有孩子,這是他唯一支撐下去的希望,他不能再犯險了。
可是......薑逸深吸一口氣,捂著臉低聲抽泣著。
他沒用,他對不起爸爸媽媽......
某天半夜。
薑逸肚子疼得不行,自己打了電話叫急救車將他送去了醫院。
肚子裡的小家夥很不安分,像是急切地要從他的肚子鑽裡出來。
醫生問他的家屬在哪兒,薑逸疼得滿臉濕汗,咬著牙說:“醫生,我是孤兒,沒有丈夫,也沒有親人,這個、孩子,生下來,如果我不在了,請幫我送去福利院,至於我,一切責任,我自己、自己承擔......”
醫生聽他這麽說,心頭涼了半截,Omega身體看起來很弱,要是中途出了什麽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薑逸快疼暈過去了,醫生沒辦法,隻好趕緊拿來手術同意書給他簽字,薑逸的手顫顫巍巍地在上面簽了兩個字,就著手上染的鮮血蓋了手印,隨後,便被推進了手術室。
*
教堂的大門打開,聖潔的婚禮讚歌在盛放。
秋日的風帶著幾絲涼意,吹起新人的發。
諾格納身著一身白禮服,儀態矜貴優雅,在一眾賓客的讚美聲中,被費曼公爵牽著手,款款而來。
這可是兩個頂級AO的婚禮,還是中央之城的費曼公爵嫁兒子,排場自然不一般。
現場布置奇思巧構,莊重華麗,處處體現出費曼家族的豪奢與貴氣,連給來賓送的禮物都是價值不菲。
現場不僅有來自聯邦各城各州的富豪與大官員、還有來自醫學界、藝術界等各界的知名人數。
幾乎所有名人都匯聚在此處,想要一睹這場世紀婚禮,就連前來的媒體都很安靜。
而教堂一片聖潔的白薔薇中,紅毯的那一頭,站著一個俊逸冷清的青年。
諾格納面帶笑意走到他面前,而賀崢也配合地伸出手牽住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