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換了登機牌上機的時候,謝成隕坐下就準備補覺,陳新宇剛要坐過去卻被齊衍澤突然拉住了。
“怎麽了,小齊?”
“陳哥,你是不是坐謝律旁邊?”
“對,剛好我倆辦托運一起,櫃台那邊就一起辦了。”
“我有點事想找謝律說,你看我倆方便換個座位嗎?”齊衍澤笑得人畜無害,“我座位靠窗。”
“啊,好啊。”陳新宇雖然有些莫名,但還是和齊衍澤換了個座位。
齊衍澤坐過去的時候,謝成隕正在閉目養神,從側面只能看到他優越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窗外的暖陽給他的臉上鍍了一層暖洋洋的金黃,相比平時的沉穩內斂多了一絲自己已經好久沒見的溫柔。
男人脖子上還圍著圍巾,他沒忍住地勾起了嘴角,隨後徑直在謝成隕身旁坐了下來。
飛機行駛期間謝成隕基本都在睡覺,一直到空姐開始發放航餐時,飛機上變得開始吵鬧他才醒來。
“先生,雞肉飯和魚肉飯,您要哪個?”
“雞肉,謝謝。”謝成隕側過頭剛說完才看到坐在旁邊的人,他拿餐盒的手微不可見地頓了一下。
“你呢,先生?”
“我不用,謝謝。”齊衍澤擺了擺手。
等餐車推走後,謝成隕撕開了錫箔紙開始吃起來的時候,齊衍澤才突然出了聲。
“好冷漠啊謝律,明明剛才借了我肩膀這麽久。”
謝成隕就說這一路上靠著還挺舒服,壓根沒想到旁邊坐了個誰,當然他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其實只是歪著頭靠在椅子上,是齊衍澤把自己頭掰過來靠著的。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旁邊坐的是你。”
“沒關系,我心甘情願被謝律靠。”
“謝謝,不過我記得旁邊是小陳吧。”
“陳哥喜歡靠窗的座位,我就和他換了一下。”齊衍澤大言不慚。
謝成隕沒說話了,他吃完後,齊衍澤卻突然湊在了他耳邊:“謝律這圍巾,帶了三天了。”
“………冷。”
“真的是冷嗎?”
“被狗咬了。”
齊衍澤聞言也沒生氣:“今晚上幾點見面呢?”
“和你沒關系。”
說話間,齊衍澤的手卻慢慢地牽住了他的手,與其說是牽,不如說是單方面強硬的包裹住了謝成隕的手,讓男人僵硬的一瞬間卻幾乎難以大幅度掙扎,這邊前後左右都是人,走廊還有時不時路過的空姐。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齊衍澤,只是這一眼幾乎沒有任何的攻擊力,齊衍澤倒是自己能品出幾分欲拒還印的含情脈脈在裡面。
“怎麽會沒關系,不過…….你知道趙清的畫有問題嗎?”
“什麽意思?”謝成隕聞言皺了皺眉。
“只是聽了點風聲,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是什麽。”齊衍澤佯裝真的不知情的樣子眨了眨眼,“不過應該不是什麽好事吧。”
謝成隕隻當齊衍澤在裝瘋:“不清不楚就別亂說。”
“這就護起來了啊?”齊衍澤眯起眼,手指有些曖昧地摩挲著謝成隕的指節,“好傷心啊。”
飛機的座位十分狹窄,謝成隕被他這個行為磨得頭皮發癢,掙扎的過程中也開始和齊衍澤暗自較勁,直到齊衍澤突然松開他的手按到某一處時,他一下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有料到對方能荒唐大膽到如此地步,他瞬間屏住了呼吸。
“別再掙扎了寶貝。”齊衍澤在謝成隕耳邊壓低了聲音,“讓我好好牽著你的手就行了,不然我能當著全飛機的人的面…….”
那幾個字幾乎是被濕熱的氣息吞沒,可謝成隕的臉上除了羞辱以外就只剩完全通紅的耳尖,他咬牙切齒地低聲開了口。
“你敢!”
“你知道的,我敢不敢。”
齊衍澤突然伸出耳尖舔了一下他的耳廓,讓謝成隕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整個人瞬間炸開,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因為他突然間稍顯激烈的動作,在安靜的飛機上顯得十分明顯,本來是來收垃圾的空姐一眼就注意到了。
“先生,是需要什麽幫助嗎?”
“沒事,謝謝。”
謝成隕穩住了呼吸,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沒事人的笑容,讓空姐還稍稍紅了臉。
“就這樣不就行了嗎?”齊衍澤調整座位時,肩膀輕輕蹭了蹭他的肩,隨後滿意地閉上了眼睛,“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
老實說這後半段的飛機,齊衍澤倒是變成了睡得安心的人,自己卻成了心情複雜想睡又睡不著的人。中途好幾次他想掰開齊衍澤的手指,但是對方似乎在夢裡都能有所察覺,牽著自己的手又緊了緊。
男生手心的溫度順著傳遞過來時,謝成隕一時間有些說不上來的心酸,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兩個人的當初呢?
等飛機到達a市後謝成隕才如釋負重,齊衍澤對醒來後兩個人依然建立的連接十分滿意,壓根忽略掉謝成隕實際上對他的冷淡,嬉皮笑臉地就湊上去給人拿行李,要不是這在飛機上,他能一口親上去。
“休息得怎麽樣,謝律?”
謝成隕都懶得和他說話。
“好像沒休息好,那今天下了班早點回去吧,別再和什麽人聚餐了,睡眠可耽誤不得。”
“齊衍澤。”
謝成隕疲憊地歎了口氣,覺得齊衍澤真是自己祖宗,油鹽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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