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嘮叨瞬間門讓杭峰回到了孩子的感覺。
他現在大了,獨立性強了,說不上喜歡這樣的關心,但他知道唐雋喜歡,就看唐雋笑成月牙兒般的眼睛,就決定不開口打斷這沒完沒了的絮叨。
進了屋,聊了一會兒,父母就跑進廚房裡忙乎,說是要給杭峰、唐雋接風洗塵,補年夜飯。
華國人的習慣,沒在過年這天吃頓年夜飯,就好像新的一年還沒開始似的。
至少杭峰他們家特別講究這些習俗。
廚房裡很快傳來飯香,客廳裡杭峰和他哥杭陽對視了一會兒,就聽見唐雋不好意思地喊了一聲:“哥。”
杭陽點了一下頭,歪著屁股在大褲衩的兜裡摸了一圈,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遞到唐雋的手裡。
唐雋疑惑地接過來看杭峰,杭峰問:“這什麽啊?給什麽紅包?”
杭陽說:“一血錢。不懂?那就改口錢。”
杭峰愣了一下後,差點將紅包砸在杭陽的臉上。
什麽玩意兒啊?開這玩笑,一點兒當哥哥的樣子都沒有。
杭陽卻沒覺得不對,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腳一抖一抖,目光在杭峰和唐雋臉上掃過,說:“我也想過,杭峰得找個什麽樣的伴兒才合適,自家的弟弟嘛,我就算把他想成王子沒關系是吧?所以想了一圈,我覺得你倆能走在一起,既奇怪也奇妙,有點兒天作之合內個意思。
反正我的心意是表達了,希望你們好好的,能不分手盡量別分手,老實說初戀能遇見這麽優質的對象不容易,要因為一點衝動就分手,以後肯定得後悔。”
唐雋:“……”
杭峰無語:“說什麽呢這是?”
杭陽笑:“真心話,你們現在熱戀的時候想不到吵架鬧別扭分手的時候,我能想到,這太常見了,所以我提前給你們上個警鍾,有了底線一切都好說。”
杭峰不愛聽:“那是你總遇見,我和唐雋就不會吵架,也不會分手。”
杭陽不說話地看著唐雋。
唐雋黝黑的眸子有光在不停的旋轉,開合間門似乎更為璀璨了幾分,對杭陽說:“謝謝哥,我知道了。”
這一點頭,紅包他也就不客氣地收下。
後來吃過晚飯,送唐雋回家的路上,杭峰還在嘀咕他哥不想些好的。
唐雋說:“你先別急著抱怨,哥的意思有沒有可能是這樣。你執行力強,你就推動我們的生活往前衝,我喜歡思考,我就來當底線,守護咱們的關系。他那話是說給我聽的……”
杭峰那時候還有點聽不進去,對他哥始終有些抱怨。
直到很久以後,他才發現,他們的生活當真是按照唐雋說的在往前走,他在前面冒著槍林彈雨的往前衝殺,從不用擔心後面,因為唐雋一直在身後護著一切。
穩定家庭的分工,其實比什麽都重要。
杭峰回國後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門也沒閑下來。
這一年的拚搏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成就,老杭同志有心炫耀,早早的就張羅了回老家祭拜祖先的行程。
所以杭峰就跟著父母回了一趟東市,七大姑八大姨地走了一遍,其中還有大杭峰十歲的侄女婿在東市電視台做管理工作,還給杭峰安排了采訪,“送”了點兒錢過來。
五天過後,杭峰回到N市,南省旅遊局的人就過來了,杭峰那掛在各個國家級五星旅遊區的展牌又重新上了色,原本沒來得及添上的這次也添完,還有兩個新開發的國家級旅遊項目,也請了杭峰去剪彩。
除了擔任南省的旅遊形象大使,杭峰還是南省的運動員總代表,以及一家慈善事業機構的形象大使。
來回足足奔波了十多天,全國各地都草長鶯飛桃花飄香後,杭峰才漸漸空閑下來。
也不能說空閑。
杭峰要是沒有別的事,他就該進衝浪隊訓練了,只是對於其他人來說是訓練,是工作,對杭峰而言搞運動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再正常不過。
老杭同志迫不及待地說:“最近浪正好,國內練上一個月,就可以往澳洲去了,而且今年的奧運衝浪設立在米國的夏威威海島,我們還得提前過去適應環境,這樣算下來時間門還是很緊張。今年的奧運會八月份開始,這期間門你說不定還要參加滑板速降的地區賽,總之我們現在就得緊張起來,把時間門安排好。”
杭峰捏著鼻梁直蹙眉。
他已經又有好些日子沒有和唐雋在一起了。
回老家他不方便帶著唐雋,不好解釋。回來後東奔西走的,更是舍不得唐雋跟著他顛簸吃苦。
聽老杭同志的意思是,眼下這攤忙完後,他就要去海邊常駐了,從市中心到浪域得一個多小時,無論是他天天來回跑,還是唐雋經常去見他,都不現實。
杭峰不死心地問:“我不能回學校調整個十天半個月的嗎?連續比賽真的很累。”
“有意義嗎?”老杭同志不客氣地揭杭峰的短,“你說你最近訓練比賽,有多久沒碰過練習冊了?原先唐雋還能按照教學進度給你安排一點學習,等著唐雋自己也進集訓隊後,你學習就再也沒碰過了吧?這沒頭沒尾的突然跑學校裡去,你以為你是唐雋呢?人高中知識都學完了,老師講哪裡都沒關系,你到了學校一問三不知的,老師該不該管你呢?管你不是拖累其他學生的教學進度嗎?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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