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來陰的嘍?”江野說。
毛小楓看著這個巷子,想到了什麽,哈一聲笑了:“他也不是沒有弱點啦,他特別怕黑,就是這條巷子,晚上還沒燈,有一天我們幾個人躲在這裡裝鬼,哎呦喂,把他嚇的呀......”
他話說半截,看著江野愈加陰沉的臉,終於覺出情況有點不對,步子慢了下來。
江野伸手捏住他後脖頸,把人往前頭硬推著。
“哎,疼!”毛小楓叫道。
“視頻是你自己搞的,還是有別人參與?”江野聲音一點點冷了起來。
毛小楓掙扎著,“你松手,你弄疼我了!”
“回話!”江野手上使了勁。
“哎呦哎呦,就我一個人,不是跟你說過了!你快松手,捏死我啦......”
“老高守著!”江野一把將人推進了拐角。
這裡果然是個死胡同,高格把守在路口,左右張望著放風。
毛小楓意識到大事不妙,想跑早已不及。他一步步往後退著,江野一步步往前欺著。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毛小楓後知後覺問了出來,聲音顫抖,顯得害怕極了。
“沒騙你,我就是來找你的!”江野雙目死死盯住了他。
看著江野的眼神,毛小楓汗毛都乍了起來,脫口叫道:“救命!”
江野一手掐住他脖子,立馬就噤了聲。另一隻手捏住他大臂:“就是這隻手打過汪橙吧?”說著把他的胳膊舉起來往身後一推,哢一聲響,膀子脫了臼。
毛小楓喊都沒及喊,臉色刷一下蒼白如紙,滿眼充滿恐懼,最後才啊一聲尖叫出聲。
江野壓了一天的火,高格怕他手下沒數真搞出來什麽,聽見毛小楓痛苦地叫聲,趕緊跑了過來。
“桃哥你別衝動!”
江野不理他,重新掐住毛小楓脖子,人便叫不出聲來,隻一陣陣乾咳。
毛小楓翻著白眼要暈過去。
江野捏住他另一條胳膊,問道:“剛剛打我屁股的是這隻手吧?”聲音落時,哢一聲脆響,毛小楓另一條膀子也被他卸了下來。
江野松了手,毛小楓疼得哇哇亂叫,靠著牆甩著兩條膀子摔坐在地。
劇烈的疼痛感過去之後,人半死不活吭哧吭哧喘著。
“你還嚇唬過他是嗎,怎麽嚇的,啊!”江野突吼一聲,像隻下山的猛獸,也像要命的閻王。
“你......你不要殺我!”毛小楓折了脖子一樣歪著腦袋,身下濕了一灘。
“你想得美,我會給你這種人抵命?”江野一腳踩上他肩頭,說:“告訴你,我不是什麽吳昊,跟你聯系的吳昊早被我收拾了。汪橙回了河州,那裡就是他的家!誰要在他家裡搗亂,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你到底是誰!”毛小楓既驚又怕還想死個明白。
“你聽清了,我叫江野,和汪橙是師兄弟,親的!以後再讓我聽到半點關於汪橙的風言風語,你就直接去坐牢吧!”
江野說完腳上使力,把人踩倒在地。掏出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簡短地說:“全程錄音,清楚?”
毛小楓側臥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死狗。
江野又踹了他一腳,轉身就走。
高格追了上來問:“桃哥,不報警嗎?”
吳昊那裡的視頻已被江野刪除,這裡的毛小楓早鬧地滿城風雨。江野來這一趟,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再作妖。
既然汪橙已離開了這裡,後事要怎麽處理,都要汪橙自己拿主意,江野能做到的,到這裡已經結束。
他說:“把錄音交給汪橙,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嘴嚴著點。”
高格狠點兩下頭,“桃哥放心!”
兩人快步走到拐角處,剛轉彎,看見診所的少年站在那裡。
高格很吃驚,他沒注意到這個少年一直都在奶茶店的隔間裡,更猜不到這人就是毛小楓口口聲聲喊著的老公。
江野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少年友好地笑了下,伸出手:“你好,姓丁名丁,你可以叫我丁丁。”
江野給他握了下手:“江野。”
“我聽過你的名字。”丁丁笑著說。
“巧了,我也聽過你的名字。”江野的口氣談不上挑釁,但也沒半點客氣。他往巷子裡瞅了眼,問:“你不去看看你老婆?”
丁丁尷尬了下,說:“他的話你不用當真,包括說汪橙的。”
江野忽然就想把話挑明白,說:“他說汪橙的多了,哪句該信,哪句不該信?”
“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丁丁笑得很聰明。
江野覺得和這人的第一次交鋒,自己敗下陣來。嘴上不饒人,說:“這種事我真不懂,不裝傻。你能明說就明說,不能的話我不多問。”
“好吧。”丁丁說:“我和汪橙只是很好的朋友,從小到現在、到將來都會是,不是瘋子說的那樣。”
高格聽了倒是松了口氣,可他的桃哥並不客氣。
“好朋友?好朋友在他走的時候無能為力?好朋友還任那瘋子繼續害人?人都躲到幾百裡外的小城市去了,還要怎樣!”江野咄咄逼人地反問。
丁丁垂下頭,沒反駁,只是說:“你確實做的比我好。兩年了,我拿那瘋子沒有辦法。”
人服軟的時候,江野總會跟著心軟,這大概是遺傳老媽的基因。他反省自己剛剛的每一句話,都充滿尖酸和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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