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巧姍抿了抿嘴角,沒有理會鄭曄瑜的毛遂自薦,只是看向杭峰,“來吧?”
“好。”杭峰臉色平靜,目光並沒有在孫巧姍身上停留,而是觀察四周的環境,然後大步上前,挪開了後排的幾張座椅板凳,才問,“想怎麽試。”
“先踢腿,正踢。”孫巧姍大大方方,做出節目負責人的態度。
“好。”
杭峰也沒耽擱,估摸著差不多,簡單左右開弓拉了一下筋。
起身,邁步,正踢!
“啪”的一聲。
腳就踢過了腦袋,雙腿筆直筆直的。
“喔噢!”孫巧姍和身邊的同學眼睛霎時間一亮。
杭峰隨便活動了一下,找到一個空處,短暫的蓄力,往前一步邁出,用了些力氣,肩膀一晃,提跨抬腿。
“啪”一聲。
雙腿就開合的像張弓似的,積蓄出迅猛雷霆般的力量,如鞭子般抽過了頭頂。
有沒有本事,做一遍就知道。
角度很大,幾乎達到了專業正踢的要求,給杭峰更多時間準備,還會更好。
他兩條腿拉的筆直的,身段被拔的好像又高了一截,,橫豎筆直,乾淨有力。
鞭子當空抽出,又凌厲落下,起落之間應了那句“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杭峰清凌凌地在原地站定,嘴角彎出淺笑,漂亮的鳳眼蜿蜒出古風畫卷濃墨重彩的顏色,被凝望的孫巧姍心臟重重跳了一下,感覺到了極強的攻擊性。
“行嗎?”杭峰開口。
刹那的感覺好像是錯覺,再看少年,陽光健康,嘴角的梨渦似有若無的浮現,甜膩醉人,如月下綻放的君子蘭,含蓄矜雅。
孫巧姍看向杭峰的目光有些變化。
安遠馳更先“謔”了一聲,誇張地讚道:“帥!”
鄭曄瑜直接失聲,嘴巴張成“O形”。
“臥槽!”
教室裡的同學都轉了過來,有人甚至站了起來,發出驚歎的聲音。
“杭峰你行啊!”
“一看就是練過!”
鄭曄瑜也在點頭:“你這是練過武術吧?”
安遠馳說:“跆拳道也要踢腿。”
孫巧姍拍手:“比起我們練舞蹈的也不差了,你究竟是武術還是跆拳道啊?”
杭峰摸摸鼻子:“都不是,我姐搞攀岩的,有空我也玩,你們知道有些岩點隔的很開,手夠不到就只能靠腳,腿拉的不夠開也不行,就……”
“哇哦!攀岩!”
“酷!”
“那玩意兒我就電視看過,自己從來沒爬過。”
“有視頻錄像嗎?拿出來看看。”
說話的聲音漸多,原來是有同學得到信跑了回來。
門口站著,窗戶上趴著,還有人氣喘籲籲。
“看不出來啊杭峰,你還是個運動boy!”
“說起來咱們市裡好像就有攀岩訓練隊,你爬的是那種假岩壁還是真的岩石?”
“哈哈哈,找時間一起去玩玩啊!攀岩,帥!”
沒有人不信杭峰不會攀岩,這真沒什麽好撒謊,一戳就破的謊言何必說出口,本來大家對杭峰就沒有什麽過高的期待,他也根本沒必要將自己架起來。
只是沒接觸攀岩項運動的人,並不知道杭峰嘴裡說的那種需要拉開韌帶去爬的岩壁,是專業的難度,也不知道杭峰用三根手指頭就可以做三十個引體向上。
高中生對攀岩最多的印象,就是公園裡為小朋友準備的攀岩壁,硬塑料的岩點密密麻麻的遍布在水泥牆上。
矮一點的小孩兒玩,高一點就是年輕人玩,爬上很容易。
杭峰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沒必要告訴大家,他姐昨天才拿了速度攀爬A線的“洲際杯”冠軍,也沒說過他十四歲的時候就和他姐去爬過真正的大山。
嶙峋的山石割破他的手指,腳下就是萬丈深淵,他只能往上,朝著藍天的方向不斷攀登,手指疼到麻木,肌肉酸痛到顫抖,直到攀上頂峰,迎來姐姐和母親欣慰的笑容。
運動是他家血脈的傳承,也是刻在他骨子裡的DNA。
他沿著父母和哥哥姐姐的腳步往前走,從出生就知道怎麽去運轉調動身體的每一縷肌肉,活動骨架抓住每一個運動的韻律。
只不過因為與生俱來的擁有,所以他更渴望從其他的方面找到自己更多的價值。
比如學習。
所以大家誇讚並沒有讓杭峰驕傲,因為在他家裡,他的這些能力太正常了。
如果有一天他能夠拿到班級考試的第一名,他才會真的高興瘋了,他考上三中,他哥姐都一臉吃了檸檬的樣子。
對於杭峰來說,學習成績更能證明他的價值,同時……就像人沒有什麽就渴望著什麽一樣,他和他的家人對“聰明人”有種近乎於誇張的崇拜。
“樓下老劉家的孩子考上一本了。”
“你奶家鄰居那丫頭你知道嗎?學習成績可好了,三模結束大學電話就打過來了。”
“哎呀,咱們家什麽都好,就是肚子裡墨水不夠。”
學習成績確實和智商掛鉤,但也和時間有密切關系,老杭家從上到下天天都在舉鐵,也沒那時間搞學習,所以文化成績一塌糊塗是理所當然。
所以就有了老杭2.0plus杭峰版的誕生。
多多少少,杭峰對學習的喜愛和對知識的崇拜,都來自於家庭的潛移默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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