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身後漂亮的Omega,保安以為這位不苟言笑的業主家終於要迎來第二位主人了。
就連薑逸,也是這樣以為的。
第5章 他說,謝謝
保安給薑逸錄入了指紋和人臉識別,隨後看著薑逸腺體處的血濃稠到幾乎要染透厚厚的紗布,他忍不住好心提醒了一句,“這位先生,你的狀況看起來不太好,需要我幫忙叫救護車嗎?”
薑逸覺得腦袋有點眩暈,但是他好不容易見到賀崢,並不想在賀崢面前表現得很沒用的樣子。
“沒事,不是什麽大......”他笑著,下意識往後摸了摸腺體處,沒想到卻摸到了滿手的鮮血,薑逸怔愣了一下,眼底有些茫然。
隨後,腺體傳來一陣劇痛,牽扯著腦神經,幾乎要將他的腦袋炸裂,薑逸撐著牆邊,伸手想要去觸碰賀崢,“賀......”
話沒說完,他便支撐不住地倒了下去。
意識的最後,是保安小哥蹲下身急切的呼喊聲,還有Alpha漠視一切的神情。
你真沒用,還沒跟他說上兩句話呢,怎麽說暈就暈呢?薑逸心中責怪著自己。
*
薑逸是被痛醒的,熟悉的刺痛感如一把把尖銳的小錐子敲擊著他的頭部,密密匝匝刺激他的腦部神經。
薑逸掙扎了一下,撐著染血的床單起身,手腕以上全是被自己撓破的傷痕,房間裡的血腥味經久不散。
他卻仿佛習慣了一般,看都沒看一眼,而是趴在地上急切地尋找著什麽。
直到他在床底下看到了那隻皺巴巴的小香包。
上面有乾涸的血跡,皺亂抽絲的布料一看就是經過暴力撕扯揉捏過的。
薑逸用手包著布,小心翼翼地將它撿起來,放在鼻間嗅了嗅。
香包裡裝的是桂花,花香味已經很淡了,加上殘留的血腥味衝擊,讓薑逸覺得有些刺鼻。
可他還是很珍惜地將它包起來,放到床頭櫃子上,而後搖搖晃晃地起身,撐在牆上慢吞吞地往浴室走去。
浴室花灑的涼水從頭頂灑下,薑逸有些難受地嘶了一聲,不一會兒,熱水便汩汩流出。
薑逸閉著眼站在花灑下,手臂上原本血跡已經乾涸的傷口碰上熱水又重新裂開,血水順著水流流進地漏。
被衝洗過的傷口處,皮肉外翻著泛起蒼冷的白色,與之同樣蒼白的是他的嘴唇。
他靠著牆,微微垂下腦袋,幾條深刻的刀口橫亙在腺體處,上面還有新添的傷痕,也是被自己撓的。
那個Alpha曾經答應讓自己留在他身邊,卻在他高高興興入住那套獨棟別墅,準備每天都能跟他朝夕相處培養感情時。
現實卻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賀崢將自己一切的東西都利落地搬走了,隻留Omega一人獨守著別墅。
這是他留在賀崢身邊的第五年。
他還是一如既往喜歡那個Alpha,同樣,Alpha也一如既往地厭惡著他。
這五年來,也只有當賀崢進入易感期或是信息素狂躁症發作的時候,才會踏進這棟別墅,他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和他上床。
說上床未免太曖昧,叫泄欲或許更適合。
薑逸想,若不是因為那99%的契合度,賀崢甚至都懶得看他一眼。
不過賀崢就是再厭惡他,卻也極度需要他。
這是薑逸的底氣,也是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賀崢從來不會有別人。
薑逸走出來擦乾身子,給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抹藥,又自己熟練地纏好紗布。
剛剛準備換個乾淨的床單,手機卻響了。
薑逸看著來電顯示,心瞬間涼了半截。
他忘了,今天有大客戶來談生意,預定了一間貴賓包廂,聽說有個客人有嚴重潔癖,對待用餐環境極為苛刻,經理專點了十幾名員工提前到場清理,服務貴賓。
他就是其中之一。
薑逸一邊小心翼翼接電話,一邊快速地從抽屜裡翻找出信息素阻隔貼,類似於肉色假皮,將它貼合在腺體上,阻隔掉信息素,便不會有人看出他是Omega。
果不其然,電話才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了經理的怒吼:“薑念真,所有人都到了,就等你了,你幹什麽吃的!”
薑逸聽著對面的吼聲,嚇得差點將阻隔貼貼歪了。
薑念真是他給自己取的假名,因為“薑逸”這個名字曾經在整個E城也是很有名的存在——薑氏財團唯一的小少爺。
而現在說出來,只會讓人恥笑。
“抱歉經理,我馬上就過來!”
薑逸說著,又窸窸窣窣換好衣服,戴好眼鏡、口罩和假發,著急忙慌地出門。
按照平時,經理定是要喋喋不休地罵他老半天,但今天可能真的因為很忙,所以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撂下一句,“十分鍾內來不了以後就別想幹了!”
薑逸好容易找到這份不錯的工作,自然是不能輕易放棄。
薑逸攔了一輛快車,開到了餐廳樓下,隨手丟了一張大鈔給他,連司機找補都等不及就跑了。
一進側門,經理就在那裡瞪著他,在他背上推了一把,“磨磨蹭蹭的,還不快去換製服!”
薑逸頭還有些暈,被他推得一趔趄,卻只是低著頭,連聲跟他說抱歉,又趕緊去了休息間將自己衣櫃裡的工作服拿出來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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