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向澤咽了口唾沫,他抬手擦口水,好像有點知道袁也是什麽意思了。他哦了一聲,從袁也身上坐起來,薄被落下來,低頭提自己的褲子。
“你說的不錯是指這個?”
——隨便就被挑起的欲望?
袁也哈哈笑,眉開眼笑。不知道在開心些什麽。
他跟著井向澤支起了自己的上半身,手指又捏到井向澤的後頸上,他揉捏了一會兒井向澤的後頸。
隨後起身,把井向澤壓在了狹小的行軍床上。
小床吱吖響。
“處男真容易有反應。”袁也壓到井向澤背上,給出答案。
井向澤腦袋在滿是袁也氣味的枕頭上埋了一會兒,他側過頭深呼吸,手指捏緊床單——誰是處男?
他牙齒在口腔裡緊了緊,咯吱了兩聲:“你是失憶了嗎,老師?”
之前幾次都忘了?
是失憶了嗎?
那是第二人格在跟人做愛嗎?
還是當時床上想的是其他任何人?社交軟件上每一個微笑著擁抱合照的“情人”?
他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袁也慢騰騰地哦了一聲,他湊過去親井向澤,伸手輕輕捏井向澤的下巴,手指又伸進去摸井向澤不健康的牙齒,再撥弄他的舌釘,又是一種假惺惺的故作的無奈:“好吧好吧別生氣,那我努力一下。”
井向澤抿住嘴唇,含住了他的手指,隔了會兒又猶豫緩慢地張開了。
袁也眼角帶笑,湊過來說些非常假但卻好聽的甜言蜜語。
這讓井向澤暈眩。
結束後袁也去扔垃圾,扔完走回來,把床上的井向澤當床墊,直接趴在了井向澤背上。
井向澤偷偷地伸手啃咬了下自己的指甲,他被壓在床上,人好像變癟了,又鼓了起來了,變成了氣泡、變成了氣球,把袁也裹進了他的世界。
他試圖在床上轉身,他有點想接吻,想要把袁也摟進自己的懷裡。
他想要像一個抱著香蕉的猴子一樣把袁也抱在懷裡,要像一頭守著寶石的巨龍一樣抱著袁也。
他在床上扭了扭,被袁也手掌按住,袁也的下巴在他的頭頂上抵著:“重?”
“我想翻身。”井向澤低聲回。
袁也慢騰騰地哦了一聲:“好的。”但是身體不動,仍舊壓在井向澤的身上。
他下巴放在井向澤的後腦杓上,蹭了幾下,懶洋洋:“等會兒,你壓著我睡了那麽久,我得壓回來一會兒。”
井向澤在大腦裡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他靜靜地被壓在床上。
被壓癟、被成為一張紙、成為一條床單、一件貼身衣服。
他的手指在床上點了點,心口飽脹,塞了棉花,一觸心臟連著軀體變得柔軟。
袁也的腦袋從他背上滑下來,枕到了他旁邊,這個姿勢看起來不太舒服,井向澤試圖在一張一個人睡都嫌擠的小床上挪出一點空隙來讓袁也舒服一點。
他盯著袁也。
——又睡著了。
——真能睡。
他抿了下,湊過去親袁也的嘴唇,彌補剛剛沒有翻過身接吻的遺憾。
袁也莫名地歎了口氣——累的,也覺得井向澤快被他壓死,他閉著眼睛擠下去,把井向澤重新抱到自己身上趴著,吩咐道:“別掉下去了。”
他想他待會兒去樓下睡沙發。
歇會兒就去。
袁也閉著眼睛眯了會兒,眉頭皺起來,不大舒服。
但井向澤沒法在經常來往陌生人的客廳沙發睡著。
沒辦法,自己帶回來的人,自己要負責。
——天呐,一個負責任的騙子,救命。
袁也閉著眼睛生自己的悶氣。
又累又氣。
小床安靜下來後,閣樓上的音樂聲又變得吵鬧起來,小孩跑來跳去的動靜聽起來也更加吵鬧了。
井向澤皺眉,忍著。
直到袁也閉著眼睛張嘴罵了一聲:“別他媽吵了,明天會打電話給社區,讓你們全住進社區的兒童收容所。”
因為是井向澤聽不懂的語言,他問了聲:“說的什麽?”
袁也臭臉:“吵。”
井向澤的眉頭跳了下。
樓上青春期的小孩嘻嘻哈哈笑著說:“我們還想說你們叫春的聲音還吵到我了呢。”他們開始發出一些古怪的呻吟聲。
袁也伸手抓頭髮,馬上就要睜開眼睛把樓上袁曲到處撿來的小鬼給扔出去。
趴在他身上的井向澤卻先動了起來。
井向澤套上外套,也沒在乎光著腿,走到雜物箱裡從裡面拎出了一根鐵棍,然後走了出去。
袁也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見的是井向澤開門的背影。
他抬手梳了下自己的頭髮,好笑——希望不要造成比較嚴重的流血事件。
他聽見樓上雞飛狗跳的跑動聲、尖叫聲。
幾分鍾後井向澤推開門回來,扔下鐵棍,站到袁也身邊,垂眼看他。
“沒死人吧?”
“跑了。”井向澤回說。
袁也沉重地點了下頭:“對,他們像泥鰍一樣滑。”
井向澤面無表情:“閣樓太矮了。”他解釋自己放跑小鬼的原因。
袁也被逗笑:“是這樣的,如果你傷人被別人發現或者殺人被發現,那你會被抓進監獄。”
井向澤非常配合袁也的幽默,甚至還笑了一聲:“知道了,那不要讓人發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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