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X-games”,他們並不在乎話題的焦點是在比賽上,還是在選手的八卦上,只要是觀眾想要看見的,只要有流量,就是他們追求的方向。
在網絡和電視的輿論雙重推動下,下午的這場U型池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杭峰能夠感覺到壓力。
這種關注度和國內的不一樣,能量很大,人數很多,而且明顯帶著幾分惡意。伴隨著對簡的真實身份的探索,他這個“據說”是簡學生的華國男孩兒,也被架上了台,這些人用著更加苛刻的目光在看他。
第一次參加世界大賽就能進決賽,他已經很滿意自己的成績了,隻想按部就班地提升。
但是在這些人的眼裡,他作為簡的學生,如果不能光芒大作,就是他的“差勁”。
“別被影響。”簡顯然很明白杭峰現在的狀態,在杭峰才感覺到不適的時候,他就已經出現在杭峰面前,溫柔地說,“我們有我們的節奏,外行人的期待不值一提,因為他們根本就什麽都不懂,那種過分的期待根本不現實,如果人類可以跳三米,他們會希望你跳五米十米,甚至跳出地球。這種荒誕無聊的期待根本不用回應。”
“不要關注網絡,也沒必要看電視,有媒體記者采訪由我來應付。如果有選手當面問你,你就大方地告訴他們我確實在擔任你的教練,更多的你不想說,沒有人會強迫你。”
杭峰點頭,看向簡:“所以我們現在已經是鎖死的關系了嗎?”
“鎖死?”
“就是雙向考核通過。”
簡啞然失笑:“當然,我這邊完全沒有問題,你呢?”
“我也沒有問題。”杭峰嚴肅的說完,又笑了,他對簡說,“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在我初三的時候,也因為輿論方面的問題,對生活和學習有很大的影響。這樣的事情只有第一次才會有衝擊,第二次……”杭峰握拳揮了一下,“放心吧,我比您想的好太多了!”
外界風雲四起,杭峰與簡卻在有條不紊的為今天的決賽做準備。
從技術演練,到裝備保養,再到時間規劃,在他們的身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只剩下最重要的比賽。
全力以赴。
下午兩點,杭峰和簡抵達了賽場。
在媒體記者湧上來的前一刻,簡臨時聘請的保安就將他們圍成了一個人牆,隔開了將近一米的真空帶。
簡雖然還戴著墨鏡和鴨舌帽,但卻剃掉了他一臉的胡須,露出線條深刻俊美的下巴,冷漠地說著:“賽前我不接受任何的采訪,需要采訪的打電話聯系我的公司,也不要影響我的學生參加比賽,他需要安靜的環境,我會毫不客氣地驅趕任何一個試圖靠近的人。”
簡的回答簡直酷炸了。
可大家就愛他這樣。
從他出現以來,就是這樣特立獨行,性格乖戾,無論是批評他的,還是讚美他的,都無法阻擋他在極限運動留下的光輝,他的光芒讓無數的人深愛著他,哪怕他這樣毫不客氣地驅趕著媒體,可媒體依舊覺得才是簡。
過去那些天,溫柔低調的簡,簡直就像是另一個人。
簡在杭峰疑惑的目光中,對他眨了一下眼睛說:“一個不錯的人設不是嗎?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煩。”
杭峰也歪頭,小聲說:“我喜歡冷漠。”
“嗯,是個好辦法。不過囂張有時候很解氣。”
“我父母的工作讓我不能太囂張。”
“好吧,我能理解。”
師徒二人相視一笑,將其他人趨之若鶩的名氣不屑一顧。
這樣想來,他們真的很合拍,無論是人生經歷,還是運動項目,簡走在更廣闊的世界裡,杭峰在小世界裡走著相似的路線,兩個人早晚能夠完全地重合。
簡的警告起了作用,哪怕這裡面有“X-games”自家的記者,在保鏢虎視眈眈的目光裡,也無法靠近兩人。
杭峰和簡去了選手準備區,今天這裡人少了太多,一共只有24名選手進入決賽,加上教練也才50多個人,四個電暖爐就足夠。
他們進去的時候,很多的目光迎了過來,有教練站起來迎向簡,簡這次沒有囂張的拒絕,而是熱情的給了所有上前的人禮貌的回應。
大家也絕口不提過去這幾天裡,沒有認出人的尷尬。
當然,杭峰也受到了很大的關注,但是簡把杭峰保護的很好,他站在杭峰的面前,擋住了所有人,給了杭峰足夠的空間進行賽前的準備。
大部分選手是不敢隨便靠過來的,因為簡除了是極限運動的傳奇人物,他也是很多極限運動的國際裁判。
簡就連續四年擔任過“X-games”U型池賽場的主裁判,巴蒙德的個人特色可以說就是簡一手挖掘出來,才有了後面這蟬聯五年的“U型池國王”。
說的更誇張一點,“X-games”U型池的選手不停挑戰填滿所有技巧時間,就是簡起的頭。
簡說:“我過去就很喜歡看那種很慢的張力感,又能在落地的前一刻很完美的完成動作,極致的舒展度很舒服。”
接著簡又說:“不過我現在口味已經變了,愛極了你乾淨利落的高拋技巧,今天也看你的了。”
簡已經連續三年沒有擔任“X-games”的裁判,如今成為教練後,就更不可能擔任裁判,國際雪聯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所以他已經無力影響和改變今天打分裁判的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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