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理解孫烈現在多難受。
太長時間了,一直無法突破瓶頸,年輕的後輩卻已經來勢洶洶地追了上來,困在囚牢裡,他甚至喪失了一部分頭部運動員該有的鋒芒。
否則,也不會說出那句“哥知道你讓我”的喪氣話。
兩人和睦的互動,最後打了那麽極少部分,希望他們鬥起來的人的臉。
嘖!
這麽和諧的嗎?
這不科學啊!
這其中,自然包括了站在人群裡,黑著一張臉往這裡看的董楊。
董楊沒拿到第三名。
或許是心思太多,或許是壓力太大,總之今天的決賽他的發揮很糟糕,三場比賽失誤兩次,第三次不得不被迫降級難度,最後隻拿了一個第五名。
葛俊宇和傅宏偉還排在他前面。
今天站上季軍領獎台的是傅宏偉,當了好幾年萬年第五的傅宏偉在確定自己第三名時,高興的都瘋了。
興奮的又叫又跳,刺激的董楊又黑了幾分。
董楊和傅宏偉的關系很好,兩人住在一個寢室,同進同出。董楊的憤怒不會往傅宏偉身上發泄,最後總的有個突破口。
毫無疑問那個承受他怒氣的就是杭峰了。
不知道多少次,董楊都在默默期待孫烈嫉妒杭峰,更想要看見杭峰“小人得志”的張狂面孔。
誰想到,領獎台上的兩個人竟然又摟又抱地說悄悄話。
氣死了!
一定都是演了!
沒錯!在媒體面前都特麽是戲精!
聯賽第二站,男子U型池的比賽就在這連綿大雪山的山谷裡落下帷幕。
其他的比賽還沒有結束,接下來兩天還有其他項目,以及雙板的比賽。
稍後在聯賽比賽結束之後,這裡還會舉行U級賽,為更年輕的選手提供在全國賽場較量的機會。
那之後,可能這裡還會舉辦冰雪節,或者是一些民間娛樂活動。
直到十二月份,杭峰會再次回到這裡,參加“亞洲滑雪洲際杯”的比賽。
第二天,杭峰就隨隊離開,為他的“洲際杯”比賽名額奮鬥。
這一次,孫烈不去了,連續兩場比賽的冠軍,他提前獲得參賽名額,留在“洲際杯”比賽的舉行地張口子雲頂滑雪場,獨自為比賽做準備。
杭峰這次的目標是冠軍。
杭峰邁上大巴車,向他母親揮手告別。
南省的比賽還沒有結束,陳虹女士作為總教練,必須要留在最後。
不過也快了,在這邊比完賽後,他們也會前往蛤喇子山,那裡是國家滑雪隊的其中一個外訓中心,不過自由式滑雪隊長期在那邊駐扎。
聽說那邊偏僻清冷,隨著比賽的開始,會逐漸熱鬧起來吧。
杭峰坐在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大巴車,舉起手機錄下一段路程,將綠色的路牌錄入其中。
隨後一個視頻發給了唐雋。
一轉眼一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思念與日俱增,在某一個時刻,杭峰甚至想要請上哪怕一天的假,回去看看。
然而比賽的壓力壓在肩膀上,孫烈那句“沒有五周皆是炮灰”,清晰無比地描述著國際常規賽場的殘酷。
在杭峰的腦袋裡敲響警鍾。
每每想到自己目前連一個五周都沒有做出來,不由苦笑,第一次發現“炮灰”這詞兒竟然能用在自己身上。
這樣的自己,有什麽資格請假。
將拍攝的視頻發給唐雋,三兩句交代完自己的行程,杭峰就把手機放回到了背包裡,閉目休息。
不敢再多聊。
沒過幾分鍾,杭峰突然睜眼,再度拿起手機。
突兀的鈴聲,在安靜的大巴車裡響起,驚醒了所有因為比賽壓力而沉睡的國家隊員。
鈴聲多響了幾次,杭峰看著來電顯示疑惑,沒有第一時間接通。
有人不堪打擾,說了一句:“騷擾電話直接掛了吧。”
杭峰卻在話音落下的同時,按下了接通接。
來電顯示是未知的電話號碼,電話歸屬地卻是N市。
老家來的電話?
這個時間誰打來的?
這次自己拿了銀牌,好像也沒什麽需要恭喜的地方。
杭峰疑惑開口:“喂?”
……
五分鍾前。
唐雋正在校長室裡。
兩位校長和主任都在,看著這位優異的尖子生,都是斂目思考,滿臉猶豫。
唐雋還在說著:“……雖然我知道這個請求不是學生該有的態度,但現在課堂上能帶給我的提高不但完全沒有,還影響了我的學習計劃。
距離集訓隊開始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想自行學習,畢竟集訓的過程也有淘汰機制,我的目標不僅是走到最後,還要成為正式隊員。
請各位領導放心,我絕不會放縱自己。”
話音落下,久久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在看校長決定。
校長最終點頭:“自從你提出申請,我們已經開會討論了幾次,也請教過相關的專家,因材施教這一點很重要,經過我們的了解調查,你完全符合自學的條件。
不過有一點,你每天的作息要發給老師打卡,不用懷疑,這就是監督,我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學習太晚,連吃飯睡覺都顧不上那怎麽行,身體才是一切的本錢。”
說到這裡,會議室裡的氣氛松緩了下來,校領導們紛紛感慨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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