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峰這邊認為,六周是偶然性,絕不成為這個賽場的常規戰,畢竟抵達了人力極限的每一次挑戰超越,都要經過很長時間的醞釀。
最頂尖的人才培養需要時間。
因而在賽前動作編排的時候,杭峰將最後的第七跳設計成五周半後,就基本具備了獎牌的競爭能力。
從各方面收集來的情報,可以看出,已經拿到“大滿貫”的莫泊桑,正在對“X-games”的賽場失去興趣,就連常規賽場的狀態也沒有往年好,他似乎正在聯系“個人挑戰”。
巴蒙德則一直受到傷病地困擾,這次見面他也坦誠提到,自己恐怕無法再做出六周,甚至完成五周半,對他的身體都有著巨大的影響。
這兩個最頂尖頭部運動員的狀態,基本就代表了這場比賽的“天花板”,再度回歸到五周半。
按理來說在最後一跳安排了五周半的杭峰,應該已經具備非常強的競爭能力,但他不知道怎麽告訴趙哥,自己覺得這個程度不夠,自己還遠遠沒有達到凌駕整個賽場的程度。
“凌駕”代表超出這個賽場的水平。
或許一個2160,或許是兩個1980,而不是現在這樣,只在最後一個動作挑戰,還不足以形成碾壓的局面。
之所以要創造這個局面,當然是因為現在裁判不同立場,可能對他造成的影響,也是因為自己如果奪冠,也會為簡帶來正面的助力。
杭峰瞬間想了很多,最後睜開眼,淺淺笑道:“今天我恐怕會在這裡訓練一天,需要您幫我拍攝,就辛苦您了。”
趙哥聽懂:“晚上也要來嗎?”
杭峰點頭:“狀態好的話。”
趙哥沒有多說,點頭:“好,我跟著你。”
一天的時間,完成連續兩個五周半的難度,和完成一個六周的難度,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何況今天的訓練資源被眾多選手瓜分,他平均半個小時才能滑上一場,效率太低。
在等待的時間裡,杭峰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在腦內複盤,時不時又把趙哥叫過來,對比自己的訓練時候的錄像,尋找突破點。
這樣做雖然有點紙上談兵,但總比什麽都不做,只會乾著急要好。
杭峰的壓力肉眼可見,在他連續拒絕了幾個上前攀談的人後,不再有人試圖和他交談。就看見他經常獨自坐在休息室的座位上,有時候一動不動地坐上半個來小時,剩下的時間就在一個角落裡扭來扭去,閉著眼睛的模樣像個小醜。
當然,以杭峰如今的名氣,不會有人真的認為他是“小醜”,反而都帶著幾分友善地,看著他的認真努力。
“去年比賽我見過杭峰,看起來今年的目標比去年高多了。”
“他想拿冠軍嗎?在常規賽不是還摸不到領獎台?”
“當然要這麽想吧,他可是已經拿了很多世界冠軍了。”
“真好奇他這是在做什麽,雖然很好笑,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為比賽做準備。”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該問的就別問。”
困擾了杭峰一天的選擇題,發生轉機的時候是在晚飯前的最後一跳。
在努力了一個白天后,杭峰徹底放棄了連續兩個五周半的選擇。
他做不到,至少目前來說做不到。
超出他能力的跳躍已經讓他頭大,還有涉及到正反向的銜接問題,難度大的離譜。
所以只能嘗試在最後一跳衝擊六周了嗎?
這個想法一出現,杭峰就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敬畏還有一種興奮般的戰栗在身體裡湧動。
他甚至非常丟臉地打了一個激靈。
趙哥、周娜和解溪同時看過來。
繼而大家都感受了一下此刻餐廳的溫度,也不冷啊。
短暫地沉默之後,話題繼續。
周娜說:“我晚上就不去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解溪也說:“我也是,需要消化吸收這兩天訓練的心得。”說完他看向杭峰,“要注意安全,別逞強,晚上的視野很不好,感覺體力不支,最好停下來。”
周娜也點頭:“是的,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是資格賽了,別讓眼下的難關影響你長遠的計劃,我們還要回去參加世界杯呢。”
杭峰點頭,道謝。
組隊出國比賽,很迅速地拉近了他們的距離,這兩人都把他當弟弟一樣關心,分開前還反覆叮囑。
杭峰揣著滿心的暖意,在夜幕下再次踏上他的征程。
……
當地時間的晚上八點半。
雪場的人已經走了大半。
科科市的冬季天黑的很早,剛剛四點太陽就落在了山的背面,溫度在短短時間,驟然下降到零下20度。
很多選手在太陽落山後,又堅持了一個來小時,就紛紛被凍回到了賓館,陸陸續續的隨著夜幕深沉,賽場裡的訓練的人是越來越少。
後來就連隻訓練夜場的選手都離開後,還在U型池裡訓練的選手就剩下四個人了。
“不行了,怎麽活動都手腳冰冷,看來今天的訓練只能到這裡,我先回去了。”說話間,在杭峰萬分想要挽留的目光中,對方縮著脖子走出了休息室。
四個人就剩下三個了。
杭峰一個,還有之前叫囂著要晚上訓練的那位冰國選手,還有一個人就是巴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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