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嶸越想越興奮,腦海中甚至已經想象到賀崢宛如喪家之犬一樣,被他狠狠踩在腳下的畫面。
如果要報復賀崢,利用這個孩子的確是最好的利器。
屆時他不僅結不了婚,拿不到他想要的權勢地位,甚至還會被在場所有名流看笑話,不知到時候賀崢又會露出怎樣精彩的表情呢?
當然,之所以要等孩子生下來,是因為現在拿一個未出生的孩子與費曼家和賀家作對實在太自不量力了。
在孩子生下來之前,這兩家無論是誰,都有無數種辦法讓薑逸肚子裡的孩子,甚至是薑逸本人,從這世界上徹底消失。
“當然,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和孩子一筆巨款,夠你們好好生活下半輩子。”
“說完了嗎?”
賀嶸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明顯愣了一下。
“沒什麽事,我該回去收拾東西走了。”薑逸作勢要起身。
賀嶸忙道:“等一下!”
“我說了這麽多,你難道一點都不心動嗎?你就不想看他被費曼家的人唾棄,被所有人恥笑嗎?”
薑逸起身,冷冷道:“你既然知道他一直在利用我,那就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被利用,我又憑什麽要利用我的孩子為達到我、或者是你一時的報復而不擇手段?”
“再說了,”薑逸道,“這些原本只是你們兩兄弟之間的事情,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糾扯進去,拿我當靶子,他在利用我,你又好得到哪兒去?!”
“而且,真要說起來,當年要不是你給我下套,也不會有後面那些事情了,”薑逸看著他,咬牙切齒,“不是嗎?”
薑逸說的是六年前,賀家晚宴上,薑逸替賀崢喝了那杯有問題的酒水,而後卻誤打誤撞和賀崢滾了床單的事。
其實那段時間,正是薑逸剛剛走出馮家自己出來打工的時候。
那時他正四處漂泊,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卻無意中偷聽到有人要對賀崢下手。
之前賀崢因為晚宴的事耍了他,答應了做他的舞伴,轉頭卻又找了其他人這件事,雖然一直讓薑逸感到生氣又難過,但是畢竟和賀崢認識那麽久,他還是不忍心讓他被別人陷害。
他順道跟了過去,得知是賀家要舉行晚宴,有人設計想讓賀崢當眾出醜,讓他從此在眾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他當時的工作剛好是給賀家運送新鮮蔬菜水果的地方,就借著運送水果的時候趁機偷偷混了進去,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賀崢在哪兒,卻誤打誤撞剛好撞見了賀嶸吩咐人在酒杯裡下.藥,再給賀崢端上去。
他正想偷偷溜走,卻不小心被賀嶸發現。
那時的薑逸很傻,一心怕賀嶸綁了他,就沒人去給賀崢報信了,情急之下,他一把奪過杯子,喝下了那杯有問題的酒,也沒想過會有怎樣不可估量的後果。
賀嶸惱羞成怒,卻又礙於前廳有許多客人在,隻帶了幾個人偷偷攔截他,而後順理成章地把他逼到了一個房間門口,他倉皇之下打開門,就遇見了賀崢......
後來再仔細回想,他才覺得後怕,原來他和賀崢都中了賀嶸的計。
憑他的身份,那麽重要的場合,怎麽可能隨隨便便讓人混進去,而又恰好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聽到有人要害賀崢的陰謀。
賀嶸只怕是早就聽聞他跟賀崢的契合度很高,如果他發情了,再加上一劑猛藥,肯定很容易引誘賀崢犯錯。
所以,那杯酒,一開始就是為他準備的。
而他,大抵是從找到那份工作開始,就在賀嶸的算計中了。
因此他才一直對賀嶸敵意那麽大,時隔多年再見,都難消他心頭的痛恨。
要不是賀嶸,他根本不會被迫承受洗標記的痛苦,也不會與賀崢苦苦糾纏這麽多年。
他也曾想過跟賀崢說他的猜測,可是他沒有證據,而且賀崢從來不願意跟他多說話,甚至當年那件事,賀崢只怕始終都是懷疑裡面有他和賀嶸共同的手筆。
賀嶸頓了頓,才道:“你有腦子的時候,還真是不好騙。”
薑逸打開了病房門,看著門外攔著的保鏢,冷笑道:“所以你現在準備如何?利誘不成打算威逼嗎?”
賀嶸依舊是那副好商好量的語氣,“你既然都知道會發生什麽,怎麽就是學不乖呢?”
“你以為事到如今,我還會怕?”
“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總得為孩子想想吧?”賀嶸看似輕松的話語裡充滿了威脅。
薑逸嗤笑一聲,“賀嶸,你查我的時候,似乎沒查徹底?”
賀嶸再次感覺不妙,“什麽意思?”
“我的身體早在五年前洗標記的時候就落下了病痛,別說是孩子能不能健康.生下來,就是生下來了,燙淉我帶著這個標記,還能活多久都是個問題。”
明明是關乎自己生死的事,他卻說得那麽輕松。
“這孩子命苦,生在我的肚子裡,我連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了,還怎麽顧得上他?”
“既然我注定照顧不好他,那我為什麽還要為他擔心,”薑逸對他露出無畏的笑,“他跟我一起死了,不是更好麽?”
“你不是想試試賀崢喜不喜歡我嗎?不如,你現在殺了我們,你看他心會不會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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