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勝利, 還有自家選手在資格賽上出色的表現,讓所有東道主觀眾們,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他們看著杭峰的目光裡,甚至帶著幾分指責。
好在, 東道主觀眾並不是這個賽場的全部。
來自其他國家的觀眾和親友團,還是在第一時間為杭峰送上了掌聲,有人吹著口哨,“咻咻”的聲音穿透耳膜,敲打在腦海裡,讓人精神一振。
杭峰下意識地回應了傳出口哨的方向。
於是這讓更多人發現了,吸引杭峰注意力的辦法。
口哨聲此起彼伏。
聲音匯聚在一起,猶如一場振奮人心的高歌。
杭峰對剛剛那一跳是有遺憾的,那並不是他最好一跳。
但又算比較滿足。畢竟他成功完成,並且為自己鎖定了一枚獎牌。
95.50分已經非常高了。
除非那有數的幾個人,再一次的進行超水平的發揮,才能奪走自己的冠軍。
至少能拿一枚獎牌吧?
杭峰最後一次,朝著口哨聲最密集的方向,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離開。
他沿著選手通道一路走到門口,昨天幫他拍視頻的劉哥等,一共五人正等在這裡,看見他來,就尖叫了起來,姐姐阿姨們的聲音最為清脆。
如果按照當初開玩笑那般,將唐雋形容為杭峰的“站姐”,那麽這群追著自己全世界到處跑,平均年齡在40歲左右的團隊,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富婆團”了。
一共12人,其中有九名身家富裕,時間大把的女性組成,其中還有母女組合,母親臨近60歲,女兒也40來歲。
剩下三人有兩名組織者,也是這些阿姨們的愛人。
他們跟著杭峰看比賽,安靜無聲,無欲無求,如果不是因為趙哥生病,杭峰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但如果真的贏了,必然也是高興的吧。
看著這些阿姨叔叔們手舞足蹈,笑的像二十歲的年輕人,杭峰也忍不住笑了。
和他們擁抱慶祝,再拍上幾張合照,杭峰和他們揮手告別。
比賽還在繼續。
杭峰還有兩場沒有完成。
先不說這個成績能不能幫他穩在冠軍,就是比賽流程的緊張,也不能讓他在一個地方耽擱太長的時間。
可以說是進了選手休息室,和周娜他們擁抱慶祝一下,杭峰轉身又去簽到,前往U型池,開始他的第二場比賽。
再度回到出發點,走進休息室裡,杭峰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
所有人都看向他,巴蒙德大笑著迎了上來,還有一些打過照面的選手上前慶祝,但讓杭峰留意的是臉色陰沉不斷咬著指甲的喬爾·霍斯,還有在後排座椅坐著,一直盯著杭峰在看的莫泊桑。
目光從喬爾·霍斯的臉上移開,與莫泊桑對視了幾秒,隨後收回,和面前以巴蒙德為首的一群人,熱切地交談了起來。
就挺高興挺舒坦。
但回過味來,卻一點意義都沒有的那種聊天。
一番商業互吹結束,安靜下來的杭峰,終於屁股挨到凳子,長出一口氣。
一個懶腰還沒有完全伸開,身後突然響起“哐當”一聲巨響。
順著其他人的目光看去,就看見呆愣愣站著的喬爾·霍斯,他身後則是倒下的一排座椅。
這裡的座椅類似於國家內外食堂裡,那種藍色綠色塑料的連排座椅,只不過這裡的檔次高上一點,座椅靠背改成了海綿皮墊的規格,但依舊不能改變它是連排座椅的事實。
一排四張座椅,在喬爾·霍斯的身後四腳朝天般的仰倒,小孩兒在一群人沒有表情的注視中,臉色緋紅,彎腰將座位抬起來,沉默地又坐回到了原處。
是不小心?還是發泄?
杭峰不清楚,只知道隨著自己的成功,東道主選手的“反噬”也出現了。
那些“期待”能送你上天,也能把你拉進地獄,賽前的緊張不安,或許焦慮暴躁都只是一部分,當壓力降臨時,你會覺得呼吸都像刀割。
希望能扛過來吧……
目光移開,正要回頭,就看見莫泊桑直視自己,在猶豫了一瞬後,竟然站起身來,看那樣子赫然是要坐過來的意思。
杭峰眉梢飛揚,想起了昨天他和莫泊桑還沒來得及談完的話。
要繼續談嗎?
隱約猜出莫泊桑想要聊什麽的杭峰,還挺期待這次的交談。
但就在這時,冰國的選手一屁股坐在了杭峰的身邊:“杭,你知道為什麽你的分數足足打了五分鍾嗎?”
杭峰注意力轉移:“你知道?”
“不知道,可以猜著玩玩。”
“太無聊了。”
杭峰說完,轉頭期待地去看莫泊桑。莫泊桑卻站在半路,故作沉穩地左右張望了一下,最後選了最近的一個位置,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就好像根本沒有來找杭峰的意思。
杭峰:“……”
這位大佬莫非是個“社恐”?
轉頭再看身邊的“社牛”,正手舞足蹈地說著自己的猜測,話題迅速偏離,“……剛剛喬爾起來的時候我看見了,沒有人和他說話,甚至都沒有人看他,他低著頭嘀嘀咕咕地說了半天,然後猛地站起來,座位就被他踢倒了。
我就說過不用擔心他,他的弱點太明顯了,全部都是易轉方向,抓板技巧掌握的也不多,這樣的選手我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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