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當初對林野的承諾,和他期盼的眼神,他不怕病痛,卻舍不得林野失望?
他有多喜歡林野,就有多想實現他的願望。
術後修複這段時間,林野的體貼程度完全出乎顧銘澤的預料。
他推掉了所有工作,新專輯也再次延後,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陪在顧銘澤身邊。
顧銘澤吃飯有人管,喝水有人喂,就連上廁所和洗澡,林野也要親力親為。
這種照顧會讓顧銘澤懷疑,他是不是得了半身不遂。
顧銘澤享受於林野給予的這種特殊照顧,但也有個十分煩心的問題。
當晚臨睡前,林野給他吹完頭髮,換好衣服,安撫他躺下。
“晚安。”
顧銘澤翻身湊過來,“跟你說件很嚴重的事。”
“怎麽了?”
“我已經一周沒碰你了。”
林野捏了下還摟著他腰的手,“你這叫沒碰?”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顧銘澤裝可憐,往他懷裡拱,“你男朋友正值壯年,有需求的。”
“忍著。”林野確認顧銘澤纏著繃帶的手完好無損。
“你每晚睡我床邊,讓我怎麽忍?”顧銘澤咬住他的耳垂,熱氣順著耳廓往裡灌,“你這麽勾人,我根本忍不了。”
“那行,我去隔壁。”林野他一個晚安吻,撩被子起身,“早點睡,明天還要做複健,晚安。”
顧銘澤:“……”
“臭小子,你心是石頭做的嗎?”
*
林野剛才走得堅決,可到了隔壁他就後悔,從正式交往開始,他們就沒有分床睡過。
可他要是堅持不走,肯定會受不了就范。
醫生專門提醒,康復期內,覺不能有任何的外界損傷。他們每次做那種事,動靜都很大,根本沒辦法控制不動。
林野在床上輾轉反側好幾個輪回,始終沒有困意。
他懷裡抱著枕頭,之前都是抱著顧銘澤胳膊睡的。枕頭太軟,沒有手感,也沒有顧銘澤的味道,早知道剛才就拿件他的襯衫過來了。
林野還在醞釀困意,臥室的門緩緩打開,一團熟悉的溫暖把他攬入懷中。
顧銘澤的聲音散在夜深人靜的空氣中,“小野,沒你我根本睡不著。”
林野也不想再騙自己,他轉過身擠進顧銘澤懷裡,“我也是。”
顧銘澤的氣息噴在林野嘴邊,“親一下可以麽?不動手。”
隔壁臥室的床不大,林野沒開空調,盛夏夜晚的氣溫還有點高,窗外還能聽到沒睡覺的蟬鳴。
林野躺在床上,並不敢亂動,窗外的夜燈還在發光。
顧銘澤勾住林野,過來咬他的嘴唇,“上次在醫院,我教過你的,還記得嗎?”
林野點點頭。
“你上來。”
*
北城特殊監獄門口。
“王子,到了。”
“嗯。”車門打開,齊頌緩緩下車。
蒼白的房間,齊頌坐在淺棕色方凳上,“你們出去。”
兩個保鏢低頭頷首,“是。”
五分鍾後,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在另一位獄警的帶領下,帶著一位穿藍色服裝,面容姣好的人出現在齊頌面前。
“他怎麽?樣?”齊頌問醫生。
“最近能吃能喝的,精神狀態也不錯,但就是不能聽到你的名字。”
齊頌整理領帶,對那位獄警說:“我能單獨和他聊聊嗎?”
獄警看了眼監控,“五分鍾。”
“好的,謝謝。”
隨著鐵門緊閉的聲音,周圍恢復安靜。
齊頌看著坐在他正對面,低頭擺弄手銬的楚唯,因長時間的掙脫,手腕已經被勒出了紅痕。
“不要轉了,摘不掉的。”
“為什麽,為什麽掉不了?”楚唯並不罷休,拚命晃動手腕,“為什麽掉不了。”
“你做了壞事,這是對你的懲罰。”
楚唯放下手,終於留意到齊頌的臉,“哇,你的睫毛可真長,真好看。”
隨口說出的話,卻把齊頌帶回到十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楚唯在宿舍,和他說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個。
而那句話之後,楚唯便熱心的幫他收拾東西,整理床鋪,他們第二天開學,還有緣成為了同桌。
只可惜,相同的話卻早已物是人非。
“是來找我玩嗎?”楚唯笑容燦爛。
“我有個禮物送給你。”
“禮物?”楚唯像個七八歲的孩子,興奮鼓掌,手銬的金屬撞擊聲卻顯得冰涼,“什麽什麽是什麽禮物?給我禮物,我要禮物。”
齊頌從西裝裡兜裡掏出一枚用口香糖折成的戒指。
楚唯接過,套在手上擺弄著玩,“這是什麽呀?”
“戒指。”
“幹什麽用的?”楚唯很稀罕。
“你也有一個,你忘了嗎?”
楚唯噘著嘴,“我沒有,我只有這一個。”
也是,這種不值錢的東西,只有他會珍惜快十年。
“這個是幹什麽用的?”
“是兩個人相愛的證據。”
八年前的今天,是他們正式交往的日子。那時候他年紀小,什麽都不懂,但看其他交往的情侶,都會買個戒指見證愛情,齊頌也想這麽做。
但那個時候,爸爸為了讓他體驗生活,對他管教很嚴,生活費給的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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