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我都喜歡你和他這極為純粹的感情,在成年人的世界裡,這是最值得珍藏的寶藏。
答應我,永遠愛惜它,重視它,不要因為我的原因而影響它,不然我會愧疚一輩子。”
杭峰鄭重點頭。
如果不是那樣會很傻,他甚至想要舉起手發誓,他會和唐雋做永遠的好朋友,就算,就算,自己可能會有什麽不合適的心思,也會最為妥善地處理。
杭峰找到唐雋的時候,唐雋正獨自一人在餐廳裡。
在陽台的邊上,坐在矮幾的邊上,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浴袍,下擺探出一雙白皙的長腿,一條腿盤著,一條腿支著,以一種懶洋洋的姿勢把玩手裡的酒杯。
燈輝灑在年輕人的身上,照得在黑色布料下白的近乎於清冷的肌膚,有種異樣的脆弱感。
杭峰過去的時候,視線
定在他的濕漉漉的頭髮上,接近鬢角的位置,發絲成了縷,一滴水珠正在凝聚,滴落,在臉頰上蜿蜒出一道淡淡的銀色痕跡。
讓人想要抬手擦拭。
杭峰勉強自己移開目光,視線第一時間落在了擺在桌上的清酒。
碧綠的酒瓶裡折射出水的痕跡,已經下去了一小截。
唐雋喝酒了?
接著,杭峰注意到了擺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在酒瓶的旁邊,屏幕是黑的,但是隔得老遠就能聽見裡面的說話聲。
流利的英語,極快的語速,是一位女性。
唐雋搖晃著酒杯,表情慵懶又無聊,仿佛在聽一首不喜歡,又懶得換台的小曲兒,眼眸垂下落在手機上時,甚至透著幾分嗤笑。
杭峰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電話裡那說話咄咄逼人的女性是誰。
他蹙眉走過去,腳步聲驚擾了唐雋,搖晃的酒杯停下,轉眸看過來前一秒還釋放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氣,下一秒又笑的春暖花開。
無聲的用口型問他:“忙完了?”
杭峰坐在了唐雋的身邊,指指手機又看唐雋。
唐雋聳肩,卻沒有回答。
電話裡的女人還在咒罵著:“說話啊?!你現在在哪裡?!明明知道我們過來了,你關了電話是故意的嗎?我們從那麽遠回來看你,你就這個態度?
唐雋!我現在很生氣,我和你爸爸都非常生氣!現在我們還在找酒店,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們找不到酒店就要回老宅去住!
好吧,我不問你為什麽明知道我們要來,沒有安排好住宿行程,但是你現在必須出現,我需要見到你……”
唐雋聽到這裡,終於輕笑一聲,將嘴唇湊近手機,說:“媽媽,我在國外泡溫泉呢,你想見我,就來找我吧。”
手機那邊發出了尖叫聲,唐雋挑釁一句後,竟然沒有掛電話,反而興致盎然地聽著女人的咒罵,慢慢地抿著酒杯裡的酒。
一小口。
一小口。
一直到女人罵完掛掉了電話,唐雋才抬起他亮的逼人的眼睛看向杭峰,解釋說:“我想了一下,總是要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不然報警就麻煩了。”
杭峰視線落在唐雋上彎的嘴角,他卻笑不出來。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糟糕的家庭關系,至少上次聽見這位女士打電話來的時候,指手畫腳的指點唐雋的行事做法至少還包裹在“關心”的糖衣下,這一次的氣急敗壞像是徹底暴露出了她對唐雋的不喜。
面對陌生人時,姑且還保留著基本的風度,怎麽在面對自己兒子的時候,卻毫無耐心呢?
杭峰眉心蹙的很緊,強迫自己從不該插手的事情轉移注意力,他將視線落在唐雋手中的酒杯:“怎麽喝酒了?”
唐雋說:“鄭曄瑜他們喝的更多,這就是他們剩下的,我剛來他們就跑掉了,我就給自己倒了一杯,你看還有不少呢。”
“喝酒不叫我?”
“你忙啊。”
“那現在有空了。”杭峰直接拿起酒瓶聞了聞,躍躍欲試。
唐雋壓下他的手,又快速地將手收回去,說:“你可是運動員,少碰這些東西。”
杭峰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選擇放肆。
“他們呢?”
“威爾遜在帶他們玩,剛剛說要去小池子,現在就不知道了。”
“鄭曄瑜和威爾遜一起玩?”
“不奇怪吧,鄭曄瑜簡直就是個社交恐怖1分子,外國人也頂不住,是個人才。”
“那他應該報考國家外交學院。”
“可惜學習不怎麽樣。”唐雋莞爾笑著,“都忙完了嗎?什麽時候回去?”
杭峰想說現在,他想和唐雋能有
一個更加私密點的空間,想要聊一下剛剛的事情,雖然不知道該怎麽聊起更合適,但總要有個開始。
唐雋卻撐著桌子起身,自顧自地決定:“還是先找人吧。找人這事兒總不能讓簡去幹。”
杭峰揉揉頭,還是站起來跟了上來。
……
杭峰一直想要和唐雋談一下,但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那天派對之後,喝了點酒興奮過度的鄭曄瑜意猶未盡,在回到賓館後,又流竄到他們房間聊視頻製作的事。
“隔壁的極限大佬”抖抖帳號在鄭曄瑜幾人的經營下一直運作良好,更新的頻率雖然不高,但也保持著一個月一個新視頻的規律上傳。
隨著杭峰的名氣大漲,以及學校學業的加重,他們也不是沒想過把帳號交給更專業的團隊,只是總歸有點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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