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彎道一出來,杭峰落在了最後。
……
平板裡正播著“X-games”的比賽,明天還有比賽的杭陽難得熬夜守到了現在。
他盤腿坐在床上,表情非常嚴肅,擰緊的眉心中有一抹殺氣流轉。
即便是對滑板速降這項運動不算了解的人,都能看出杭峰此刻被非常明顯的針對,而且也確實有效地影響了他的成績。
更何況主持人在賽前已經明確地分析過這場比賽局勢。
聯合作戰?
不公平對抗?
但那又如何!?
拋離所有的主觀想法,比賽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任何的違規行為,他們沒有碰撞,沒有推人,只不過限制了杭峰的賽道,完全可以說:這就是我過彎的舒適區,誰叫他就在我身邊呢?
這樣的行為並不違規,如果連基本的賽場道德都沒有,那麽它就是合理存在的。
“X-games”的觀眾喜歡看這樣的場面。
用這部分觀眾的說法:“那誰又能節製東道主的優勢呢?如果所有的比賽都是東道主獲勝,還有什麽觀賞性可言。”
所以杭峰面對這樣的局面,在大部分人的眼裡,都顯得理所當然。
也只有他的親人朋友,以及華國觀眾會為他感到不忿吧。
杭陽的臉色很難看。
尤其在這位解說說完後,他更難看了。
解說說:“哦,非常漂亮的戰術,杭峰很明顯落後了。”
杭陽的眼神能殺人。
他心焦的不行,看著在賽場上比拚的弟弟,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拿起手機撥了電話過去。
他知道,這場比賽在華國已經結束,結果應該已經出來。
一開始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作為運動員,比任何人都明白賽場的殘酷,也能夠接受杭峰任何的比賽結果。
然而直到他親眼看見這場比賽,他才發現他忍不了。
所有的心理建設和自以為是的理解都不過是一種偽裝,當親眼看見親人受到了委屈……去他娘的!如果他在現場,一定會揍這三個家夥一頓,包括那個女人!!
……
從第一個彎道出來,杭峰落在了最後,他距離第一名的約翰差距已經達到了將近五米。
愛莎現在在第一位,內圈的優勢很明顯,她重新拿回了冠軍的爭奪資格。
威爾遜相對要慢一點,他沒有貼近愛莎,為了限制杭峰,他始終滑在3號道上,這讓他從彎道一出來就明顯落後。
並不比杭峰快多少。
杭峰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麽,他們又不是隊友,應該都有自己的利益追求,真的就心甘情願為別人做嫁衣,將獎牌拱手相讓嗎?
還是金牌不夠香。
老實說,當杭峰這麽想的時候,這種明顯帶著質疑的埋怨心態,說明他有點急了。
已經進入第三個彎道的周期了,他卻落在最後面。
與約翰的距離拉的越遠,他的壓力就會越大。
這是沒辦法避免的心理變化,他除了要求自己冷靜下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調整呼吸。
眼觀六路繼續尋找機會。
將身體壓到極致,至少保證自己在找到機會的時候,有足夠的速度衝出去。
而且,速度上來了。
逼近80邁的速度,這些人想要再在過彎的時候完美地保持隊形,肯定沒那麽容易。
失誤隨時有可能發生。
那時候,就是他的機會。
這樣想著,杭峰保持著滑行的節奏,往右移。
其他人也往右移。
第三個彎是向右的超級彎。
這一次,約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1號道。
他想要堵住杭峰。
因為要保持速度過這個彎,杭峰一定會回到1號道。
杭峰當然也想這麽做,一直以來的習慣都在讓他內圈過彎。
他甚至已經快要滑進1號道了!
但就在約翰的身影從他眼前橫過的瞬間,杭峰眼底一抹狠勁出現,他停下了向右滑去的舉動,甚至在短短時間又回到了2號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
憑什麽只有你們壓迫我?
難道我就好欺負?
2號道過彎也不錯嘛,我為什麽要去1號道?
你們想要滑1號道?那就從我的板子上躍過去啊?
這一瞬間,杭峰從對方的節奏裡走了出來。
他堅定地滑在2號道,視線的余光落在威爾遜和愛莎的身上。
之所以有這個想法,也是因為他們三個人的差距並不大,只要稍微偏頭,就可以看見對方的位置。
如果說自己完全落在威爾遜的後面,他看不見他,真的撞在了他的板子上,“追尾”也是後車的責任。
偏偏威爾遜能夠看見杭峰,他就不可能真的撞到杭峰的板上。
威爾遜往杭峰這邊靠了一點。
杭峰保持自己的直線不動。
威爾遜甚至在“百忙之中”還抽空看了杭峰一眼,然後又將滑板往杭峰這邊靠了一點。
杭峰依舊保持不動。
他們的距離已經小於30公分了。
就算是威爾遜也會感覺到壓力。
而且還有一個很糟糕的事情。
前方就是向右的彎道,這麽快的速度過彎是一定要用上“手撐”的技巧,可是杭峰就在威爾遜的右邊,雙方這麽近的距離,威爾遜的手根本就沒有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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