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很開朗。”
蘇宥跑過來握住傅臨洲的手,“那是因為有你。”
他繼續說:“前面就是小學,哈哈哈這個鎮子太小了,走兩步就是一個地標,這是我讀過的向陽小學!我還記得那時候小學花壇裡種了很多三葉草,我和同學一下課就搶著找裡面代表幸運的四葉草,但是誰都找不到。”
“可惜我隻讀到九歲,後來就去了外婆家,離開了這裡。”
蘇宥把雪糕棒扔到垃圾桶裡,傅臨洲幫他擦了擦嘴。
蘇宥踮起腳尖親了傅臨洲一下,傅臨洲笑道:“怎麽了?”
蘇宥怔怔地說:“好愛你。”
“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以前回憶起這些我都會很難過,但現在我竟然沒那麽難過了。”
傅臨洲抱住他。
蘇宥驀地哭出聲來。
他好久沒這樣痛哭過了,傅臨洲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什麽都沒說。
蘇宥緊緊攥著傅臨洲的外套,眼淚簌簌落下,他只是哭,像是要把心中最後的那點鬱結都哭出來。
“都過去了。”蘇宥哭著說。
傅臨洲說:“是的,宥宥,都過去了。”
落日西垂,緩緩交替成月色,路燈映著兩個人相擁的身影,如夢似幻。
*
*
驅車去傅臨洲外婆家的路上,蘇宥有些緊張,他買了很多禮物放在後備箱,掰著指頭算了算,總覺得還不夠。
傅臨洲安撫他:“已經很多了,宥宥。”
“你的外公外婆真的能接受我嗎?”
“能,”傅臨洲笑道:“他們說他們早早就做好了一桌子菜,就等著我們到了。”
蘇宥還是緊張。
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終於結束,蘇宥手心都是汗,傅臨洲握著他的手用紙巾擦了擦,“宥宥別怕,下車吧。”
蘇宥囁嚅道:“我今天看起來還好嗎?”
傅臨洲捏了一下他的臉,“特別好。”
傅臨洲的外婆外公一看就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知識分子,穿著樸素卻端正,尤其是傅臨洲的外婆,一頭銀發配上優雅挺拔的身姿,簡直讓蘇宥瞬間想到一句話——歲月從不敗美人。
她看到蘇宥時,主動招了招手,笑意吟吟地說:“宥宥,過來。”
蘇宥受寵若驚。
“果然和臨洲說的一樣可愛。”
外婆摸了摸蘇宥的頭髮,“走,看看外婆的小院子。”
蘇宥主動說:“外婆,我也種了很多花,我給您和外公帶了我自己做的乾花。”
傅臨洲從後備箱裡把東西拿出來,是蘇宥親手製作的幾束乾花,還有一只花瓶,傅臨洲說他外婆喜歡插花,蘇宥便把各種品種的花都分開包裝,讓外婆自由發揮。
外婆十分欣喜,誇獎道:“真漂亮,謝謝你呀。”
外公雖然不苟言笑,但也很溫和,還給蘇宥倒了杯茶,蘇宥臉頰微紅,整個人慢慢地從繃緊狀態變得放松。
“臨洲打電話告訴我們的時候,我們是嚇了一跳。”外婆說。
蘇宥低下頭,兩隻手緊張地攥在一起。
“但是後來想了想,臨洲多久沒用這麽開心的語氣和我們說過話了?既然他開心,我們就開心,兒孫自有兒孫福。”
蘇宥泛起一陣鼻酸。
“臨洲從小就是少年老成,談了戀愛之後倒比之前柔和一些了。”
蘇宥歪著頭看了看傅臨洲,傅臨洲正在幫蘇宥剝橙子。
他察覺到蘇宥的目光,朝蘇宥挑了下眉。
蘇宥紅了臉,繼續聽外婆講話。
外婆講了很多傅臨洲小時候的事,說他怎麽小小年紀就天賦異稟,剛學會圍棋的下法就贏了外公,把外公氣得吹鼻子瞪眼,“那個時候周圍的所有小孩子都是臨洲的小跟班,臨洲每次一打籃球,就有好多人圍著看,不過臨洲誰都不搭理,後來慢慢地,就沒人敢跟他玩了。”
蘇宥噗嗤一聲笑出來。
他問傅臨洲:“這就是天才的孤獨嗎?”
傅臨洲把橙子一半給蘇宥一半給外婆,“差不多吧。”
外婆推了他一下,笑道:“一點都不謙虛。”
吃完飯後,蘇宥躺在傅臨洲以前睡過的小房間裡,傅臨洲走過來躺在他旁邊,蘇宥滾了兩圈,滾進傅臨洲懷裡,把手塞到傅臨洲的手裡,戒指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蘇宥這次不怕被傅臨洲欺負了,他知道傅臨洲不可能在外婆外公家對他做什麽,於是就變本加厲地挑釁傅臨洲。
他趴在傅臨洲身上,捧著傅臨洲的臉,麽麽麽地親個不停。
傅臨洲扶著他的腰,在他耳邊說:“小木頭支棱起來了。”
“哼,”蘇宥眼珠一轉,得意道:“反正你沒有支棱的機會!”
傅臨洲咬他耳朵,“宥宥現在多放放狠話,回家之後就沒機會了。”
蘇宥嚇得一哆嗦,縮起脖子氣呼呼地瞪著傅臨洲,半晌之後又在傅臨洲嘴唇上咬了一口,“壞人!”
傅臨洲撓他癢癢,“誰是壞人?”
“你!”蘇宥寧死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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