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雋和他家人不對付沒關系,還有他呢,還有他家呢。
有了小間諜的通風報信,杭峰也不用再擔心唐雋那邊的情況,下午進場訓練,四周的難度全部在線,他那又深又寬的池子,有一個算一個,做一個成功一個。
等著訓練到了後半截,杭峰開始進四周半了。
最簡單的右側偏軸四周半,加單手抓板,比想象的簡單,第一次嘗試,杭峰就在最後一次折返上完成了這個動作。
畢竟是曾經完成過的動作,恢復起來比想象的容易,這一次的成功也正式代表杭峰進入到自己的“四周半時代”。
陳虹女士在訓練房那邊帶訓練帶到一半,接了個電話就到了雪場裡,本來想讓杭峰好好滑一場把視頻拍給國家隊的范總,那邊惦記著現在杭峰的水平。
結果往一樓一站,正好看見最後兩次折返的杭峰高高拋起的身影,四周翻騰+轉體,再來一個四周偏軸轉體+半圈轉體的技巧,在眼前“嗖嗖”飛過。
陳虹女士看的全身一個激靈:“好!”
我兒子他就是好嘿!
也不怪偏心,隊裡的隊員能有兒子這悟性和水平,她也稀罕!
也幸好是她兒子,雙倍的快樂!
舉著手機,拍了段兒子的訓練視頻給老范發過去。
老范的消息追過來:【還有幾天學校才開學吧?要不要來隊裡交流一下?】
這是見獵心喜,實在忍不住要把人往自己懷裡劃拉了。
“杭峰!”陳虹女士在一樓直接喊。
杭峰從U型池一側,探出頭來。
陳虹女士問:“范總喊你去國家隊交流,你要不要去?”
興趣班的孩子和教練一臉羨慕又欽佩地看過來。
國家隊嘿!
杭峰想著唐雋最近的情況,再出去轉一圈未必也不行,說:“我去。”
“那我可答應了哦。”
“答應吧。”
杭峰信心滿滿的,還挺期待。
又是一次暑假旅行。
只是回家和唐雋一說,杭峰做夢都沒想到唐雋會拒絕。
唐雋說:“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哈?”
唐雋笑,“咱倆沒必要走哪兒都一起吧?”
杭峰滿腦袋的熱情被澆下一盆水,冷靜下來。
想了想,他問:“我已經答應范總了,就只能去了,你要不去,你父母那邊怎麽辦?”
唐雋說:“就是先見一面,應付應付完事。”
“我在不方便?”
“那倒不是,只是太過醃臢的事兒不想你看見。”
“不至於。”
“至於,杭峰真的至於,讓我自己處理吧。”
杭峰不再說話,說不過。
只是晚上睡覺,到了床上,杭峰轉頭看向唐雋舊事重提:“我多管閑事了嗎?”
唐雋愣了一下,笑的格外柔軟:“不是,是你給了我勇氣去面對,不然我就在陰暗的角落裡發霉腐爛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出現過,明知道不對還是想要去做,現在沒有了,平靜的見一面,隨著他們做什麽,我不在乎就傷不到我,等他們回了米國,這事就過去了。”
杭峰定定看著唐雋的側臉,又想了想,最後一掀被子,拍的自己胸口“哐哐”作響:“力量勇氣再來點兒?”
唐雋笑著,將被褥滿頭滿臉地蓋住杭峰:“睡覺吧你!”
杭峰是第一天一早出門的。
本來也沒這麽急,只是當時以為要帶著唐雋來著,就買了早上的機票,尋思既躲了那對夫妻,也能在京城玩上半天,再不濟在訓練隊找賓館也沒那麽倉促。
沒成想,自己去了。
杭峰早上五點半就提著行李出門了,唐雋把他送到門口,說:“注意安全,到了給我打電話。”
“嗯。”挺家人挺親密,舒坦。
早上7:56分,落地京城,一輛計程車直接殺到國家室內滑雪訓練中心,9:03。
杭峰推著行李走過大片的廣場,前面正有國家隊員陸陸續續,兩兩地往裡面走。
看背影看不清楚,但偶爾有些側臉轉過來,能碰見一兩個眼熟的。
再一轉眸,有人正好回頭說話,被杭峰一眼認出……因為在國內的賽場杭峰一直都在未成年組比賽,和國家隊的老隊員很多都沒打過照面,除了這兩年新進的年輕隊員,能讓杭峰一眼就認出來的不多。
不過眼前這位要是認不出來,就有點過分了。
對方頭髮有點長,長度在劉海部分耷拉下來能觸及眉毛的程度,側臉輪廓深刻,眼皮單的非常純粹,但是眼尾極長,本來應該是個很凶的樣兒,再不濟也是該偏向冷漠的臉,可杭峰看見他的時候他正笑的很誇張,嘴巴大張的能塞進半個拳頭,眼睛眯成了縫,彎的像個上弦月,遠遠的就聽見他“鵝鵝鵝”的笑聲。
接著就有人搖著他說:“臥槽,孫烈,至於嗎?”
對。
孫烈。
國家隊的U型池“一哥”。
是國家隊目前唯一在賽場上能拿出5周的男選手,個人最好成績是前年“世界單板滑雪U型池錦標賽”的第名。
這裡要說下滑雪這個項目,分單板滑雪、雙板滑雪又叫做自由式滑雪,以及高山滑雪。
所以整體來說,單是滑雪這個項目就是個隊,各有自己的總教練,統一歸國家滑雪協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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