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向澤聽到這兩個名字,身體緊了一下,他的手指抖了抖,顯得有些狼狽的挪開視線,忽視了後面那個問題,輕聲問道:“怎麽被誆去的?”
袁也的手掌在他身後上下撫摸了幾下,直到井向澤身體又重新放松下來:“他覺得我良心未泯,你又很可憐,甚至可能已經被虐待死了,誆我來拯救你。”
井向澤猛地把頭抬了起來,他瞳孔都幾乎震了起來:“所以老師是真的特意來找我的?”
袁也攤手:“我告訴你了,你不信。”
袁也拍了拍胸口,井向澤卻像得到指使,又重新趴了回去,袁也眯著眼睛慢騰騰地說:“我又不是什麽英雄,這是個什麽事兒。”
袁也說著說著突然伸手捏住了井向澤的下巴,他直勾勾地看著井向澤的眼睛,從來沒有過的神情,甚至有些陰鷙的凶:“我誰都救不了,知道嗎?”
井向澤跟袁也對視了好一會兒,他垂下目光,抬手抱住了袁也有些潮濕的腦袋:“他要死了,你會不會有些傷心?”
袁也沒說話。
井向澤摟著袁也的腦袋,沉默了一會兒又問:“我是不是不該踢他?”
袁也的笑聲從他懷裡悶出來:“真好哄啊寶貝,你當然應該踢他,如果不是他不負責任還把發生的一切事都當有趣,你根本不用遭遇你遭遇的所有事情。”
井向澤松開袁也的腦袋,沉默了一會兒,該恨嗎?是該恨吧?那怎麽辦呢?把一個快死的人再抓出來殺他一百遍嗎?
他垂下眼睛,湊過去,親上袁也的眉心,鼻梁、鼻尖,含住袁也的唇珠:“那也遇不到老師了。”
袁也覺得有些荒唐,忍不住刻薄:“蠢貨。”遇到他難道是件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井向澤沒有說話,袁也自己吐出了一口氣,語氣懨懨地大概講述了袁曲、聞梁和大井的關系。
“大井和聞梁可能都死了。”袁也又講起下房子燒起來的事情。
井向澤沉默地聽了一會兒,又湊過去親袁也的臉。
袁也閉著眼睛,往旁邊側了下臉,沒什麽精力維持自己道貌岸然的人味了:“別親了,弄一下午,現在沒勁了。”
井向澤盯著他,沒見過似的,非常新鮮,他伸手摸袁也的臉,又去摸袁也眼睛,篤定說:“老師在難過。”
袁也眼睛都沒睜,嗤笑了一聲:“難過是什麽感覺?”
井向澤摸袁也的臉,垂下眼睛沉默了一會兒,腦子裡終於開始有了一些過往的、被他刻意塵封起來的回憶。
“父母剛意外過世的時候,我好傷心,每夜每夜都在哭。我想他們回來,想這只是一場噩夢,晚上哭醒的時候會想他們為什麽舍得丟下我,為什麽不乾脆帶我一起走。”
井向澤的聲音有些傷心:“我那個時候真的很傷心,我覺得我家沒了,魂也沒了,只剩下一具空殼了。”
袁也睜開眼睛看他,他把井向澤摟下來,把被子扯上來覆蓋到兩人伸手,遮住兩人腦袋。
燈光被當在被子外面,兩人的呼吸聲在黑暗密閉的空間裡彼此交錯。
“那現在呢,想起他們是什麽感覺?”
井向澤想了想道:“現在回憶起他們,好像會感覺有些幸福,他們在活著的時候都很愛我。”
這是袁也的知識盲區,可不是靠觀察別人和學習能夠體會到的感覺,他在被子裡閉了下眼睛。
“那我應該不傷心也不難過,以後想起老頭也應該不會有什麽正向情緒。”
“我就是覺得……”袁也頓了頓:“有些犯困,好想睡覺。”
(單車卷完)
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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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Jump!Jump!(一)
飛機剛起飛的時候,教練又著重提了一下安全須知。
袁也坐在椅子上,撐了會兒下巴,教練立刻又苦口偏心地對他道:“你想帶他跳,你怎麽不把他帶回你們俱樂部跳?”
“這不是剛回國麽,我帶他都跳幾十回了,他自己少說也跳二、三十次了,按理A證都可以拿到,誰知道你們這兒不讓帶。”袁也繼續撐下巴。
教練說:“本來根本不讓單人跳,不是看你真的懂,而且還帶著證件,都不會讓你單人跳,你還想要帶人?”
“您說笑,信不信我跳傘經驗比您還豐富?而且您這就是玩,我可是能應付各種突發情況的,我們當初訓練的時候直升機打開了跳都是尋常操作,低空索降也就這麽下去。”袁也哼唧出一聲。
井向澤坐在袁也身旁,染一頭淺藍色的短發,衝鋒衣拉鏈直接拉到頂端,小半個下巴埋在衣服裡,他默不作聲地扯了下嘴角——又在胡說八道。
教練偏還上當,疑惑地端詳了袁也一會兒:“您這是做什麽行業的啊?”
袁也壓低聲音:“秘密。”神秘了一秒後,又補充,“不過現在退役了。”
井向澤的衣服卡著下巴,不大舒服,他往下拉了一點拉鏈。
教練哎呀著感歎了一會兒,非常有原則的堅持:“您再厲害,我們也得按規矩辦事,您可以單人跳,您這朋友可不行,他沒證不說,看著就沒經驗。”
袁也笑,他往井向澤旁邊貼了一下:“他就是不愛說話,高冷你懂吧,放心,他經驗絕對比大多數人都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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