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離齊衍澤要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兩個人因為出差還是沒能錯開,因為這個項目也沒法分給其他實習生去做。不過他們現在的生疏越來越明顯,幾乎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就連王致和都問過他幾次發生了什麽,他卻不知如何作答。
飛去z市的當天兩個人的飛機座位還恰好排在了一起,謝成隕從上飛機起就以回避的姿勢朝窗口的方向側身閉眼睡覺,他本來想換座位,但現在同事問的已經夠多,他不想再節外生枝。
齊衍澤放完行李看著謝成隕冷硬拒絕的姿態,心裡那點黑色的欲望呼嘯著要破土而出,這段時間兩人幾乎是毫無聯系,明明就在一個職場卻連見面都難。
等再次看到謝成隕時,他才發現自己究竟有多想這個人,心臟就像被反覆揉捏泛著酸楚,曾經男人對自己有多寵溺,現在就有多冷漠,僅僅只是連看到自己都不願意。
下飛機時,齊衍澤主動幫人把行李搬了下來,謝成隕只是看了一眼他一句話沒說。直到兩個人去了酒店辦理入住,在客戶安排的vip廳等候時,齊衍澤才有機會和他說上話。
“你這段時間沒休息好。”
謝成隕這段時間的確黑眼圈很重,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麽長時間,可他每晚躺在床上腦子裡只要沒工作上的事填上,就會想到那晚齊衍澤說的那些話,痛苦地讓他幾乎難以入眠,為了第二天的工作效率只能強行借助藥物強迫入睡。
“不勞你操心。”
“……我們已經很久沒說話了。”
“我和你無話可說。”
“我已經給趙清正式道歉了。”齊衍澤突然在背後開了口,“我也想賠償他損失的金額,只是他沒要。”
謝成隕嗤笑了出來:“你這個人不僅感情帶著羞辱,連金錢也一樣,你是覺得名聲和感情是可以被摧毀後重建的嗎?”
齊衍澤垂下了眸,看不清視線:“我沒有這樣想過,我當初也只是不想看到你和他在一起。”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就算戀愛過我們也是獨立的個體,你沒有資格干涉我的社交。”謝成隕拉了拉領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而且你的道歉根本不是對你那些卑劣手段的真正感到歉意,而僅僅只是因為那天我說的話讓你不得不去做這件事。”
齊衍澤咬了咬嘴唇:“我真心認錯,不應該如此毀掉一個畫家的生涯,不應該動用自己的關系逼迫別人離開,更不應該欺騙你,是我為了重新得到你做出這種下作的事。”
齊衍澤一字一句幾乎是咬著牙說的,就像一個面對自己艱難的剖析,謝成隕倒是意外於他的順暢和直接,只是木已成舟,對趙清的傷害已成既定的事實,對方現在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再愧疚,也不會改變別人再一想起趙清,就一定會想到的那兩個字。
趙清很難過,趙清的父母很難過,那是一個文創世家,怎擔得起這般公開的逼迫。
謝成隕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湧上一股煩躁,似乎無論現在的齊衍澤再如何表現,他都不會再有第一次跟隨著對方心情難耐的起伏和抑製不住的心疼。
“和我無關,都結束了。”
謝成隕看來接他們的人要到門口了,他冷漠地轉過身拉著行李正準備要走,卻被齊衍澤輕輕拉住了衣角。
“……….可我沒說結束。”
“這句話很熟悉,好像是我們之間的第二次。”謝成隕轉過身直勾勾地盯著齊衍澤,開口時話語裡盡是諷刺,“你現在這麽做,是想繼續賣慘,還是想說…….你已經愛上一個害過你家破產,間接導致你生長環境,下面長著和你一樣器官大你七歲的男人?”
齊衍澤眼睛血紅,喉頭卻像被東西卡住,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人敲了敲門來幫他們拿行李。
………
他們放了行李,晚上就出去應酬了。席間一桌人喝了很多酒,主要是對方高管六十度歲曾經體制內出身的,酒桌文化一直沒放棄。
謝成隕喝了不少,但和齊衍澤相比倒是還好,齊衍澤在座資歷最小,幾乎人人都灌他,輪到自己時齊衍澤也會主動擋酒替自己喝掉。這些男人都誇著齊衍澤來事,謝成隕看著對方通紅的臉已經有些翩到的樣子,第一反應竟然不再是以前的心疼,取而代之的竟是齊衍澤有胃病,對方是否會再利用自己的病來博得自己同情心這件事。
可是光是這麽一想到,謝成隕都覺得悲涼,從什麽開始他對齊衍澤的信任已經到了成負的地步,對方在自己這裡無論做什麽都變得像是有目的。
酒局結束時,謝成隕看見齊衍澤去了廁所,他佝僂著高大的身軀摸著胃估計是去吐了,出來時臉上還有水,應該是漱了口又潑了水在自己臉上試圖清醒。
“小齊不錯啊,真能喝!今天桌子上的你喝了得一多半吧!你這年輕人長得帥又是高材生還這麽會說話,未來可期啊!”那個高管一開口就滿口酒味,摟著齊衍澤的肩笑得臉上的肉都在抖,“謝律,你們律所撈著寶了。”
齊衍澤下意識地陪笑,但是笑意卻沒進眼裡:“那王董以後有生意上的可得先想到我們恆理。”
“那必須的!”那王董也是今晚被陪高興了,把他們送上車前還是開玩笑地說了一下謝成隕,“你今晚酒都被下屬擋完了啊。”
“我們謝par不太能喝,我幫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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