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能有什麽秘密。”齊燕白說:“你不是一天來好幾趟?”
“那誰知道。”陸野一本正經地說:“反正明明說了,齊老師家裡藏著個哈利波特的傳送門,她要替齊老師保密。”
齊燕白就知道肯定是她說漏了嘴,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罵道:“小叛徒。”
“你們倆那點小秘密。”陸野笑著說:“還想瞞我?”
“沒有秘密,我是逗明明玩兒的。”齊燕白大大方方地側身讓開路,做了個請的手勢,笑著說:“那就是我的畫室,你要是想看的話,進來看看?”
陸野倒也不是真的想打聽齊燕白的隱私,只是跟他隨口開個玩笑罷了,聞言搖了搖頭,見好就收:“不用了,昨晚熬了個大夜,我準備一會兒就回去補個覺。”
“對了。”陸野話鋒一轉,緊接著問道:“你周末有空嗎?”
“有啊。”齊燕白隨口道:“怎麽,你又有什麽想吃的了?”
“不是。”陸野撲哧一樂,原本的緊張也被齊燕白一句話打得煙消雲散,他歪著頭笑了笑,乾脆直說道:“周末市裡有個美術展,我姐送了我兩張觀展票,正好我那天不值班,所以想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陸野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說:“這個你總歸會感興趣吧。”
齊燕白對美術展倒是夠感興趣,但這個活動跟陸野顯然太不搭調了,於是他聞言愣了愣,差點沒反應過來。
“畫展?”齊燕白指了指陸野,又指了指自己,茫然地問:“你和我?”
“不然呢?”陸野好笑道:“除了我你還想跟誰去。”
他話裡話外無意識透露出的親密感就像一根細密的毛刷,輕輕松松地撥動了齊燕白心裡最癢的那個點,於是他眨了眨眼,幾乎是瞬間就從這個邀約裡嗅到了某些令人期待的味道。
“沒別人,想跟你去。”齊燕白抿著唇笑了笑,說道:“不過這也太突然了,總得有個理由吧——你這是想謝我,還是想約我?”
齊老師最開始認識陸野的時候,還會有意無意地端著點“完美老師”的架子,說話做事滴水不漏,每回跟他聊天都謹慎謹慎再謹慎,哪怕是示好也顯得有點弱勢。
但認識時間久了,齊燕白也漸漸在陸野面前露出了一點活潑的本性,不但會背地裡吐槽工作繁忙,偶爾還會大晚上地穿著睡衣來敲陸野的門,唉聲歎氣地請他幫忙看自己的教學報告,連開起玩笑都比最初時候自然多了。
陸野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被齊老師反將一軍,聞言心念一動,故意反問道:“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齊燕白語氣輕緩地說:“要是想謝我,那就不用了,畢竟幫助人民警察是公民義務,不用這麽客氣。”
“確實。”陸野笑著附和了一句,緊接著話鋒一轉,半真半假地試探道:“那我要是想約你呢?”
“那我就答應了。”齊燕白笑著說:“然後收拾收拾,好好跟你去看展會。”
第26章 “你可千萬不要騙我。”
陸野定好的美術展開在市區,為期半個月,這周的周末正好是最後兩天。
周日那天下午,陸野準時踩著齊燕白下班的點去培訓中心接他。因為培訓中心門口圍滿了來接孩子的家長,所以陸野沒走得太近,隻站在街對面給齊燕白發了條微信,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了。
“知道了,你往右邊走。”齊燕白的消息很快回復過來:“從路口繞過來,我在後門等你。”
陸野來接了陸明明那麽多次,還是頭一回知道培訓中心有後門,他挑了挑眉,收起手機,依言順著齊燕白指點的方向繞過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從兩棟小洋房中間橫穿而過,走到了培訓中心的後邊。
齊燕白已經提前等在了那小塊空地上,大約是今天要出門看展的原因,他打扮得不算扎眼,但相當精致,厚實的淺米色大衣裡搭了一件深色的高領羊絨衫,脖子上也松垮垮地帶了一條長且細的金色長鏈,長度正好比外套的V字深領高一點,點綴在深色的內襯底色上,顯得極其亮眼。
他在穿搭上很擅長這種小巧思,這些若有似無的小飾品也很能抬高齊燕白的氣質,在點綴的同時卻又不搶風頭,反而把他襯得相當矜貴。
陸野不常見他盛裝打扮的模樣,但每次見到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男人總歸都是視覺系動物,再正直的人也免不了被美好的東西抓住注意力,陸野的目光在齊燕白身上流連徘徊了好一會兒,才走上前來,笑著跟他打了招呼。
“今天穿成這樣上的課?”陸野挑了挑眉,問道:“同事和學生居然沒問你嗎?”
“問了。”齊燕白抿著唇,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孩子們都問我是不是要去約會。”
陸野撲哧一樂,故意逗他道:“然後呢,你怎麽回答的?”
齊燕白抬起頭,直視著陸野的目光,輕輕眨了眨眼,說道:“我說是。”
他的目光澄澈又坦蕩,偏偏說出的話頗為引人遐想,陸野心念一動,總覺得心底像是被小貓抓了一把,有點微微發癢。
齊燕白好像總是這樣,陸野想,時不時就會冒出一點模棱兩可的曖昧態度,但偏偏卻又坦坦蕩蕩,像是根本沒發現自己的回答有多麽微妙。
他好像在無意識地靠近陸野,在用一種遠超普通朋友的界限跟陸野相處,但也好像這一切只是齊燕白社交界限模糊給人造成的錯覺,並不足以上升到“曖昧”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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