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雪場了一片安靜,所有的訓練隊都在午休,看不見工作人員,就連製雪機似乎都休息了。
杭峰走在前面,將他們帶到進出口,指著前面的緩坡說:“魔毯也沒開,只有自己跑一下了,累是累了點,但場地寬闊,隨便摔也不疼。”
又對趙彥說:“你可以玩高級道了吧?但這麽走到出發點不現實,要不你教一下鄭曄瑜。”
“還有……”這次杭峰看向唐雋,想說他的牛仔褲在這裡怕是很單薄,實在不行還是去看台比較好。
不等杭峰話說完,鄭曄瑜和趙彥幾乎同時說:“別管我們了。”
“你去練自己的,我們玩我們的。”
“我有什麽玩的,我就是來看大佬滑雪的,那是U型池吧?大佬來一個!”
“對!大佬來一個!來一個!”
兩個人說著說著竟然同時吆喝了起來,又是鼓掌又是喊口號。
唐雋雖然沒說話,但看向杭峰的目光也是直勾勾的,看完杭峰又去看U型池,嘴角微勾。
杭峰也不含糊,抿嘴輕笑的模樣有幾分靦腆:“行吧,我要活動一下,你們先玩,活動完了我喊你們。”
“行。”
“一起吧。”
杭峰便留在原地熱身。
下蹲,拉腿,彎腰,原地踮著腳尖快速地跑,“踏踏踏”的聲音,在雪場裡回蕩。
習慣了的熱身方式,從其他人眼裡依舊看出了新奇,單就是這麽看杭峰動著,都移不開的目光。
身體裡蘊含的能力充足,再配合協調的肢體,即便再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的時候都別致而獨有韻律。
鄭曄瑜和趙彥嘀嘀咕咕,一開始是想跟著杭峰一起,後來發現杭峰埋頭做自己,又快又好,還不搭理他們,慢慢的兩人也就停了下來,乾脆當個看客。
唐雋則站的最遠,站在護欄外面的聯排座椅邊上,盯著杭峰看了一會兒,轉身從背包裡拿出了有棱有角的黑色包裝盒。
很大一個橢圓形的盒子,分量不輕,打開來看,裡面又躺著一個包裝完整的物體,不過從包裝形狀已經可以清楚分辨,這是一個攝像機。
很著名的品牌,而且看配件裡面的鏡頭,應該不是入門的東西,至少價格不會太便宜。
唐雋站在後面,也沒人注意他的動作,直到他將相機打開舉起,對準杭峰按下按鈕的時候,正埋首運動的人頭頂像是長了眼睛,猛地抬頭,鷹隼般犀利的目光,隔著鏡頭與唐雋的視線碰撞。
唐雋的睫毛微顫,呼吸停了一瞬,看著顯示屏裡的少年,不閃不避。
只有耳廓在無人察覺的時候,逐漸滾燙。
他抿緊嘴角,捏著鏡頭上的手指白皙修長,只有與鏡頭觸碰的部分泛起淡淡幾乎不可見的緋色,食指與拇指扣緊鏡頭,一點點的,一點點,在那機械轉動的“嗒嗒”聲裡,將焦距調整的愈發清晰,甚至可以數清對方睫毛的程度。
“就是這個?”鏡頭裡的少年突然開口。
隔著鏡頭的另外一個少年回答:“嗯,還不太會玩。”
“感覺挺貴的,多少錢?”
“不到一萬五。”
鄭曄瑜和趙彥同時轉頭,前者驚訝:“臥槽,這麽貴?”
趙彥說:“大佬牛批,學神給當禦用攝像師?”
這“帽子”就有點大了,杭峰不得不做出反應,以進為退:“行啊,唐雋你給我拍視頻,我給你發工資。”
果然唐雋不聲不響,只是冷漠的將鏡頭一移,拍起了館內的一景一物,不再多看杭峰一眼。
杭峰暗自滿意,故作遺憾:“唉,臉醜被拒,一會我戴上護目鏡就把臉擋住了,別的不行,身段還是可以拍拍的。”
側身而立的唐雋舉著攝像機,下巴揚的極高,看似注意力在攝像機上,但眼角流動的光和微勾的嘴角,都展現出了他的好心情。
杭峰足足活動了二十多分鍾才把熱身流程做完,那兩個早已經等不及,跑去雪地裡玩了。
比起有經驗的趙彥,生在南方長在南方的鄭曄瑜,那是真的跌跌撞撞,差點把自己摔死在雪地上。
本來穿著滑雪鞋就不會走路了,如今再卡上滑雪板,光是站在平地上就搖搖欲墜。
後來爬上新手區的緩坡試著往下滑,剛一啟動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跌了個仰倒。
爬起來,摔,爬起來,又摔。
簡直就是連滾帶爬地滑了一路,最後一摔直接滑跪在地上,端莊正跪,與杭峰面面相覷。
“噗!哈哈哈哈!”把自己逗笑的在地上打滾。
已經滑了三輪的趙彥手持雪杖,繞著鄭曄瑜滑了半圈,自覺帥氣地停下,對杭峰說:“我不會教啊,單板我連摸都沒摸過,他這樣兒要怎麽滑?”
杭峰只能拎著他的滑雪板進場,一步步走到鄭曄瑜面前,將滑雪板往地上一丟,“哢噠”兩聲,踩在了雪板上。
“首先最基礎的,我們要明白什麽內刃外刃,以及正確的站立姿勢……”
杭峰開始教導鄭曄瑜單板滑雪最基本的知識,他在講,鄭曄瑜和趙彥就在聽,隨著他親身示范動作,兩個人也跟著學習。
無論鄭曄瑜還是趙彥,都是體能出眾的類型,他們的理解力和平衡力,能夠讓他們更快更準確地做出杭峰需要的姿勢,並且迅速的吸收為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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