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雋在旁邊像貓兒般喝著廚房送來的海鮮粥,不冷不熱溫度正好,唐雋喝的不慌不忙,慢慢悠悠。
杭峰歪頭看他:“浪域的廚房味道沒外面好,但絕對沒有奇奇怪怪的添加劑,我今天放開了吃,都吃多了。”
“還是很好吃的。”唐雋說,“有最新鮮的食材就夠了。”
“我爸在這兒,他們敢糊弄?”
“這話說的,拆自家的台?”
“哈哈。”杭峰乾笑一嗓子。任何的餐廳,再是每天都備新貨,那不也有活蹦亂跳和要死不活的嗎?他敢保證,今天送到他們面前的海鮮們,絕對是大海裡的“戰士”。
無聊到吐槽自家的度假村,看看時間已經到了十點,但前面的人玩的正高興,現在提出告辭好像有點敗興。
見唐雋吃完了粥,也沒有困倦的意思,他指著大海說:“要下去泡泡嗎?”
這個月份的N市,已經非常熱了,白日的最高溫度能達到38度,夜晚的溫度不但沒有降低,還因為少了太陽的原因,悶熱的不行。
哪怕是杭峰這樣在N市土生土長的人,什麽都不乾的坐著,身上也是一層的毛毛汗。
唐雋自然也是一樣。
“行吧,去泡泡。”
唐雋和杭峰都沒考慮泳衣的問題,起身把褲兜裡的手機掏出來,杭峰再掏出個車鑰匙,丟在桌子上,然後兩人同時揭開腕表,唐雋的腕表是用來看時間,杭峰戴的卻是運動手表,測心率、呼吸和步數,算是日常訓練的標配。
一堆物品丟在桌面上,離開亭子前在角落裡拿了副衝浪長板,立起來跟杭峰差不多高。
有教練看見,問了一句:“乾嗎去啊杭峰?”
杭峰記得這是東省的教練,便說:“廣叔,我們去游泳。”
“這麽晚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不往遠去,帶他飄飄。”
說話間,杭峰和唐雋的雙腳已經踩上了沙地。
懸掛在半空的無數盞大燈照亮了大片的沙灘和海面,也照亮了杭峰像是塗了蜜似的半截身子,肌理分明的肌肉猶如雕刻家手下的雕塑。不知不覺間,杭峰身上的肌肉又厚了一圈,整個人顯得愈發強壯有力,攻擊性十足。
與之相比,唐雋是連上衣都不願意脫的。身邊有個這麽好身材的人,他實在是不想成為對照組,再說杭峰也說他不用脫。
走過不算長的沙灘,沿途上還有一些遊客在玩樂,N市是個不夜城,浪域則是N市的最璀璨的星光之一。
有人在遊夜泳,有人躺在野餐墊上昏昏欲睡,還有人甚至帶了帳篷過來要在這裡露營一夜。
杭峰大咧咧地穿過人群,不知道是夜晚的海風吹酥了骨頭,還是這份寧靜讓人不忍打擾,即便有人認出了杭峰,也只是小聲地招呼一聲,並沒有惹出任何的騷動。
終於,兩人踩到了潮濕的海水,正衝上岸的海浪翻滾著白色的泡沫,卷著細沙從腳趾縫隙穿過,一番溫柔的纏綿,離開的時候卻毫不遲疑,退出了五米遠。
海水比體溫涼上一點,正是夏季消暑的利器,只不過初初下海會有點冷,習慣的杭峰輕松地往前走,一手扶著浪板,一手拉著唐雋。
海水的深度逐漸增加,在超過腰際的時候,杭峰停下,問唐雋:“遊一會兒還是直接上?”
“遊一會兒。”唐雋做出了選擇。畢竟有了一個搞運動的男朋友,唐雋再是不愛動,不知不覺的也學會了不少運動,在大海裡游泳對他來說已經不算多難的事,況且身邊還有杭峰陪著呢。
就這樣迎著浪,又往前遊出了二十來米遠,唐雋停了下來。
“等等,停!”
唐雋的雙腳已經徹底踩不到海底,夜晚的大海變成了黑色,黑暗和深淵是人類刻在DNA裡的恐懼,唐雋在感覺不舒服的第一時間,就抱緊了杭峰。
杭峰輕松一隻手托著他的屁股,像抱小孩兒一樣的讓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問他:“這裡就上了嗎?”
唐雋說:“大晚上的還是別玩了,泡泡海水就行了,我想回去。”
杭峰看他,調侃:“膽小鬼。”
唐雋眉梢一揚:“小孩兒一樣的膽量測試,就可以證明我膽子足夠大了?”
杭峰笑眯眯:“你膽小鬼沒關系,我膽子夠大就行,撐起兩個人的份兒,一點問題都沒有。”
“也不要小看我啊!”
兩人鬥著嘴,海浪一大波地湧來,等杭峰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又快要被衝回到岸邊。
杭峰手臂用力,將唐雋送上衝浪板,說:“帶都帶來了,讓我玩一次。”
說完,就推著衝浪板和唐雋,再一次往大海深處遊去。
唐雋坐上衝浪板後,恐懼感沒有了,甚至有種坐在遊艇上的感覺。
杭峰的身後推著浪板,雙腿打水的聲音“嘩啦啦”,迎面有浪湧過來,唐雋雙手抓緊衝浪板,抓住機會將衝浪板往浪下面一按,於是他們就像瞬間換乘了一艘潛水艇,穿浪而入,入水的瞬間,全世界都安靜下來,只剩下“咕嚕嚕”的聲音。
再鑽出來,又是淘淘海浪。
從浪下穿過,唐雋濕了滿頭滿臉,頭髮狼狽地落下來,轉頭去看身後還泡在水裡的杭峰。
杭峰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時機把握的越來越好了。”
唐雋眼睛瓦亮,笑道:“這麽簡單的事情,看看不就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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