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杭峰拿下第一個10分的時候,媒體就已經發了快訊,國內媒體得到消息,反應快的已經編輯好新聞,就等著幾張照片就可以掛上今日的頭條。
有的是媒體記者打過來的,也有的是局裡的同事和領導,當然還有朋友,接電話的人笑呵呵的說個不停,這會兒倒是不心疼流量費了。
杭峰被同齡人圍在一起,唐雋在他身邊兒,走一路都在聊著。
大家都很興奮,聊的話題漫無天際的,想到什麽說什麽,就連唐雋都說:“這次沒白來,現場看升國旗太震撼了,內心的觸動特別強烈。”
何洲撩事:“怎的,還後悔過?”
唐雋眉梢一揚,難得笑容裡少了冷漠:“一看這賽場,心裡就哇涼,和我想象差遠了。”
“可這裡能升國旗,X-games那邊倒是熱鬧,場場爆滿,可都是個人戰。這個榮譽感真不一樣。”
唐雋冷眼一掃,被懟的有點不悅:“一個人的感動和一群人的感動,多來幾次就習慣了。”
何洲明明知道唐雋說的不對,可他竟然無法反駁,最後吭哧了兩下,另外開啟了話題。
唐雋嘴裡雖然這麽說,可也知道代表國家出賽的賽場即便再簡陋,對自我價值的肯定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看了杭峰一眼,解釋了一句:“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杭峰壓根就沒想那麽多,還憨憨地“啊”了一聲。
唐雋:“……”
算了,越解釋越複雜。
但杭峰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他對唐雋說:“我知道。”
這句話杭峰說的聲音輕,貼著唐雋的耳朵,像是在敲打他的耳膜。
溫柔的語調化為理解和包容,在唐雋的胸口又添了一把火。
還沒回到賓館,負責跟著杭峰的攝像師追了上來,說是要拍一些杭峰生活上的鏡頭。他還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導演的工作,對杭峰說:“你看現在賽也比完了,接下來該是去怒水那邊兒報到了吧?我們可以拍一些你收拾行李,再住進賓館的畫面。要是不急著離開,有沒有興趣逛逛這座城市?也是不錯的鏡頭,要只是回到賓館就休息下來,那就太平淡了。”
話沒說完呢,簡就已經停下腳步看他,攝像師說到後面聲音漸小,對簡露出了一個訕訕的笑容。
簡說:“很累的啊,別說讓你這麽高質量地比四場賽,就是讓你在海浪裡遊半個小時都受不了,你怎麽就覺得我們還需要配合你的導演夢?”
攝影師:“……”
簡揮揮手:“回去吧,我們要離開的時候會聯系你,到時候再麻煩你跑一趟了。”
攝影師只能離開。
等他走遠,老杭同志說:“怒水那邊的比賽日是哪天?”
“就這兩天吧,你也看見了,正是風浪大的時候。”簡說。
“那還行,原定是大後天回去,正好可以看比賽。”
“可是X-games比完還要拍廣告錄節目,杭峰沒辦法和你們一起走。”
“我看比賽就行了,杭峰也參加過好幾場X-games,我還沒在現場看過。”
“那你可要有些心理準備,這場比賽和其他的比賽都不一樣。”
老杭同志看著杭峰笑,目光有點複雜:“我帶了速效救心丸。”
唐雋在旁邊聽的一臉困惑,不太明白為什麽簡說“怒水”的賽場和其他的比賽不一樣,也不明白杭峰他爸為什麽會表情略顯複雜地說自己帶了“速效救心丸”。
直到他下午和杭峰一起去簽到……
“世青賽”結束,杭峰還以為自己精力充沛天下無敵,吃過午飯還跑到唐雋房間裡玩,結果往沙發上一坐就哈欠連天,最後唐雋把他拉到床上,頭沾枕頭就睡了個天昏地暗,閉眼睜眼就到了三點半,簡打來電話叫他出發。
屋裡的窗簾拉的很嚴實,薄薄的光裡可以看見被吵醒的唐雋翻了個身,繼而愣愣地仰頭了幾秒,才慢悠悠地坐起來。
杭峰放下手機說:“我去簽到,你是繼續睡還是和我一起過去?”
唐雋才睡醒的聲音比平時略沉:“一起。”
杭峰隻覺得耳朵深處有點莫名的癢,竟有種讓唐雋多說幾句的衝動。但翻身坐起的唐雋已經“唰”的一聲拉開了窗簾,將那突兀的心思又迅速地壓了回去。
稍作整理,兩人很快出發,電話裡通知杭峰直接到停車場,簡和老杭同志早就已經坐在了車裡。
拉開後門坐進去,老杭同志問:“怎麽樣?緩過來點沒有?”
杭峰說:“沒問題。”
老杭同志看向唐雋:“你呢?”
唐雋一臉莫名。
老杭同志說:“上午估計是吹多了冷風,看見一副隨時要倒下的樣子,現在倒是好點兒了,臉上有點血色。你阿姨知道你也過來,還特意提醒我照顧你,有什麽直接對杭峰說,解決不了的就過來找我。”
唐雋感動:“知道了杭叔叔。”
簡聽著這溫情對話,眉梢揚了一下,露出奇怪的笑容。
但他到底什麽都沒有說,一腳油門下去,將車開出了停車場。
“怒水紅牛”的官方賓館距離“世青賽”並不遠,濱海公路兩邊掛著的選手展牌一路延伸到半公裡外,氣氛逐漸變得更加濃重。
彩旗拉滿了街道的上方,公路邊立著的欄杆上也貼上了紅色醒目的大賽logo和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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