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域衝浪館建在十二年前,老杭同志趕上個好時候,攜著名望和資本回國,又正好遇見政府開發N市,他用最專業的眼光,選了這最好的衝浪地段。
在十多年的改擴建後,浪域衝浪中心幾乎成為了華國最具有標志性的衝浪俱樂部。
國家隊比鄰而居,省一級的訓練隊就在“浪域”裡訓練,每年全國有無數衝浪愛好者趕來朝聖,如今已經是一個集合食宿娛樂為一體的海濱度假中心。
雖然這麽大的場子,他爸一個人吃不下,只有21%的股份,但杭峰要說自己不是“富二代”,他自己都不信。
不過比起“富二代”這個有著一定貶義性質的稱謂,他更愛叫自己是“體二代”。
比起做生意賺錢,他爸的初衷也只是為了將自己的愛好轉變成職業,並且能夠在國內推廣這項運動。
所以他每年都會堅持讓出很多的利潤,哪怕自己不賺錢,也要配合省裡和國家推廣衝浪運動,在國外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推動華國衝浪。
這也就是“浪域”有資格代表國家隊發聲的原因。
老杭昨天就帶著一批優秀的國家衝浪隊員去外訓,正好訓練中心空出的場子可以進人,所以才會緊鑼密鼓地舉辦比賽,無縫銜接,不浪費資源。
杭峰對這比賽了解很多,走進去的時候解釋:“比賽分青少年組和成年組,兩個組別的前十名都可以入選國家集訓隊。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成年組參加,讀了大學好請假,還有不少就讀體院,最高興就是學生參加國家隊集訓。”
唐雋在旁邊不說話。
他的劉海有點長,海風把他額前的發絲都掀了起來,尾端上揚的瑞鳳眼眯著,睫毛濃長,仿佛在這雙眼上畫上了眼線。
鼻尖上淡淡的紅色小痣,與嘴唇的顏色接近,卻又更豔一些。
“我去三樓,你的卷子還沒看完,基礎問題有點多,等你比完賽再說。”
“行。”
走過兩邊種滿椰樹的廣場,砂礫與鞋底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他們來到了浪域度假中心的接待大樓。
這裡的人更多了。
到處都是來參加比賽的衝浪選手,還有他們的家人和教練。
不用特意觀察,只要看那些年輕的“黑孩子”,一抓一個準。
相比較而言,同樣也玩衝浪的杭峰白了至少七八個度。
這是他就讀三中前,利用中考複習期和一個暑假特意“捂”出來的顏色。
“杭峰!”
才一進門杭峰就被叫住,是大賽方的工作人員,也是這家俱樂部的衝浪教練。
黢黑的臉龐,穿著淺藍色的裁判製服,掛著裁判銘牌,手裡還拿著個本子。
走過來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唐雋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古怪,最後笑道:“你們一起來的?我就聽杭總說你們在一個學校,聽說唐雋學習特別好是吧?你們兩個人在一起,還真是我能想象的極限互補。”
杭峰笑著招呼,又說:“是啊,我們優點都挺明顯,但弱點也明顯。”
“……”這位俱樂部的教練一拍腦袋,繼而爽朗地笑了,“我相信你們會很快取長補短,變得更好。”
說完,俱樂部教練又說:“名我已經給你報了,你簽個到吧,可以去換衣服熱身了。”
轉頭看向唐雋:“你跟著我,我帶你去裁判室看比賽,那裡視野更好還不曬。”
兩人都道了謝。
杭峰簽到完到就往賽場去,唐雋背著個雙肩背,書包裡裝著原文書和杭峰的練習冊,不遠不近地跟在俱樂部教練的身後。
身邊有人在說:“那個人也是選手嗎?他認識裁判,還特意打招呼,現在都不避嫌了嗎?”
唐雋面無表情地看過去。
說話的是幾個年輕孩子,黢黑的皮膚一看就是專業隊的,背對著唐雋往杭峰離開的方向看。
其中一個發色發黃的高個子說:“認識裁判算什麽,這比賽還是他家開的呢。杭峰不知道?沒人和你說過?”
“沒啊。”
“衝浪圈的小太子你都不知道?”
“謔!?”
唐雋的眼尾都揚起來的一點。
“杭國立,杭會長,國家衝浪協會的會長你總知道了吧?”
“……知道。”
“他叫杭峰。”
“懂……”
“有這資源,那他還要比賽嗎?”
“比啊,但就是不進國家隊。”
“實力不行?”
“就……還行吧。”這話說的有點兒鬱悶,“經常拿獎牌,但從沒聽說他參加過集訓,比完賽就消失,其實挺低調。”
“啊?為什麽啊?”
“有這條件,還進什麽國家隊……”
後面唐雋沒再聽了,俱樂部的教練移動,他也跟著走,但並不靠近,始終維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沒想到,又聽到人在討論杭峰。
“聽他們說,太子來了?”
“是來了,來就來唄,反正他也不會參加集訓隊。”
“就覺得沒意思,不來還參加比賽,裁判誰不給他面子,起點分就比其他人高。”
“就是,他不參加集訓,又不缺錢,來這裡比賽純顯擺吧。”
“顯擺個屁!如果不是裁判都給他面子,他能次次拿獎牌?”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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