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還是被蘇宥發現了。
蘇宥氣鼓鼓地奪走傅臨洲手上奇形怪狀的水餃,“傅總!你不要搗亂!”
傅臨洲很是失落,從背後抱住蘇宥,委屈道:“我就是想幫忙,宥宥又不肯教我,我只能自己摸索了。”
蘇宥歎了口氣,一步步慢動作講解給傅臨洲聽,“放這麽多餡,然後注意用虎口捏住,往裡一推。”
傅臨洲兩手覆在蘇宥的手上,學著蘇宥的動作,但他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快注意力就轉移到了蘇宥身上,他啄了啄蘇宥的額角,小聲說:“我在家等你,宥宥。”
蘇宥鼻酸到不行,然後說:“好。”
“別放棄自己,也別放棄我。”
蘇宥動作頓住,抽了抽鼻子說:“好。”
晚餐就是蘇宥親手包的水餃,吃完之後傅臨洲教蘇宥怎麽用洗碗機,蘇宥按照傅臨洲的說明,按了按鍵,然後驚訝道:“好方便啊。”
“家裡還有很多方便的智能家居,還沒給宥宥介紹過,等以後有空了,我一件一件講解給宥宥聽。”
“就像香港德樂的概念店一樣嗎?”
“比那裡更厲害。”
蘇宥眼睛亮晶晶的,他崇拜地望向傅臨洲:“好厲害。”
他笑起來眉眼彎彎,酒窩淺淺。
傅臨洲想吻下去,但理智製止了他。
夜深人靜。
傅臨洲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凌晨兩點,他還沒睡。
他當然睡不著,比起擔心他和蘇宥無疾而終的感情,他更放心蘇宥的身體狀況,他想:如果他的愛讓蘇宥的狀態比之前更差了,那罪責在他。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聽到腳步聲。
蘇宥在朝他的房間方向走過來。
蘇宥剛走到門口,傅臨洲就打開了台燈,突然亮起的燈光嚇得蘇宥停住腳步,他磕磕巴巴地問:“傅總,您還沒睡嗎?”
“還沒,你怎麽也沒睡?”
蘇宥有些尷尬,撓了撓後頸,朝傅臨洲咧嘴笑。
傅臨洲朝他招手,“過來。”
蘇宥乖乖走過去,坐在床邊。
傅臨洲往旁邊挪了位置,拍了拍空床鋪,掀開被子,讓蘇宥躺上來。
蘇宥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妥協,他躺到傅臨洲身邊,枕著傅臨洲的胳膊,傅臨洲抱住他,輕輕撫摸他綿軟的睡衣。
“對不起,傅總。”
“不要再說對不起了,宥宥。”
傅臨洲看到床頭花瓶裡的那隻被蘇宥插進去的鉤織鈴蘭,他伸手把花抽出來,然後彎曲了花莖,圈在蘇宥手腕上。
蘇宥看了看,好奇地問:“傅總,您為什麽喜歡鈴蘭花?”
“我外婆外公喜歡,那是他們五十年愛情的見證,我小時候在他們家裡住過一段時間,所以印象很深刻,後來我父母離婚——”
蘇宥突然仰起頭,一副很震驚的樣子。
傅臨洲親了親他的額頭,繼續道:“我父親婚內出軌,我無意之中看到了我父親和另一個女人上床的畫面,這讓我往後十幾年,都沒辦法釋懷,甚至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惡心,所以外面傳的沒錯,我是性冷淡,而且是獨身主義。”
傅臨洲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蘇宥的手,“你是第一個讓我產生衝動的人,想靠近,想抱你,想和你談戀愛。”
蘇宥既害羞又不能理解。
“從一開始我對你就和對別人不一樣。”
蘇宥撅著嘴反駁:“可是……開始的那幾天,您連我的名字都喊不出來。”
傅臨洲笑了笑,“那個時候我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分不出精力去熟悉你,可是後來我對你不好嗎?”
“好,特別好。”蘇宥承認。
“宥宥,這兩天我也想了很多,剛剛也查了抑鬱症和回避型依戀的資料,我對你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宥宥,現在別想那麽多,一切等你出院以後再說。”
“可是如果治不好呢?”
“怎麽會治不好?在寧江治不好,我就帶你去其他地方治療,找更好的醫生,一年治不好就兩年,兩年不好就三年,總會治好的。”
“您沒有義務這樣做。”
“宥宥,如果你有一個很愛的人,他生病了,你難道會說你沒義務為他付出,然後就袖手旁觀嗎?”
蘇宥愣住。
“宥宥,我給你提一個要求,好不好?”
蘇宥點頭。
“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和謝謝,也不要再說‘您’。”
蘇宥張了張嘴,一個“您”字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傅臨洲盯著他,他就慢慢閉上嘴,把臉埋在傅臨洲的胸膛,他毛茸茸的發頂掃過傅臨洲的下巴。
傅臨洲揉著他的腰。
“傅總。”
“嗯?”
蘇宥嗡聲說:“我會努力的,如果我治療之後有所好轉,我一定會認真地和你談戀愛,做一個很好很好的男朋友,而且我還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什麽秘密?”
“都說是秘密了。”
傅臨洲笑了笑,又問:“那什麽是很好很好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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