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南村直人笑道:“沒想到你會來這裡考試,老實說三星並不好考,考官非常嚴格,你應該熟悉賽道後,再來一次流暢的讓考官讚歎的,就像你比賽那樣優秀的發揮。”
杭峰注意到南村直人身邊的一個年幼的孩子聽完後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南村直人欲言又止。
在出發前,南村直人就反覆對他說:試滑很重要,從你進場的時候,考官就已經在觀察你了。專業的選手都必須具備直接挑戰賽道的能力,如果第一次你表現的很糟糕,相信我,第二次滑的再好考官也不會讓你通過。
來自四星級別師兄的話很有說服力,而且他們的教練也是這樣說。
可現在,師兄卻對另問一個人說,可以熟悉了賽道再滑。
14歲的孩子已經能看懂很多東西,他知道自己和誰在一方,不會揭穿南村直人的話。但孩子的純真還是讓他對杭峰露出了同情又擔憂的目光。
然而南村直人的這番話並沒有什麽用。
無論他怎麽說,說的天花爛醉,杭峰已經決定了由始至終要把自己的真本事拿出來。
……
“他無法通過是嗎?”
“是的,我已經寫下了不通過。”
“我也是。”
“還有我。”
簡已經在撥耳垂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心虛的表現。
簡聽完考官在前方的交談,就用視角的余光去看老杭同志,同時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淡定。
他也沒想到,原來三星考核,在試滑的時候,考官們就基本上做出了考核評分。
所謂的試滑就是一場騙局。
考官的手裡有幾乎所有考生的詳細資料,他們對考生的了解比考生以為的要多的太多,在一開始他們就已經有了一個打分標準。
適合走職業的,不適合走職業的,他們對每個考生的期待都不一樣。
這些,簡統統都不知道。
簡是上上代的“極限之神”,在那個“原始社會”般的混亂環境下,簡是自己一路摸爬滾打的野蠻生長起來。
當他已經功成名就的時候,極限運動圈才開始建立規則,他被邀請去當世界極限大賽的評論嘉賓,包括“X-games”的裁判,所參與的都是這個行業最頂尖的賽事。
從未掉到過基層的他,自以為很了解,其實就是個小白。
簡不由的回憶自己是不是說過什麽讓杭峰去熟悉賽道這一類的話。
他簡的教出來的學生……就算兩天也是他的學生,如果一個三星都考不上,那丟臉就丟到外太空去了,會成為全世界的笑話。
自己應該做點什麽呢?
簡想了想,叫了前面的一個考官,諂媚地微笑。
考官受寵若驚,臉都漲紅了:“您有什麽需要我解答的嗎?”
簡指著三號鏡頭裡那個穿著一套黑色滑雪服的杭峰,開口正要特別介紹對方,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老杭同志對簡微笑,用華語說:“不過是一場考核,要相信杭峰。”
簡終於還是將所有的話壓了下去,看向屏幕裡的少年。
是的,這是一場“雙向考核”,自己作為教練並不是很成功,已經如此了,決不能讓學生更失望,體育場上要保持絕對的公平。
就這樣沉默著,賭上自己的未來,等待。
……
杭峰並沒有看出南村直人的心機。
有句話說的好。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心機都無用。”
杭峰很自信自己可以去挑戰這個賽道,所以別說南村直人這淺末的暗示,就算是他爸、他的新教練告訴他小心謹慎,他也會在小心謹慎的基礎上,拿出自己最好的實力。
就是這麽自信,有什麽辦法。
杭峰很快就不再和南村直人交談,而是找到一處不會被打擾的地方,在腦海裡過路線。
這和恐懼謹慎無關,而是他的賽前習慣。
這麽做會讓他收神,保證一開始就能夠迅速地進入比賽狀態。
奧利看了一眼杭峰,想,果然是緊張了。
南村直人看了一眼杭峰,想,緊張吧,緊張就對了。
成年組開荒,未成年組稍後,女生男生還有區分,等待的時間不少。
好在這個賽道本身不長,考官也不用等前面的人滑完才放第二個人下去,平均一分鍾一個人的推進速度,大概20分鍾左右就到了杭峰他們。
山上太冷了,所有人都在活動身體,試滑過的人都沒有急著上來,山上的人少了一半。
其實越到後面,表現好的就越少,很多年輕人都以嘗試為主,包括南村直人帶來的小考生,U14的年齡組,過就過了,不能過也沒損失,有經驗更是賺了。
杭峰的U18組也就三個人,第一個被點到名字的是島國的一個考生。
顯然他是有備而來,也是認真在考試,所以被叫到名字的時候還有認識的人給他加油。
他滑下去,就還行吧,杭峰不知道考官的標準,很難去判斷他是否可以成功升星。
然後就輪到了奧利。
奧利出發前對杭峰笑:“加油。”
杭峰點頭:“加油。”
奧利出發了。
不愧是主項坡面障礙技巧的青少組優秀運動員,滑的非常好,並不比前面成年組的表現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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